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山月
许悦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嘴唇,“对人家友善点。”
陆嘉年搂紧她,亲了亲她的头发,没回答。
俩人又睡了一会儿,将近下午四点时,林杨提着个大果篮来看陆嘉年。
许悦接过果篮放到了病床旁的床头柜里,遥遥看了眼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总觉得气氛怪怪的,虽不至于上一次俩人相见时的剑拔弩张,但还是有一种暗暗较劲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也不想掺和,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
“你好点了吗?”许悦走后林杨问。
“我和许悦在一起了。”陆嘉年答非所问。
林杨笑了笑,有些无奈,“当年,我是说过会照顾好她,但她的心病……我无能为力。”
陆嘉年视线看着窗外,沉默着,半晌,他看着林杨,“无论如何,感谢你。”毕竟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是林杨。
林杨笑,没说什么。他当年也喜欢许悦,但她却一心喜欢着陆嘉年,他没有说出来。后来他们分手,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直到后来他终于明白,她表面上的不在乎是心里的触不得,陆嘉年就是烙在她心底的人,从那时起他就再没想过和她挑明心思。
有些事情就算说开了,感情却再也不如当年,至少短时间内,陆嘉年和林杨也无法再像以前。
俩人坐着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林杨就离开了。
晚上,陆嘉年和许悦在电视上看一部挺老的美国片子——《燃情岁月》。
电影结束时,夜晚寂静的房间里,他们只开了床头那盏暖黄色的灯光,光线忽明忽暗,《The Ludlows》的悠扬旋律在有些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时,有一种自己就是戏中人的错觉,岁月谱写的史诗,让人唏嘘不已。
女主角自杀,男主角在与熊搏斗中死去,一辈子的爱恨情伤全被时光掩埋,那些在落基山下纵马狂奔的年少轻狂遥远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许悦不禁有些伤感,语气淡淡的,“要是苏珊再多等一等他,多好。”
陆嘉年低头吻她额头,“要是Tristin早一点回来,多好。”他却如此说。
许悦搭在他的小臂上的手紧了紧,没说话,电影里的曲终人散,最终爱人与亲人都没能留住。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就觉得幸福。
陆嘉年关了电视,室内光线更加黑暗,“再过几天就出院吧。”他听她没有动静,怕她还沉浸在电影的悲伤情绪,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许悦点点头,“好啊,可以回家修养。”她柔声回答。
想了想,她又问,“去梨花路的公寓吗?”那里离他的公司近,万一有个急事要去公司也方便,环境也好,在她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嘉年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去那里,去秋名山。”
许悦愣了愣,慢慢点了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好,就去秋名山。”
陆嘉年伸手关了台灯,在黑暗中微微偏头,温存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第30章 一夜白头
他们出院时,车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出院时,才发现原本空荡荡的病房里已经被俩人的东西渐渐填满,也习惯了一个回头就能看到彼此的生活。
出院这一天,早晨九点,许悦要起来收拾行李,陆嘉年却从背后抱着她,不放人,“最后一个早晨,再睡一会儿。” 他在耳边轻声哄着。
许悦笑,“亲爱的,日上三竿了。”
他闻言,抱她更紧,下巴贴近肩窝,没声音,但能感觉他在笑。
许悦无奈,在被窝里用脚去踢他的小腿,被他轻松躲开,怀里依旧抱着她。
她不依不饶,笑着又去踢他,腰以上被他抱着,脚在被窝里乱踹,忽然就被他钳住了双脚,俩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拥抱在了一起。
她还想挣扎但却很敏感地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有些不对劲,她大脑迅速思考着,脸渐渐变红,在他怀里几不可闻地开口,语气诚恳,“我错了。”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下次还撩不,嗯?”低沉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在这样的早晨,莫名的性感。
许悦轻轻摇头,很乖地回答他,“不了。”
他笑着撑起身,偏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移到鼻翼,最后来到嘴唇,如蜻蜓点水般一吻后,终于放开了她。
许悦灵巧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又着急忙慌溜下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看着陆嘉年,笑得肆无忌惮,哪还有半点认错的态度。
陆嘉年用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看着她,也笑着,从唇角蔓延到眼底的笑意。
她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时,陆嘉年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报。
许悦倚在一旁的门框上,细细观赏起他来。明明没有洗漱人却依旧很清爽,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休闲裤,衬衫下摆扎进了裤子里,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隐约能看到锁骨,袖子也是松开的,被他随意拉上去了一截,露出了小臂。
床上的被子已经叠整齐了,窗帘拉开了,阳光照进了一小片,他坐在海蓝色的沙发里,低头垂眸看着报,额前的碎发垂下,看不清神色。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画,而他,就是画面里最显眼的存在。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过来,眼中带笑,凝望着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她有些心虚地撇过了头,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他笑着,把手中的报纸叠了叠,放到前面的茶几上,站起身向她走来。
他走到她面前,有些意味不明地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你可以明目张胆地欣赏。”
许悦有些扭捏地让开了身,语气有些懊恼地说:“快去洗漱。”说完也不看他,快步走到了柜子边,开始收拾行李。
他也没再逗她,笑着就进了卫生间。
许悦收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时却被报纸上晒着的一堆干花难倒了。一个月来所有的花都在被她细心地晒在了这里,说来也巧,这个冬天,晴天莫名的多,尤其是这一个月,许悦这些年日子过得闲,对花也挺有研究,这些花晒出来都很不错。
陆嘉年在一边看她纠结的样子,忍俊不禁,“拿回去吧。”
许悦瞥他一眼,又看了眼放在门边的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司机拿一个、她自己拿一个,没手拿花了,转过头,继续对着花苦恼,又看了他一眼,“你拿啊?”有些没好气地问他,在她的记忆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少爷是绝不会帮她从医院抱一捆花下去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损形象”。
没想到这一次他却很自然地点点头,随后就从茶几上拿了几张报纸走过来,蹲下来帮她细细整理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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