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让他开心幸福最好的方式,就是你一直陪在他身边,你的位置,谁也代替不了。”
你的位置,谁也代替不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
言念钻了很久很久的牛角尖,找不到出口,现在因为徐况杰的这一句话,忽然之间拨雾见日,心里某处憋屈的地方一下子就通了,连同任督二脉和五脏六腑,一并变得通畅起来。
“谢谢你,徐况杰。”
言念用力擤了一下鼻涕,非常舒服,非常痛快。
她冲着徐况杰笑了笑。
“我好像找到我的价值了。”
徐况杰瞧着她,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现在咧着嘴笑,虽然不难看,但是傻乎乎的。
“呵呵,我老江怎么能喜欢你这么傻缺的女人?”
“好啊你骂我,我录音了,你小心点江北渊让你去蹦极!”
“我去——你敢!”
一听蹦极两个字,徐况杰头皮都发麻,言念哈哈笑起来,“骗你的,我手机在兜里。”
她开心着眉开眼笑,徐况杰哼了两声,“你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你开心,他才能开心满足。”
“嗯,真的谢谢你,我现在不憋屈了,人呐真奇怪,自己想千遍万遍,都不及人家一句劝!”
“所以还埋怨我了,我不早点劝劝你?”
徐况杰打趣说道,手机忽然响了,是张帆发来的微信。
张帆:“啥时候轮到我登场啊???”
“现在就可以。”
徐况杰将消息发送出去,不动声色冲言念笑了笑。
“你想通就行了,以后可别跟他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不用你不放过我,我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非常随意的姿态。
“张帆。”言念冲着张帆挥了挥手。
“哟,言念,老徐,你们两个在干嘛,背着老江……搞那啥啊?”
“我去你爷爷个腿!”
徐况杰毫不客气一脚揣在张帆的小腿上,把张帆给踹倒了。
“再乱说我再踹一脚!”
“我开个玩笑话而已!”
张帆摸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一张白纸从公文包里恰到好处地掉了出来,正好掉到了言念的脚边。
言念弯腰捡了起来,本是想还给张帆,却不经意间瞄到了右上角江北渊三个大字。
在瞬间就愣了一下。
“这没什么,你别看了!”
伴随着那张纸被张帆夺去的那一刹那,言念只觉自己的脑子也跟着晃悠了一下。
“这是江北渊的病例吧!”
“不、不是。”张帆结巴起来,冲着徐况杰暗中使了个眼色。
徐况杰没搭理他,清清嗓子看向言念,“你不是说自己想通了吗,怎么又开始怀疑我兄弟了?”
“这不是怀疑!我刚刚看到了江北渊的名字了,我就算一孕傻三年,也不会连眼睛都瞎了!”
言念说着,板起脸来,二话没说站起来要抢张帆手里的纸。
张帆装模作样地推搡了两下,跟丢手绢一样欲拒还休,“啊,不能给啊,不能给啊,老江让我保密的,给了我的命就没了!”
姿态要多做作有多做作,看得徐况杰恨不得掐死他。
真是个蠢货,演戏都不会!
好在言念没在乎那么多,现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张纸上。
“给我!”
“不能给啊,不能给啊~”张帆咬着嘴唇,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看他不撒手,言念急了,她不喜欢威胁人的,“张帆,你现在最好松手,不然我不小心被你推倒了,孩子没了,一尸三命,到时候——”
话未说完,张帆麻溜松开了手。
意思意思就得了,本也就是要让言念看到的。
言念拿着那张纸坐下来,看到上面的诊断,看到下面的彩超图,差点两眼一闭晕过去。
“脑瘤?!!”
“啊?真的假的?”
徐况杰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动作自然抢过来言念手里的纸,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徐况杰甘愿往嘴巴里塞了个拳头。
好半晌才将拳头拿出来,愤愤不平看向张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
“你们俩别激动,是早期的肿瘤,现在做手术,手术痊愈率非常高,但就是老江那倔脾气,害怕手术有什么意外,所以不敢做,非得等着言念你生完孩子之后再做手术,唉……”
张帆顺势瞄了言念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这癌症吧,不能拖啊,早期治疗最好,不然发展成晚期,那就……”
“我知道了!”
言念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方才那一瞬间,她真的心脏都不跳了,差点猝死!
现在听张帆这么陈述,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件事我会同江北渊说的!一路上都是他陪着我度过难关,这一次,我一定会陪着他一起度过这个坎的!”
说完言念就走了,眼神很清澈,也很有信心。
张帆舒了口气,坐在言念的位置上,看向对面的徐况杰。
“怎么样?我刚刚的演技还不错吧?可以申请奥斯卡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有我演得自然?”
“话说,老江真的让我这么对言念说啊?”
“废话,我不是都给你发微信截图了吗?”
“这年头截图也能PS的啊,不过老江得的是血块,现在说脑瘤,到底是为什么啊?”
“笨蛋,一个血块言念肯定不重视,当然要说的严重一点好吧!”
“哦哦哦。”
张帆信以为真,端起徐况杰面前的咖啡喝光了。
这家咖啡厅大贵贵的,一杯咖啡就一百多,不喝白不喝,反正肯定是徐况杰付账。
徐况杰哼了一声,拿着外套站起身来。
“死前请你喝了这杯咖啡,也不枉费我们兄弟一场。”
张帆一愣。
居高临下,徐况杰不疾不徐地阴笑起来……
“老班长,其实你说的没错,截图是PS的,老江不知道这件事,哈哈哈哈——”
罪魁祸首扬长而去,笑意爽朗。
聪明如他徐况杰啊,跟江北渊这么多年的兄弟,终于学得他一点腹黑,不需要自己出马,找了一个替罪羊给自己顶罪!
“啊啊啊徐况杰你给回来!!!”
身后的张帆声嘶力竭,欲哭无泪。
……
言念离开咖啡厅,先去幼儿园接了孩子。
这次,她没有带小清池去丁宝怡的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清池非常开心,看见玉立,抱着玉立和玉立的三个儿子,笑嘻嘻地在说话。
言念赶忙回了卧室。
她的结婚戒指,应该被江北渊放在卧室的床头,要不就是被他随身带着。
不过戒指那种东西,太小了,随身带着的话,很容易弄丢的。
找到了!
从床头柜里面的小盒子里面,找到了她的结婚戒指,言念欢喜地戴在了原来的右手无名指上。
物归原主!
她摩挲着这个戒指,跟做祷告一样,闭着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以后再也不会把你扔掉啦,我的宝贝小戒戒。”
结婚证应该也放在床头,可是并没有,应该被江北渊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怕她搞突然袭击,拿了结婚证要离婚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落实,言念眼睛又红起来。
她以后再也不提离婚了。
“儿子,我去中心医院找你爸爸一趟,现在把你送干妈那里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