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灯欲眠
他说的这句话不对吗?
他说他不会背叛她,不会背叛家庭,说错了吗?
正纳闷着,“蹭——”的一声,言念的脑袋又露出来。
“我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模范好老公,我要的是你江北渊这个人,你懂不懂!首先是因为是你,哪怕你没有钱,哪怕你不帅气,哪怕你是个300斤的胖子,头发还秃顶,还有啤酒肚,睡觉还磨牙,唔……可是我还是好爱你,就算现在有比你帅的,我也不想看了,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因为江北渊只有一个。”
她终于明白,从前的江北渊要的也不是一个模范妻子,哪怕她不优秀,脾气坏,还各种找茬,他还是对她情有独钟。
大千世界,她和他相爱了。
所以首先必须是他。
必须是江北渊和言念两个人相爱。
除了彼此,谁都代替不了。
虽然江北渊不太明白言念为何要说这番话。
也不明白她忽然难受是怎么回事。
但。
江北渊觉得很动容。
不可否认的是,言念说的这番话,让他心里很感动。
有一块空缺的地方,在一点点的填满,如同萤火虫微弱的光亮,但是很多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光亮就成了一大簇。
江北渊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双手捧住这张委屈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擦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
言念愣愣地望着他。
那双清澈的眸,里面盛着他的倒影。
江北渊:“有点喜欢你了。”
言念当即怔住。
脑子里拐了三千六百个弯,终于拐到了主路上。
“只是有点喜欢吗?”
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瞧着他。
江北渊垂下脑袋,额头同她的相抵,呼吸一并交缠。
“好吧,我挺喜欢你。”
“真的假的?你不是骗我的吧?”
就算是骗她的,她的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
“那你喜欢我什么?”
言念湿漉漉的眸,含着期待。
江北渊臻首想了想,“身材好。”
“切!肤浅!”
“脸也好看,对我胃口。”他低低笑起来,桃花眼弯起来,勾魂摄魄。
“还有呢?”
“眼睛也好看,很勾男人。”
“还有别的吗?”
“那我又要说模范答案了,或许你不喜欢,无论是身材、脸、性格还是脾气、爱好……”
言念激动极了。
江北渊的话未说完,她便主动送上香唇!
这一次,是真的迎来了崭新的开始!
……
几天后,贺淮光来江北渊家里做客。
他是来道别的。
这次回来,贺淮光在泞城呆的时间不长,下个周的飞机又要飞走了,等到再回来,应该就是过年了,或者是下半年。
现在是黄昏,江北渊还没回来,言念和江清池两个人在家。
“吃水果吧。”
言念切了水果拼盘,端上来。
她的手指依然嫩白的很,贺淮光的目光落在言念微微隆起的小腹,愣了一下。
“你莫非是又怀孕了?”
“你就才知道?”言念无语。
“这不能怪我,我长期不在国内,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也没说你二胎啊,那你和江北渊没事吧?孩子也没事吧?”
额……
这个问题问得直接又隐晦。
言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好在孩子扎根深!”
“妈妈,扎根深是什么意思?”小清池秉持着不耻下问的优良美德。
言念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火栗子。
“大人说话小孩子莫插嘴!”
“哦……”
“怎么样小家伙,上次干爹给你的神奇药水管用吧?”贺淮光憋着笑道。
“嗯嗯,真的超级管用!爸爸第二天就爱上妈妈了,还跟妈妈在一个房间睡觉了!干爹,我好想再要一点这种药水呀,以后我喜欢哪个女孩子就给她喝,她也会爱上我对不对?”
“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准再提这个神奇药水了,你也不准要,爱一个人你是要用一点一滴去感化她,不是喝药就行了,懂不懂!”
言念说完,毫不客气又给了儿子一个火栗子。
“还有,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爸爸知道!”
“唔……”
挨了两棒槌的小家伙瘪了瘪嘴,捂着脑袋,忽然指向言念和贺淮光身后的男人。
“爸爸现在应该知道了!”
“蹭”的一声,言念和贺淮光同时回头看过去。
看到江北渊杵在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念一阵懊恼。
可能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没注意到江北渊的脚步声。
“那个,好久不见啊。”贺淮光冲着江北渊笑了笑。
江北渊淡淡颔首,同时在不动声色打量贺淮光。
原来这就是那个贺淮光。
浓眉大眼睛的男人,同徐况杰长得有点像,小麦色的皮肤,骨相很正气,轮廓刚毅有型,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
言念打量着江北渊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愈发没谱,“老公……”
“……”
江北渊什么话都没说,他没有看言念,面无表情转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言念站起身来,指着贺淮光和江清池,气得直跺脚,“都怪你们两个,哎呀我真是服了,我好不容易才跟他有点进展了!”
可千万别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
言念后脚进了更衣室。
眼瞅着江北渊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在解扣子。
余光瞄到她的身影,他解扣子的手指僵硬住,声音淡淡凉凉的,“有事吗?”
“嗯……你听我解释,就是上次贺淮光给了儿子那种药,说是什么神奇药水可以让你再次爱上我,你也别怪儿子了,他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咱俩,他是好心的。”
“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江北渊回头注视着言念。
言念却是低头盯着脚尖,挠着自己的头发,“我,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无辜的,那天晚上我什么都不清楚。”
“……”
江北渊抿了抿薄唇,然后什么话都没说了。
见他这般,言念心里毛毛的,绕到了他身前,讨好似的抱住他的腰蹭了蹭。
“对不起嘛,我已经训斥过儿子了,他不会再调皮了,而且这种事我也不会再瞒着你了,我和贺淮光,我们俩……”
“说完了吗?”
江北渊握着她的肩头,把她拉开了。
他的唇线绷得僵硬,言念踮起脚尖想亲他,却又被他拉开了。
如此两盆冷水泼下来,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都跟你道歉了不是吗,你到底在气什么?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痛痛快快说出来就是的了!”
“我没生气。”
江北渊面无表情走了出去,背影透着生人勿近。
“你知不知道我就只哄过你一个人,其余人我都不在乎——”
这句话湮没在关门的回声中,一道门的阻隔,隔绝了她的冲动和热烈,气得言念抓起衣橱里他的衣服,朝着门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