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瞧好了吧,老娘在棋场上分分钟完虐你。
第一局:
当头炮过河车对屏风马平炮对车的开局。
言念是黑方,江北渊是红方。
还没开始下呢,言念就偷着乐,“要不你现在求我让让你,我还可以考虑放水。”
第45章 扮猪吃老虎
闻言,江北渊薄锐的唇懒洋洋挑了一下。
“行,求你让让我。”
哎呦?
这么好说话呢??
言念清了清嗓子,心想江北渊难得服软,怎么着也得让让的,“放心吧,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江北渊淡淡颔首,做了一个手势,“江太太,请。”
平和慵懒的一个动作,被他做出来却莫名带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儿,言念心脏窜跳了一声。
方才他那句江太太,丝丝入扣,声线是要人命的好听。
刚开局,江北渊的红方选择了五九炮,言念进马,想要挺七路堵过来杀江北渊的车。
江北渊不动声色地进车捉炮,言念退炮,目标就是江北渊的车。
“我吃你了!”
她笑着说,眉眼弯弯,清澈动人。
江北渊眸色一暗,低沉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几分,“吃得下?”
“切,就吃你!”
她前进一步,直接干掉了江北渊的车,喜悦全写在脸上,摊开给他看。
江北渊又不动声色补象,言念继续进军,想要压制江北渊的马。
江北渊走了一个仕五进四的棋来稳固阵营,言念这方,则是车八进八。
这个走法看似凶狠,实则容易中红方的陷阱。
言念全然不明前方险恶,她向来不知防守为何物,只知猛烈进攻就完事了。
于是乎,下一步棋,江北渊马七进六,一下子踩掉了言念中卒。
言念为了自保,只能平车交炮。
这就相当于中了红方的圈套了。
江北渊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红棋,长眉斜飞,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要进你了。”
话音刚落,直接一步棋杀过去,踩掉了言念的马。
言念一看大事不妙,用力咬着唇,“不许进!”
江北渊笑起来,笑意从唇边蔓延到眼角眉梢,好整以暇地道,“就进你。”
他学着她的调调,声音在夜色中很性感,一边游刃有余地直接炮打过去,言念进车捉炮,以为江北渊会打她的车。
但,对方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是出了仕,让言念直接傻眼了。
喂喂,说好的只会一点儿呢?
现在倒好,整盘棋尘埃落定,就等着江北渊上帅即可。
言念无奈摊开双手,气得笑了,“你把我吃得死死的了,我还怎么下?”
江北渊:“还没吃。”
他话里有话。
言念听不出来。
她有些事儿,有些话,根本听不懂,思维跳得没那么快,毕竟自始至终就只有十八岁那一晚的经历,那个男人是她的启蒙老师,她却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
“这不都吃得死死的嘛,还说没吃,你明摆着扮猪吃老虎!”
江北渊唇边的笑容扩大。
扮猪吃老虎?
是,他是扮猪吃老虎没错,只是这老虎有点傻乎乎的。
他深邃的眸望进她清澈的眼底,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眼黑和眼白分布匀称,标准的杏核眼,大大的。
他很少见这么清澈的一双眸,翦水秋瞳一般,不惹世俗尘埃。
当初就是这双眼睛最先吸引他,此刻,他难得轻松自如,慵懒之态淋漓尽致,“行,就是把你吃死了,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言念急眼了,忽然举起手里的象,不走田字,要直接过河。
“嗯?”
江北渊压根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招,在半空中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你见过谁家的象能过河?”
言念梗了梗脖子,脸不红心不跳,“我家的象,就能过河!”
“不带你这么玩的。”
江北渊倏然觉得欢喜。
这样无赖不讲理的她,像是回到了过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
会在他背着她去医院的时候,在后面咬他耳朵,一个劲问他家中排行老几,家里几口人啊。
也会在跟他下棋输了之后,说他肯定是使诈了。
第46章 带回来看看
旧时光总让人心里柔软。
江北渊温柔的目光泛起丝丝涟漪,那只修长的手,顺着言念纤细的手腕缓缓滑下来,动作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挤进她指缝之间,十指相扣。
言念一愣。
注意力,这才从棋盘放到江北渊面前。
这个男人长眉低敛,棋子黑的眼睛却如星辰大海,闪烁着点点精光。
“你,你干嘛?”
他的手握得她那么紧,像是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
江北渊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声音慢吞吞的,“前几天谁说的,要献身来着?”
言念:“……”
她以为他把这茬忘了!
谁知道好死不死地又突然提起来啊。
“我,我那个……”
言念眼睁睁看着这张俊脸,在一点点朝着这边靠近。
中间隔着棋盘。
他的手握着她的,身子却是朝这边前倾。
头顶橘黄色的灯光氤氲下来,落了一地的温暖。
连同空气都在刹那间变得稀薄起来,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言念隐隐约约还听到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如同擂鼓作响。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谁的心跳声了。
“我只想给你给你宠爱,这算不算不算爱——”
欢脱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了这有点暧昧、又有点紧张的气氛。
言念打了个激灵,别开脸去,一边咳嗽着接通了电话。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江北渊就要亲到她了。
电话那端,传来她妈马雪燕的大嗓门,“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到底行不行?”
“哪个?”她舔了一下嘴角。
“小贺啊!”
哦~贺淮光。
言念心想,她和贺淮光肯定不行。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但是她断然不会同马雪燕这么说的。
她妈现在什么德行她清楚,巴不得她快点嫁出去,她好随了对方的聘礼。
“那个——”
言念在说话间,顿了顿,转眸看了江北渊一眼。
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在若无其事摆着棋盘,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想起那次他同她说的,想要回家见她母亲认识一下,结了婚总不能一辈子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