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杨柳岸
东方卓认真听着,“是,奶奶。”他敢不表现认真吗?不能让奶奶满意,他的耳根子肯定得三四天不得清净。
奶奶举了举手中的哈密瓜味儿奶糖,“一个拥有小孩子心性的女人,她坏不了,记住奶奶的这句话。”
东方卓走进卧室没有看到叶梅,却听到从阳台的方向传过来的塑料包装袋发出的沙沙声。他走了过去,正看到叶梅在阳台上铺了一个垫子坐着,沐浴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中面向外吃东西。他站到她身侧,“在看什么?”
叶梅慢条斯理地吞掉嘴里的棉花糖,目视前方,伸手从包装袋中摸出又一个棉花糖,撕开精美的糖纸放在唇边小口小口地咬着,并不说话。
东方卓低头看着沉默的她,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这期间,叶梅吃了四颗棉花糖,一颗水蜜桃味儿硬糖,一个沙琪玛,一颗大红苹果,一根香蕉。当她的手伸进纸袋里,摸出一颗梨送向嘴边时,东方卓不得不弯下腰从她手中夺下那颗梨,声音沉沉的,“别再吃了。”
梨被拿走,叶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再次伸进纸袋里随便一摸,这次是一包牛奶。她撕下附在背面的吸管,来不及把吸管插进牛奶里,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迅速抽走牛奶。
叶梅的脸上现出少见的怒色,她霍地站起来,把吸管往他脸上一扔,离开阳台进内室,急步向房门的方向走去。
东方卓从她身后赶上来,拦腰抱住她,不理会她无声的挣扎往床的方向拖,然后自己坐在床沿,把她硬抱在腿上,“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叶梅的怒意更盛,掰了半天也掰不开东方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要低头咬又够不到,于是想也不想就抓向他的手背,立刻给他的手背上留下了鲜明的五道指甲印。
东方卓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死死地抱住她,“解气了吗?没解气你继续,就是别伤害自己。”
叶梅低头怔怔地盯着自己留给他的伤痕,那里正慢慢渗出艳红的血丝。毫无预警的,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她仰起头来,想要阻止不受控制的眼泪,却是惘然。她也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声音涩涩的说:“东方卓,放过我吧!求你,还我自由。”
东方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要说这种话,给我七天,不,给我五天,只要五天就好。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管外边发生的事,不要管谁说什么,只管做你自己,开开心心的做自己。五天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交待,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自由,我只要自由,别的什么也不求。”她抬手擦掉眼泪这么说。
他手上的动作一僵,“你……
”五天,我给你五天的考虑时间,这五天里,我想回自己家住。“在拥有他的气息的房间里,她无法冷静地思考问题,她要回家,她迫切地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她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他放心地流露出在人家无法流露的苦涩,”对不起,我不会让你走。
她闭上眼睛,无力地将后背靠进他怀里,“东方卓,对不起这三个字不适合你。而我叶梅,最受不起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我是感激你的,是你让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你叫我认清了现实,也是你让我从妄想中清醒过来了。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又不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女,从契约开始,觉得不讨厌彼此就把关系更进了一步,我们谁没了谁照样可以好好活下去。你选个好妻子并不难,你有许多选择的余地,我只要自由,其它别无所求。你成全我吧!”
他抱着她躺倒在床上,从她身后握住她微凉的双手,不说话。
这一刻,叶梅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闭上眼睛什么也没看,只是这样静静地、被动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坐了起来,声音透着坚决,透着*霸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我注定会纠缠一辈子,你想要中途逃跑,休想。”
闻言,她有些晃神,他曾经就是用他的*、用他的霸道融入了她的生活,让她一步一步不知不觉间习惯他的存在,贪恋他身上的暖,然后就成了他的妻子。他说让她在东方家横着走,他说要养志向为米虫的她一辈子,他还说要养属于她这条米虫的小米虫。她为他的这些话窃喜,她在他身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她想着原来自己也可以得到幸福,而且不比任何人差。
在她正满怀期待,正陶醉在有他的幸福美梦中时,他突然用对待陌生人的冰冷的眼神看她,他突然用冷冰冰的口气质问她在做什么,他说书房不是她该进的地方,他无情地要她出去。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就觉得心口痛的厉害,呼吸也会变得很困难。从云端跌落平地的感觉不过如此。然后她就会想,连亲生母亲都不待见她,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男人凭什么要待见她,给她幸福呢?
书上说,知足常乐。于是她便释然,他给过她不曾拥有的温暖,给过她短暂的幸福,她知足了,决定不去怨他的反复无常。她都已经选择不怨他了,他凭什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用亲昵的语气问她“在看什么”这种混帐话?
书上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她都想开了,决定退一步,不想再和他纠缠在一起了,他凭什么说“别再吃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这些话来刺激她?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他凭什么假装关心地跑来管她?她不要他管,不要他管。
她明明该恨的,恨他招惹了她,恨他给出一堆无法实现的承诺来欺骗她的感情,恨他明明无情偏要对她假装有情的样子。可是,她该死的不恨他,在走与留之间犹犹豫豫的无法作出决断。若不是今天他跟个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地,用貌似关心的话刺激到了她,她肯定还犹豫着讲不出要他还自己自由这种话的。
她不恨他,真的不恨他,她只想回家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要怎么走而已。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答应呢?如果他直接答应了她要求自由的请求,她也不用犹豫了,她也不用费心去想往后要怎么办这种事。她的心已经回不到从前,可她的生活可以回到从前的模样,这就足够了,她的要求不高,一直就不高,只是别人不懂而已。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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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混乱
叶梅想要回自由,东方卓没答应,他们一躺一坐正僵持着,东方卓的手机响了。
东方卓掏出手机来不及接,坐起来的叶梅一把抢了过去,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她按下接听见就大声喊:“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有什么事,他现在没空理你,我们正在谈判,听到没有?”说完,她果断地断线,一脸挑衅地盯着东方卓看。大声喊完,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舒畅无比,几天来的压抑稍减,彷徨消退。
看着她赌气似的行为,东方卓一脸平静地回视她,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那是爷爷的电话。”
“那又如何?”在她心情超不爽的时候,在她决定不要他、要回自由的时候,她凭什么还要去管他的爷爷还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她不要管,赌气也罢,现在她只要自己高兴。
东方卓挑眉,“很好。”很普通的两个字,他用很平淡的口气吐出来。
“谢谢!”很平常很普通的两个字,她用挑衅的语气说给他听。
东方卓身上的另一支手机响,这次不用东方卓自己往外拿,叶梅大大方方地凑近,一把挥掉他要拿手机的手,然后她伸手进他的衣兜里,抓出他的手机,看也不看号码,接起来放到耳边,“东方卓已死,有事烧纸,没事拜拜。”干净利落地挂断。
东方卓想叹气,却又作罢,就那么安静地盯着一手一个手机抓在手里瞪着自己的叶梅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梅左手的手机响起来,她刚要按接听键右手的一支也跟着响,她的视线在两支手机上游移,最后还是先接了抓在左手的那支,“都告诉你东方卓死了,你耳朵聋了吗?”
“呃,大,大嫂,你,没事吧?”东方辉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找东方卓去他的坟头。”她吼完随手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甩了出去。可是,她只不过是眨了两下眼睛而已,好像有个影子从眼前晃过,她疑惑地看去,只见自己扔出去的手机正被东方卓抓在手里。她愕然,他不是坐在她对面吗?什么时候跑到床下去了?
东方卓的神色是雷打不动的平静,站在床下对着话机说:“没听你嫂子说吗?有事去我坟头找。”
为了出门,正在玄关处弯着腰一手换鞋、一手拿手机讲话的东方辉受刺激过大,脚下一颤,华丽丽地向前倒,嗵一声聪明的脑袋瓜子撞在墙上,顿时眼冒金星地晕呼了大概五六秒,连手机摔在地上都来不及管。
东方卓一本正经地骂了一句“笨手笨脚的臭小子”,把已经断线的手机收起来,眼睛看着叶梅握在右手的另一支手机说,“你不接吗?它还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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