作者:紫恋凡尘
关上门,叶予溪看着简爱平坦的小腹……
“拿掉了。”
第159章:死了(尾巴)
(拿掉了。)
三个字,云淡风轻的,可是,叶予溪却清楚的感觉到简爱浅笑着的脸上,藏着掩不住的哀伤。她装的再平静,都无法掩饰内心放不下的悲伤。因为了解,所以当初她可以用孩子让她乖乖吃东西。如果不爱这个孩子,她当初就不会因为孩子而勉强自己吃东西。
明明那样爱这个孩子,自然不会打掉这个孩子……
霍东霆……
难道是他……
简爱发现短短的三个多月,自己连察言观色都强了许多,单是看小溪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人,原来变起来,真的很快。没有疼痛的人生,人都学不会真的长大。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成熟的,是理性的……
是因为被蒙骗了太久,当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去多想,只是傻傻信任,有多么傻。
“不是他,是我自己打掉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舍得!”
叶予溪不相信,简爱会打掉自己的孩子。
简爱扯了扯唇,鼻子有点酸。是啊,小溪永远这样了解自己,她怎么舍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尾巴,我离开后你和霍东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离开之前,简爱和霍东霆还好好的。他们之间虽然有些矛盾,但不至于让简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甚至不惜拿掉孩子。
叶予溪心中内疚,她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三个月,简爱经历了什么,让她会突然改变这么大。她只知道,在看到简爱这个样子的时候,心底很难受。
她不能想象,乐呵呵的尾巴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是有多痛,才让简爱连笑容都这样牵强。
她在尾巴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竟然不在她身边。
她当时有多难过!
“没什么!都过去了!”
简爱真的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凡事会找她依靠。她已经学会了一个人坚强,一个人默默的承担自己的痛。一句没什么,都过去了!让叶予溪眼眶红了,看到这样的简爱,她只觉得心底更难过。
“叶子,我真的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俩别在里面太久了,大宝贝会奇怪的。叶子,等会我到下面去做骨髓配对。大宝贝一定会没事的……”
简爱把自己的事情,简单几语带过。即使知道机率为零,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拉着叶予溪走出病房,坐到了病床边,温柔的和阳阳两个人说话。叶予溪站在一边,看着浅浅笑着的简爱,她却笑不出来。
简爱并没有多留,去楼下做了检查,说过几天有空再过来看阳阳,给叶予溪留了新的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刚出医院,就接到白竞尧的电话。
“十点钟方向。”
白竞尧说完就挂了电话,简爱站在医院门口,看向十点钟的方向,白竞尧的车停在那里。
简爱迈着步子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白竞尧说道:“白总,你怎么过来了?”
“刚好在附近。”
白竞尧淡淡的开口,车,开离医院。
简爱没再多说,她的话越来越少,笑的时候也极少。白竞尧开着车,余光看着坐在身边的简爱。
她在他身边已经两个月了,他几乎没看她笑过。他知道她经历了人生最痛,自从三个多月前那次应聘说第二天来上班后,一直就没有出现,再出现的时候,她的小腹已经平坦,看着他说道:“还愿意请我吗?虽然我不够好,的确不够资格做你的秘书,可是我一定会做到最好,而且一定能做好。白总,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请了我!”
从那天开始,她的确很努力。只是,他再没看她笑过。每次,和她独处的时候,他总能想起那个在医院里,俏皮大咧咧和他说话充满自信的简爱。现在的简爱自信一点点回到她的身上,可是,却不再是以前那个由心底散发出来自信的姑娘。
那个会开心笑没有烦恼的简爱,不见了。
“女孩子抽什么烟。”
白竞尧眉头一皱,在听到打火机声音的时候,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夺过她已经点燃的烟。
简爱伸手又把烟从他手中拿了回来……
“我想抽。”
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白竞尧看着简爱因为瘦了更加突出的五官,化了淡妆的简爱褪去了以前的可爱,多了几分女人味。她抽烟的样子很是好看,五指纤细,烟夹在两指间,安静的抽着。
烟圈,一圈一圈,模糊了她的脸,朦胧虚幻。一只烟,很快就抽完了,车内,烟雾缭绕的。
“白总,怕冷吗?”
简爱看着白竞尧,白竞尧没回答,直接把车窗按下。其实不适合在车里抽烟,她也不爱抽烟,只是刚刚的情绪起伏,除了用烟草麻痹自己的大脑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做。在知道叶子回来的时候,她内心很高兴,在知道叶子没事的时候,她很开心,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她想表达出来,可是却不知道怎样的笑容才可以。她,已经学不会开心的笑了,她只要想开心的笑,就会想起自己以前的笑容有多无忧,就有多傻逼,内心的那根刺,越长越深,根深蒂固,拔不掉。她不想让叶子担心,所以只能没多逗留的就离开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哭。
她看到叶子的时候,她想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她好辛苦,她的心好痛,她觉得好累。可是,叶子已经很辛苦,阳阳的病沉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叶子三个多月前突然离开,再没有音讯。贺以琛找了一个多就没再找了,身边多了一个裴雨柔,她自身难保,连去问贺骊琛为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她唯一能够帮到叶子的只有不再把自己的痛苦压在她的肩膀上。
在最痛苦的那一个多月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耳边总是可以听到孩子的哭声,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听到已经成型的宝宝在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是她点头拿掉了孩子,是她……
打了麻药,她感觉不到孩子从身体里离开的感觉,可是,当醒来的时候,她摸着空空的小腹,想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在医院躺了一会儿,她就换衣服离开了。不想再呆在那个地方,不敢再呆在那个地方。那一刻,她曾经有冲动就这样冲到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