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长发披肩的姑娘,眼睛大大,秀气照人,年纪看着不大。
“做流产的?”
“啊?”
言念一愣。
“不是不是,没怀孕!”
“那就是月经不调?”
“不是不是,月经还可以,就是偶尔痛经。”
“那你这是……?”
“我其实是……”
言念脸有点红,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跟医生说了。
好在是个女医生,不然换做是男医生,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启齿。
医生嗯了声,神情肃穆,“脱裤子,给你做个检查。”
“……哦。”
*
十五分钟之后,医生将消毒手套摘下,面容有些严肃。
“谁做的?!”
她是个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对于侵犯女性利益的行为,绝对不能忍。
言念实话实道,“我老公……”
“这算是家暴了知不知道?!”
“啊?!”
家暴?
言念吓了一惊,赶忙摆摆手解释,“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们;两个关系很好的,他从来都不打我,就是昨天有点急了,我也急了,然后那啥才……”
第236章 你老婆自己不心疼!
“唉!”
妇科医生叹了口气,而后挥挥手道,“准备一下缝针吧,二级撕裂伤,有点严重,至少一个星期不能同房,就这样!”
“嗯……”
言念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她虽然大大咧咧,却也要脸。
有生之年,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来缝针,呵呵呵,江北渊,
这个仇她记下了!
妇科医生在给言念写病例的时候,才发现她叫言念。
医生一愣。
“你,言念?”
“啊……我是言念。”
“之前胸外科室江北渊江医生的小太太?”
“额,嗯是的。”
言念承认了。
托江北渊的福,她明明不是医生,却在中心医院混了个眼熟。
“原来是小江医生的太太!”
妇科医生深吸了口气,随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待言念走了之后,医生这才掏出手机,二话没说给江北渊打电话。
此刻,江北渊正在江氏集团一处僻静的办公室种花。
他今天来得早,来公司的时候没几个人看见他。
空气中花香弥漫,江北渊蹲在地上种非洲菊,沙质土、腐殖土的比例按照手机上查阅的种植。旁边还有好几盆形色各异的花,都是他栽好的。
大早上就忙活这个了。
没办法,谁让后天就是周一了,言念到时候是真的要来报到了。
江北渊今天穿得很是随性,简单的黑色毛衣和长裤,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泥土,指尖依然干净白皙,面部线条的弧度有些严肃,有些认真。
看见来电显示,江北渊微微挑了下长眉,随而接通了电话。
“柳医生?”
“小江医生啊,难为你还记得我!”
“……”
江北渊没说话,一个胸外科,一个妇科,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只不过柳真医生是院里的老医生了,人品也不错,所以江北渊尊敬她爱戴她。
“柳医生,您找我什么事?”
“呵呵,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的小太太今天来我这里缝针,二级撕裂,你不知道?”
闻言,江北渊方才微皱的眉头猛地拧紧,迅速从地上站起来。
“抱歉,具体的情况您能仔细同我说说吗?”
“你个始作俑者,自己不清楚吗?详细的情况我怎么跟你说?!”
柳真声音有些粗犷,怒火翻涌。
“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哈,你也知道,我向来是女性至上,不然也不会做妇科医生这么多年!你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折磨成这样,小姑娘倒是坚强,缝针的时候一声不吭,记得前两天还得了急性肠胃炎被送到医院,那个时候看着脸色就不好看,现在倒好,伤上加伤,你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心疼,还指望别人心疼吗?!”
“等一下柳医生。”
江北渊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攥着手机的修长指尖,于顷刻间被他捏得发白发紫,连同向来沉稳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急躁。
“我太太急性肠胃炎,她的手术谁给做的?”
“张帆啊,不然还能是谁?!”
“……”
闻言,江北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如同覆盖了一层凛冽寒霜。
第237章 他态度恭敬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江北渊回过神来,强忍着想要将张帆千刀万剐的冲动,耐着性子对柳真道。
“缝针之后的注意事项,能跟我说一下吗?”
“呵呵……什么注意事项?一个星期不能同房,这是最重要的!”
“是,知道了。”
江北渊声音闷闷的,有点委屈。
明明今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抹了药膏,又在她头顶贴了一块创可贴。
至于言念其余的地方,他没想到,她会不舒服。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你知道是你的错就好!!”
柳真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些火气,阴阳怪气冷嗤了一声。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只顾着自己爽快,根本就不会顾及女人的感受!在你们眼里,女人就是个繁殖后代的工具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吧?”
“……真的对不起。”
江北渊一字一句,一直在道歉,没有解释过多。
他向来不是个愿意过多解释的人。
但是今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得那么深切。
柳真听他的声音恳切,连同态度一并放得很低很恭敬,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江医生啊,在咱中心医院,你是我觉得最负责任、又最有男人气的医生了,可千万别让我对你失望!”
“是,我明白。”
江北渊一字一顿地回答,态度依然恳切,像个被教导主任在训话的孩子。
他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通常都是他教训别人的份儿,哪能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地被训话,这么想来,柳真心里的气顿时间散了不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江北渊,确实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爽的男人。
“那你有空来趟中心医院吧,我给你的小太太开了一点外涂的药膏,她走得急忘记带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辛苦您了。”
“谈不上辛苦,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夫妻之间,和睦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嗯,明白了。”
挂了电话,江北渊来不及舞弄地上的花草,抓起一旁桌子上的外套和车钥匙,随即风风火火地阔步走了出去。
……
中心医院。
张帆正查完房回来,将病例表尽数放在桌子上,脖子挂着听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