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你,你怎么了?”
如同二十年不见,相见恨晚似的。
“我夸我闺女怎么啦?长得好看,还不让人夸了?”
马雪燕拍着言念的手背,爱不释手,笑得眉飞色舞。
“你小时候的照片我还留着呢,打小我闺女就好看,粉雕玉琢的,长大了,更好看,也难怪找这么好的老公!”
闻言,言念下意识看向倚靠在墙上的江北渊。
这人两只手抄着口袋,眉目清朗,鬓若春风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言念微微眯起眼睛。
断然是江北渊对她妈说了什么,不然好端端的,马雪燕怎么可能转变这么大?
“唉……孩子,这些年,是妈对不住你咯……”
马雪燕开启了话痨模式,伸手抱了一下言念,语气听上去委屈极了。
“你爸死了之后,我承认我脾气变得不太好,时不时拿你当出气筒,我是心里苦,我不知道苦该跟谁说,你别跟妈妈计较呀!”
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太恳切了……
恳切到言念心里都泛酸。
她不是一个愿意感性的人,不过,终归是自己的妈。
罪犯尚且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是自己亲妈呢。
言念叹了口气,揉着额角,性子沉了下来,“行了,我呢,也不是不孝顺你,你对我好点,现在别问我要钱,我手头是真没钱,还有啊,我都成年多久了,你还老是打我!”
“不打啦不打啦,再也不打啦!”
马雪燕生平第一次对言念笑得那么欢。
那种笑容,怪怪的。
不像是亲妈看亲闺女的笑,反正言念说不出来,感觉挺猥琐的。马雪燕忽然转变这么大,她接受不大了。
天很快黑了,马雪燕留她和江北渊在这吃饭,言念果断拒绝。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就怕,马雪燕讹上江北渊了,问江北渊要钱,所以果断选择走!
两个人都出门了,马雪燕还在门口扯着嗓子吆喝,就差手里拿条手绢挥一挥了。
“有空常回家看看啊~啊~啊!”
言念:“……”
“说,你是不是对我妈说什么了??”
现如今没人了,她才终于得以质问江北渊。
江北渊轻轻摇头,神情淡然,黄昏线将这个男人的轮廓打落得立体深邃。
“我只是告诉她,应该对你好点。”
“就说这个??”
“嗯。”
“切,信你有鬼!”
言念兀自走在前头。
既然他不告诉她,改天她亲自问马雪燕便是!
“念念。”
江北渊阔步追上,在街口扯住她胳膊。
言念一挑眉,“你干嘛?”
他凝视着她,狭长眼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神情。
“没干嘛,想背你。”
想背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言念没好气拂开他的手,“我脚不疼,不用你背。”
说完自顾自往前走,穿过街口,来到了人群密集的步行街。
这里人头攒动,气氛嘈杂喧嚷,现在是傍晚,天色微微凉,最适合上班一族在下班之后休闲逛街。
言念想着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话说要不要回江北渊的家住,啧……
说实在的,他今天不该来的。
言念并没有注意到,此刻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底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
他的心里,满满的也是她。
就在昨天,他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了。
江北渊不抱希望言念在大半夜会突然回来。
果不其然,来人不是言念,是徐况杰。
徐况杰:“唉,我前女友你知道吧?倩倩,她找来我家了,我来你家避避难!”
江北渊面无表情,“出去。”
“别介,是不是兄弟了?!”
江北渊不跟他废话,二话没说就要关门。
好在徐况杰眼疾手快,先一步抵住了门口。
“你等等,我有事情跟你说,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闻言,江北渊这才松了手。
甩给他一个眼风。
“记得换鞋。”
第64章 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徐况杰:“……”
就知道兄弟是塑料的!
江北渊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瓶酸奶,泡在热水里面。
徐况杰超级无语,“谁特么的酸奶还泡在热水里面?老子要喝冰啤!”
“没啤酒。”
“那我要喝冰可乐!”
“没可乐,爱喝不喝。”
徐况杰无语加深:“您老才二十八,就过上八十八的日子了?还有啊,你好端端的换什么微信头像,我都没认出来,差点还发错信息了。”
“有什么问题?”
江北渊把一瓶酸奶从热水里面拿出来,解开,没舔盖,直接喝。
徐况杰也将就着拿过另一瓶热酸奶,舔了舔盖。
然后才丢垃圾桶里。
“你瞅瞅,头像四个心,搞什么非主流子?”
江北渊:“心心念念,不就是四个心?”
“什么?”
“我说,心、心、念、念,懂了?”
徐况杰眨了眨眼,“该不会,跟你老婆有关?”
江北渊嗯一声,妖娆的夜色将他的脸也覆上了一层妖娆,暖融融的,像是皑皑冰雪尽数融化。
“她会看懂的。”
徐况杰没说话,忽然转过脸去,捂着嘴,肩膀抽搐了好几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人是想笑死他,继承他的徐氏集团吧!
他就放四个心在那,让她老婆看懂这是形容“念念”的,老天呐…一个IQ200的医学和金融学双学位博士,情商怎么这么感人呢!
不行,他不能再笑了,怎么着也得给江北渊留点面子才是。
毕竟也是有心了。
江北渊微微眯眼,不悦盯着徐况杰一抽一抽的肩膀,“你有完没完?说事。”
“咳咳。”
徐况杰清了清嗓子,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这才转过身来。
又清了清嗓子。
“那啥,跟你猜想的没错,言念现在这个妈,不是她亲妈。”
江北渊颔首,等待着徐况杰的下文。
徐况杰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份档案放到茶几上。
“言念父亲言誉铭,是个疼女儿的主,在老婆难产去世之后,同年就娶了现在这个老婆,想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与此同时,第一任老婆难产的事儿被他瞒下来,不让外界知道,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好歹才查到。”
“言念十三岁,爹死了,后妈的本性显露出来,唉……不是亲生的,怎么着都没法用真心疼,听说这个后妈嗜赌,言誉铭给言念留下来的钱,都被她败光了。”
江北渊始终没说话,两只手交叠放在后脑勺,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喂,你听进去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