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侯珠
“到底怎么了?”韩峥打量着她的脸色,蹙眉。
周商商:“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吃了药。”
韩峥俊眸陡然一深,然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商商,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周商商靠在沙发上,抬眼看着韩峥:“你今天是专门来——说教的?”
韩峥:“我是来送关心的。”
“谢谢。”周商商站起身,“关心我收下了,我今天真的很累,就不招待你了。”说完,要转身上楼。
韩峥叫住了周商商:“商商,我后天就回G市了。”
周商商转回身:“一路顺风。”
韩峥低头轻笑,然后抬头望向她:“不过很快,很快我会回到S市工作。”
周商商点头。
韩峥笑得格外磊落:“你应该知道原因。”
周商商面目平静:“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韩峥若无其事道,然后突然凑到周商商的耳边,语气格外柔和 ,“这样的事,我主动就好。”
苏寅正没想到居然在今晚的饭局遇上了陈婉之,他跟她好像三年没见面了,她作为黄岩的秘书出席,酒桌上笑意吟吟地举着酒杯向他敬酒。
“苏总,这杯故人酒,你可不能不喝。”
苏寅正背靠椅子,扯了个笑:“婉之,好久不见。”
酒桌哗然,华盛的老总笑了两声,插话:“苏总跟陈秘书可是有渊源着呢。”
不知情的几个人面露好奇之色。
陈婉之嫣然一笑:“苏总是我第一个老板。”
作为东道主的黄岩招手对陈婉之道:“婉之,还不去给苏总倒酒,感谢他对你的栽培之情。”
苏寅正不置可否地笑,陈婉之过来给他倒酒的时候,身子微微倾斜,露出引人遐想的漂亮锁骨。
老实说,苏寅正第一眼的时候真有些认不出陈婉之,女人一旦变化起来要比男人有塑造性得多,三年,陈婉之的变化真让苏寅正有些惊讶。
“苏总,我先干为敬。”
苏寅正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苏寅正今天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不过却有些醉意。由助理扶着上车,他整个人瘫在车厢里,他拿出手机发短信,连续打了好几个字都是错别字,他真的已经好久没发短信。
“老婆,我回来了。”花了好久时间,苏寅正终于把这六个字打好,他躺在车后座上,看着荧荧的手机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这条短信。
司机问苏总:“苏总,晚上回哪?”
苏寅正闭眼不说话,过了很久,他说:“夜色那么美,兜几圈吧。”
韩峥到了G市一下飞机就给周商商拨了个电话。城建局的小张早在机场门口等他,看见韩峥从人流中走来,立马迎了上去:“韩局。”
韩峥点点头,把手机放进裤袋。
周商商已经挂了他六次电话。
上了车,小张跟韩峥交代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顿了顿,用眼神跟韩峥交流了下,低声说:“已经查到黄书记在美国的账户了,另外城西那边的警局也抓到了洗黑钱的一伙人。”
韩峥:“好好做事,等黄书记跟老魏下去了,城建局局长的位子总要有人顶上去的。”
“谢谢韩哥。”张志维点点头,改了对韩峥的称呼。
韩峥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忽然他抬头,问张志维:“你女朋友生日,你一般是送什么礼物的?”
周商商还有十几天就要二十九岁生日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岁月是把杀猪刀,砍死了樱桃,劈死了芭蕉。
生日,总要送一份礼物给自己。
周商商打算把离婚证当做二十九岁的生日礼物送给自己。
这么多年来,她跟苏寅正相互中伤,该说的狠话也都说边,唯独离婚,她和他都没有提过。
周商商曾经是有过跟苏寅正耗一辈子的打算,直至前几天,她偶尔还会想,等苏寅正老了,他的妻子还是她,他瘫了推轮椅的是她,入土为安了刻在墓碑上的也是她名字。
那个江西女人说:“凭什么离婚,凭什么把位子腾出来给那些女人,凭什么最苦的日子我陪他过,享福时候却没有我的份。”
赵小柔说:“我就是要耗着杜蘅,他越是讨厌我,我越是要以妻子的身份压着他,折磨他,直到老死。”
周商商跟了苏寅正那么多年,欢喜过,彷徨过,也心冷过,但是真想到离婚,还是感到抽皮剥骨得疼。
只是今天,可能是身体上的疲惫影响了身心,还是在医院碰到陈婉之后想到了太多往事,她突然有些走不下去。
如果说之前她一直是喝着强力抗疲劳的营养液作为能量来维持这段婚姻,那从一开始就会料到总有一天她的身体会对这种营养液产生免疫,直到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营养液支撑她。然后怎么办呢,要么在这场婚姻里守到灯枯油尽,要么放手对谁都好。
周商商有些好笑,如此简单好做的选择题,她居然还选择了那么多年才有答案。
人一旦做了决定,精神就有了,周商商就是这样,做好了离婚的打算,虽然扯不上多神清气爽,但是内体的郁气也是吐了好几口。
心情开朗了,手术后的伤口也恢复快了,甚至咖啡馆里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周商商生日前几天,苏寅正打电话过来,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周商商说随便吧。
苏寅正说:“那好,我随便买了。”
他和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说话甚至通电话了,苏寅正能记住她的生日,她还是感到很庆幸。
挂了电话,又彼此问候了两句:你忙吗,还好,你呢,也还好。
这几年,他们都是粉饰太平的高手,一会儿冷战,一会又可以相敬如宾,演技好得好像都是从影校毕业似的。
晚上,周商商拿着日历本画圈圈,有些睡不着觉,还有三天,就是她二十九的生日了。
第二十章
周商商在生日前夕换了个新发型,一头乌黑柔顺剪成了齐耳短发,然后还烫成微卷。理发师转动她的椅子,双手按在她的肩膀,目光诚诚:“是不是很俏丽?”
周商商对着镜子的瞅了好几眼,问理发师:“你的灵感是来之鸟巢吗?”
周商商虽然对新发型不是很满意,不过心情还是不错,为了头上顶着的这个鸟巢,还专门去商场买了几套更有色彩感的衣服。
她刷的是苏寅正的信用卡,今天还是以妻子的身份刷的卡。
逛到六楼珠宝专场,周商商在百达翡丽专柜买了块男表,也是以妻子身份买给苏寅正。
周商商觉得自己矫情,矫情地故作潇洒。
不过也好,她没有本事也没办法争气在离婚后能做到收放自如,心无所挂,倒是可以故作潇洒地对这段长达十多年的感情手起刀落,痛痛快快地来个了断。
所以矫情真是一件好东西,它可以掩饰她的懦弱和不舍,还有她的心有不甘。
她前几年已经走火入魔,对一段病态的婚姻麻木不仁,明明每天日子过得跟扎针似的难受,她还当成挠痒痒般的享受。
现在,她要从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中挣扎出来,或许依旧没有好天气等她,至少有新鲜的空气可以呼吸。
苏寅正让秘书在四季酒店订了套间,还让人专门从花城空运了一束鲜花,娇艳欲滴的黄玫瑰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好像上帝残留情人身上的吻。
礼物也是秘书挑选的,一块百达翡丽的女表,苏寅正看到礼物是一块表时,觉得商商肯定不会喜欢,他之前送给她的表她就从没有戴过一天。
不过就这样吧,反正她说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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