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最好的爱情,就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她扭头瞧他的脸,希望时间就此定格在这一刻。
“夫妻之间,不言谢。”
江北渊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唇边勾起柔和的笑意。
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言念回到家,马雪燕不在家,今天可是言誉铭的忌日,她竟然都不在家,言念觉得委屈又愤怒,同他严苛高大的父亲比起来,这个妈,似乎毫无存在的意义。
她和江北渊一起去了墓地。
初冬将至,寒风凛冽,丰泽的草木变得萧瑟凄零。
墓地尽头的一块墓碑,照片上的老人面容刚毅,两鬓稍稍斑白,那双眼却是神采奕奕,堆积着智慧爽朗的笑意。
这便是言念的父亲言誉铭之墓。
言念手捧两束白菊和马蹄莲,放在墓碑前。
江北渊站在言念身后,弯腰给她系上围巾,一圈又一圈把她脖颈缠了好几遍。
“爸,给你介绍一下,”
言念微微侧眸,说着,“这是我老公,你认识的吧,他就是江霆啊,初中给我做家教的那个,他现在叫江北渊了,不过都一样对我很好。”
“乖~”
那个高高的男人后背贴着她,从身后蹭着她,像是连体婴儿那般一辈子不想分开。
言念转头瞧他,小脸一绷,佯装不开心,“喂,不跟你岳父大人说几句话吗?”
“……”
江北渊勾了勾嘴角,松开言念,绕到她的身前去。
在她的注视下,他单膝跪地,手提一樽清酒,洒向墓碑前面。
“爸。”
他一字一句。
目前为止只给两个人这般跪过。
一个是言念,另一个便是言誉铭。
江北渊举高了手里的酒杯。
“谢谢你养育了这么好的女儿,我江北渊,永生不负言念。”
“……”
言念的眼睛又红了。
这厮八成又是故意的。
她转过身去吸了吸鼻子,然后同他一起单膝着地,打趣似的开了口,“江老师的嘴抹了蜜一样哦,在岳父面前好会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不真心能等你十年?”
“切,十年之痒听过没啊?”
“笨蛋,那是七年之痒。”
江北渊敲了敲她的额头,眼底是宠溺,也是纵容。
七年之痒吗?
言念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数,江北渊实在看不下去,拉过她数数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都是真心的,只要我活着,就能一直对你好。”
“你傻啊,说什么活着不活着的,快呸呸呸、”
她替他呸了三声,缩回手的时候作势捶了他一下,正好打在江北渊的胃部。
第399章 喜欢叫你江老师
后者捂着胃,长眉皱成川字纹,倒吸着凉气,“媳妇儿……”
言念半信半疑,之前他就是这样装模作样,“少来了,我那一拳根本就不重好不好!”
“嘶……正好打在你老公之前动刀的位置。”
“啊?真的啊?让我看看!”
言念赶忙凑过来瞧,她一凑近,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刚刚那个倒抽冷气眉头深锁的男人,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和纠结,分明盛着算计得逞的笑容。
言念无语望天,“你果然又骗我!”
江北渊不怒反笑,看向墓碑上的言誉铭,唇角一翘,“爸,你闺女这么傻,这辈子我不护着谁护着?”
“少来这套了,以后我有了儿子,就让我儿子护着我!”
言念得了便宜还卖乖,窝在江北渊怀里瞧他干干净净没有胡茬的下巴。
“对了江老师,你说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经常不做措施,为什么我肚子还没动静?”
闻言,江北渊的眼底闪过一抹思忖,很快被他遮掩,他笑着捏捏她的脸蛋。
“快了,别着急,我们这么年轻。”
“嗯……”
风凉了,该走了。
他弯腰下来,要背她。
言念忽然发现,江北渊只要一言不合就喜欢背她,之前刚结婚那会儿也是这样的。
这个习惯不错。
她毫不客气跳上去。
他高高的,瘦瘦的,后背宽厚,言念看到他的后脑勺,头顶一小撮呆毛竖起来,显示着他骨子里残存的,不服世的放荡不羁。
言念抬手想把那块呆毛给他压下去。
压下去,又翘上来。
好几次了,都弄不下去。
江北渊微微侧眸:“做什么呢?”
“没啥,你头顶一缕毛,我想给你弄下去,可是弄不下去!”
“弄不下去就算了。”
“好,江老师。”
言念笑了笑,侧了一下脑袋。
“我喜欢叫你江老师,感觉江霆哥哥有点怪怪的。”
或者是因为她没找回那部分记忆,所以没有当初那种脱口而出的感觉。
又或者是因为许安晴总喜欢叫江北渊“北渊哥哥”,所以她不想这么叫江北渊。
“随你。”
江北渊声音淡淡的,托着言念的两条腿,把她往上提了提。
“目前为止,就背过你一个女人。”
“哟哟~”
这厮说起情话,一说就是一大堆,比她的套路厉害多了。
不过她也会套路:“那你背过男人咯?”
闻言江北渊不紧不慢接话,“背过我弟弟,将来有了儿子,说不定会背。”
“哇,你弟弟啊!你竟然还有个弟弟!”
言念的重点放在他前一句上面。
“你弟弟长什么样?从来没听你说过!”
“没我帅。”
江北渊声音低沉,却又自信得欠扁。
言念:“……”
“他在美国上学,月底回泞城,你可以见见。”
“好啊,到时候我带他好好参观一下咱泞城的风景区!”
毕竟是江北渊的弟弟,她可不能怠慢了。
江北渊:“他只回来两天,办完事就走。”
“办什么事啊?”
“……”
奈何这个问题,江北渊却不回答了。
他心里向来有主意,而且这主意藏的深,往往要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言念才能发现当初他打的算盘。
……
两个人回到芙南别墅。
天色已经昏沉。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刚进门,言念打算开灯,反被江北渊压在门上。
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