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山月
当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会和陆嘉年结婚。
如紫霞所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年少的她们都相信未来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给她们最完美的爱情,最盛大的婚礼,然后相爱一生。
后来,《大话西游》在大陆重映,她们又去电影院里看了一遍,这次,她们哭了。
出了影院,林一一又问她,“悦悦,你说,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盖世英雄吗?”
她忽然回答不上来,至尊宝错过了紫霞,周星驰错过了朱茵,似乎在梦里梦外,他们都错过了,而她自己依旧相信爱情,只是不再相信自己还能遇到。
最终,她笑了笑,轻轻摇头。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许悦的思绪。
她回过头,看到西装革履的许父和一身酒红色丝绒旗袍的许母推门进来。
许父看了她好一会儿,很是感慨,笑了笑,只说:“小丫头长大了!”
许母眼眶微红,沉默地帮许悦打理头纱,站到她跟前,笑着端详她,有些哽咽,“我女儿今天真漂亮。”
许悦看许母这样,鼻子一酸也想流泪,于是忙笑着安慰,“妈,别哭啦,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许父也安慰起老婆,手扶着许母的肩,轻抚着,“好啦,不哭了。”低头看了眼手腕上表,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对着许悦伸出手,“丫头,准备好了吗?”
许悦笑一笑,点点头,手轻搭了上去。
九点九分,婚礼的音乐响起,许悦挽着许父的手踏上红毯。
云淡风轻的天空,微风中带着的青草清香和玫瑰的浓郁,她路过许许多多的香槟玫瑰花束,缓缓走向陆嘉年。
陆嘉年等在花门下,温柔深情的目光胶着在缓缓走来的许悦身上。
她略施粉黛的五官精致清丽,长发被松松地挽起,耳垂上一对别致的珍珠耳坠,身上软绸缎的婚纱,裙摆拖尾部分设计成了柔软的蕾丝,吊带修身的款式,将她优雅流畅的颈肩线条和玲珑有致的曲线展露无遗。
如此简单淡雅又不失灵动风情的美,最是让人移不开眼。
何况,这个离他几步之遥的女人,这个向着他款款而来的女人,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亦是他将要用生命去爱护女人,
此刻,他只觉时间走得格外的缓慢,一分一秒的时光流逝中,他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又一片空白。
终于,许父握着许悦的手慢慢地交到了陆嘉年手上,神情有些严肃,深深地看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意思是把女儿交给了他。
陆嘉年郑重地向许父点了点头,握住了许悦的手,低头认真地拉着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臂弯,随后抬眸凝视她,嘴角不经意地微扬,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深情、温柔与专注。
许悦回视他,目光柔和平静,随即微微一笑。
他们宛如一对璧人,驻足在满天星和玫瑰花搭起的花门下,相视一笑,让鲜花都失了颜色,没有言语却让人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
音乐重新响起,一对花童提着花篮在他们前面撒下花瓣,他们相携着一起走向红毯尽头。
红毯的尽头是白纱花帐、洁白的仪式台、一整面蓝白色玫瑰鲜花拼成的背景墙,花儿绿叶点缀出几个英文字符。
“love you as life ”
“爱你如生命。”
如同誓言,他们从不知道人生路有多远,亦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只是有那么一个人,爱你如生命,一直陪伴你,风雨同舟,生死相随,那么人生前路无论风雨,也将无所畏惧。
婚宴从早上一直进行到晚上。
几轮酒席下来,许悦看着不远处已经有些微醺却依旧被他的兄弟团围攻的新郎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爽快地丢下他,独自出了宴会厅,到外面透透气。
这会儿,天际已经隐了最后一丝光亮,依稀能看到夜空已经布上了几点闪烁的星光,场外的玫瑰和花门都还没有撤,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夜灯,朦朦胧胧的,颇有些夜色阑珊的意味。
许悦沿着许多纯白蔷薇掩映的欧式亭廊往前,廊上点着零星细碎的小夜灯倒也显得温柔浪漫。
带着花香味的新鲜空气,让她精神了许多,幸好敬酒的时候有九月这个千杯不醉的好闺蜜帮她挡了不少酒,不然,陆嘉年恐怕就不是微醺这么简单。
她想到这儿,有些想笑,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闲了下来,放松了心神,穿了一整天高跟鞋的脚也隐隐作痛起来。
她索性就在廊边的石台上坐了下来,刚想弯腰脱鞋就听到了不远处细碎的说话声。
她有些诧异地探头瞥去,隔着一大簇的蔷薇,隐约见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和一个坐在石台上的女孩的侧影。
说话声还在继续传来,“你一老男人也追星?”女孩声线浅浅的,说出来的话却很调皮。
“小姑娘,再重申一遍,我刚满三十二周岁,而已。”男人干净清缓的声音含笑,带了点淡淡的无奈。
许悦挑挑眉,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又听到女孩欢快的笑,连带着声音也轻快了许多,“可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呀,大叔!”
许悦不禁无声抿唇笑,心想这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你啥时候从我家搬出去?”女孩又问。
“怎么呢?”男人呵呵一声,淡淡的语气。
“你严重打扰到我生活了。”
“来,好好说说怎么打扰你了?”
“我习惯裸睡,这事你知道吧?还有,我外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事你也知道的吧?”女孩义正言辞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男人爽朗地笑,“我自控力还挺好,再者,生米煮成熟饭,这主意我看也不赖。”
许悦一不小心听了这许久的墙角,人家在讲私密的事情,她也不好再听下去,起身要离开,刚转身就看到了几步之外,慵懒地倚在大理石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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