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婉瑛
他的神色阴云密布,可怕至极,一把抓住她凌乱的长发,将她拖得跪倒在地。
“夏绫,”他狰狞地说,“你再逃一次试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就这样拖着她,将她拖过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路拖回别墅,山间树枝刮破了她的轻丝长裙,把她一身苍白细腻的皮肤刮出累累血痕,那血迹一路蜿蜒看不见尽头,当她被他拖回卧室时,早已奄奄一息,全身上下不剩一块完好的肌肤。
家庭医生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她背上镶嵌的碎石渣滓完全挑出。
又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给她清洗,包扎,上药。
裴子衡一直守在她身边冷冷地看着,眼神冷硬如冰。
她的身体很痛,更痛的是心,就像被他揉碎了一团,丢在地上肆意践踏。可是,那时的她太傻太天真,低估了他的残忍可怕,她不顾一切地与他吵闹,狂躁地反抗,砸烂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闹绝食,甚至自残……
但他不为所动,只命人打造了全套锁链,锁住她的手脚,又将房间里的所有物品换成安全无伤害的材料。
她咒骂他,刺激他,说:“裴子衡,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和你在一起,我不爱你了,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他狂怒,打得她口角出血,眼花耳鸣。她仍不住口,他就狠狠地折磨她,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她在他的怀里昏死过去。
一天又一天。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气若游丝,却依然反反复复地说不再爱他。他越狰狞失态,她越痛快,甚至连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也全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他久久地看着她,用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抚摸她的面颊,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小绫。”他温柔地说,“你会爱我的,你会永远爱着我。”阳光洒进他的眼睛,如沉入深不见底的渊,映不出哪怕一丝光芒。
她被他的样子吓到,心里升起可怕的预感。
他撕去她所有的衣物,用黑色皮绳将她手脚紧紧绑住,不着丝缕地裹进长风衣里。随后,他抱着她上了车,向司机吩咐了一处她从未听说过的地名。
那是一座偏僻而豪华的建筑。
被大片大片的草坪和林地重重包围,戒备森严,裴子衡的黑色劳斯莱斯开过,十几道雕花铁门渐渐次打开,每道铁门后,都布有好几座持枪岗哨。
裴子衡把她抱进去。
有医生模样的男子出现,引导裴子衡将她放进事先预约的房间。
“大约需要二十天左右,”男子带着些许的冷漠,说,“裴先生,专家组会向您提交完整的评估意见。到时候,您可以接她离开。”
“我要亲眼看见全部过程。”裴子衡说。
男子的语气很公式化:“如果您坚持的话,B区有专门的贵宾套房,里面有专线视频接收器连接这边,不过我必须提醒您,过程不会很愉快。”
夏绫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本能地觉得害怕。
“裴子衡,你要做什么?!”她朝他愤怒地嘶喊,“放开我!我要离开!”
裴子衡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转身,随那男子走出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被一群陌生女人检查身体,她们穿白大褂,戴薄胶皮手套,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下,面无表情地用各种器械摆布她,记录下一连串的数据。
夏绫羞愤欲死,却无力逃脱,手和脚依然被捆住。她们把裴子衡绑在她身上的皮绳换成了金属镣铐,内侧衬着柔软皮毛,不会受伤,手法更专业,摆出的姿势更方便做检查,也更让人难堪。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几天的,身体检查结束后,是无休止的盘问。各种冰冷毫不留情的问题排山倒海,她神志不清,拒绝回答,语无伦次地把她们连同裴子衡都狠狠痛骂,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却依然面无表情,一边做着记录,一边交换着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终于,裴子衡来接她。
那一天,夏绫被锁在长椅上,身上盖着白色薄毯,气息奄奄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他如来时那般,脱下身上的长风衣,弯腰仔细地裹起她。
“小绫,我们回家。”他温柔地说,伸手细细抚摸她的眉眼唇角。
夏绫用尽所有力气,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
来时引他们入内的冷漠男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说:“裴先生,您该相信我们专业医师的评估结果,她不适合做这个项目,太危险。”
裴子衡耐心地将受伤的手掌从夏绫嘴里抽出来,还温柔地帮她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我只要执行方案和工具,你们尽快送来。”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望向她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怜悯。
“如您所愿,裴先生。”
回到裴子衡的别墅,他把她关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四肢、脖颈和腰身被皮项圈牢牢固定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身下铺着柔若无物的皮毛毯子,嘴里塞着银质镂空小球,发不出声音。
绝对的寂静,无边的黑暗。
夏绫惊慌失措地听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脑中渐渐浮现幻觉,呼吸困难,几乎就要发疯。就在即将崩溃的时候,一道光从眼前出现,紧闭的门被推开,裴子衡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神,手持皮鞭走进来。
正文 36.第36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小绫,”他说,“你的一切由我赐予,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他用手中的皮鞭抽在她身上。
破空声凄厉,疼痛尖锐,血腥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丝丝漾开。她却感激而贪婪地迎接这一切,呜咽着祈求他给她更多,这样的痛楚让她觉得自己还真实活着……
他丢开皮鞭,取下她嘴里的银球,俯身亲她,霸道的掠夺,让她几乎窒息。“小绫,我美丽的蝴蝶……”他用唇扫过她微微颤动的羽睫,呢喃着,“你只属于我。”
总是这样,他先抛下她在黑暗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寂静得仿佛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在她濒临发疯崩溃的边缘,以神祇般的姿态出现,粗暴地鞭打她,侵略她,随后又以最体贴的姿态喂她喝水,进食,温柔地擦干她唇角的污渍,起身离开。
狭小的空间再度恢复寂静和黑暗,直到她又一次不堪忍受,濒临崩溃,裴子衡才会再度出现,重复上一轮的过程。
每次,裴子衡离开,夏绫都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懦弱下去,下一次绝不可以屈服。然而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可怕的,不管她怎样下决心,依然会在黑暗中惶恐疯狂,对他的出现、还有那些加诸于她身上的暴力感激涕零。
后来,他见她驯顺,便放她出来。
她不再敢对他破口大骂,然而离开了死寂与黑暗,心头便恢复清明,依然对他冷脸,在他进入她的时候,用尽力气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