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意动 第83章

作者:随侯珠 标签: 现代言情

“冉声还交给我带?”江行止问。

“她自己决定吧。”秦佑生叹了口气,“以往我尽量把她所有的事都安排到位,我希望她变得成熟,但是又舍不得松开手中的绳子,之前我认为爱情是尽全力的呵护和给予,其实不是这样,前者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尊重和妥协。”

“呵呵,谈个恋爱让你变成恋爱学家了。”江行止嘲笑秦佑生。

秦佑生接受江行止的嘲笑:“等哪天你遇上生命中的那个人,那时候我跟冉声应该也修成正果了,然后我传授些经验给你。”

“你挺自信的嘛!”江行止语气轻松,有些事情说开了倒是意外的舒坦,他失去一段独家秘密,但幸好留住了友情。

秦佑生反驳江行止:“要把握住一段感情,不自信点怎么行。”

“别忘了,你正在失恋。”江行止勾了勾嘴角。

——

秦佑生这次回旧金山,宁冉声去了机场送行,江行止避嫌没有去机场。

机场里,宁冉声与秦佑生彼此说一些加油的话,原来这些鼓励的话比依依不舍的情话更加窝心。

最后登机,秦佑生还是“违反约定”地摸了摸宁冉声的脑袋,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冉声,我会……很想你。”

“我也一样。”宁冉声忍住不舍的情绪,眉目灿烂地对秦佑生笑笑。

“拥抱算不算违反约定呢?”秦佑生故作轻松。

如果违反约定了,谁就是小狗,宁冉声红着脸,低声“汪汪”地叫了两声。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秦佑生如此欣悦和甜蜜,打球时他还跟江行止讨论了宁冉声有什么好,其实她又有什么不好呢?他爱她,她一个微笑便是他整个的太阳。

情侣之间难舍难分,最难熬的是头几天,幸好两个人都很忙,宁冉声跑夏夜的案子,回旧金山秦老师开始对两家工厂进行全方位的整顿。

宁冉声还是跟着江行止,两个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几乎没有别的交流,另外关于她和秦老师的分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臻。

“你家那位最近电话怎么少了?”王臻琢磨着问。

宁冉声一边整理手头的资料,一边开口:“分了。”

王臻不相信,愤愤不平道:“所有折腾的分分合合都是秀恩爱。”

王臻跟周浩是真分手,宁冉声和秦佑生是合约分手,加上易和还有两个单身男律师纷纷宣告自己被女友甩了,一个事务所一下子多了四个失恋人士。

其实还有一个……江行止。

当然知道江行止失恋的人,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情敌,所以一排人失恋最痛苦的,莫过於江行止。

关于夏夜的案子,碧月会的提供的证据实在不能构成诈骗,但是碧月会的女人一定要告夏夜诈骗嘴。

宁冉声尽量说服打电话过来的王太太:“法律是不支持感情诈骗的,最多算民事纠纷,我们是没办法追究她刑事责任,如果王先生给夏夜的买车的钱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这是赠与行为,如果你不知情,钱是可以追讨回来,但……”

王太太有点火了:“我不要听但是……算了,江律师呢,我要跟江律师说话。”

宁冉声略沮丧地将电话转给江行止,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没有比被怀疑专业知识更难受了。

最近的阿沈对宁冉声有歉意,宁冉声抬头,便看到阿沈讨好的笑:“没关系啦,那些有钱太太就是很难缠啦。”

宁冉声摊摊手。

电话转接到江行止那里,正在工作的江行止望了眼外面的宁冉声,拿起了电话的听筒。王太太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先是埋怨他安排给她们的宁冉声工作不到位,然后才开始交代自己老公被夏夜骗了多少钱。

江行止耐心听完,然后微微蹙眉:“基本上这种情况,法律可以维护你们的权利,但是没办法帮你管住你们男人倒贴情人,如果王太太您要离婚,我倒是可以给你联系一个最好的婚姻法律师,给你争取到最大的效益。”

王太太:“你说什么啊……我才不要离婚啊……”

“嗯,那你有需要再联系我。”江行止直接挂了电话。

这就是大律师和实习菜鸟律师的区别。

——

夏夜是大美人,美人总是引发话题的,表面上夏夜跟很多有钱人存在暧昧关系,但是碧月会的人也只抓到夏夜跟这些男人聊天的照片。

“女人长得漂亮真有优势,聊个天就有大把的钱过来。”一位男助理说。

“屁话,没得手才那么金贵,如果真得到手,就没有这个身价了。”另一位男律师从报纸上抬起头,“不得不说这位夏小姐很聪明啊。”

“那也是你们男人太色迷心窍了。”一位女律师开口,她是三十八岁不婚主义女人,对男人这种生物充满天生的攻击性,“如果你们口袋里有那个钱,估计也很想跟这位夏夜聊聊天说说话吧。”

“呵呵……”

宁冉声扫了眼电脑桌上夏夜的照片,她总觉得夏夜有点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头昏眼胀,她起来去茶水间泡了一杯花茶。

回来时,阿沈拿起夏夜的照片:“师母啊,我发现你长得跟夏夜有点像呢?”

宁冉声眼眸一抬:“你说我长得像小姐?”

阿沈急了:“我只是纯粹想赞美一下你跟这位夏夜一样美貌动人,没有别的意思。”

宁冉声笑笑,坐下来继续工作,整理好两份文书后又看了两眼照片上的夏夜,然后从抽屉里拿镜子照了照,到底那里像了?

中午,宁冉声跟王臻一起在楼下吃快餐,宁冉声问王臻:“阿沈说我跟夏夜像。”

“是挺像的。”王臻扫了一眼,“尤其是鼻子,都像韩国整容回来似的。”

宁冉声幽幽叹了口气,口吻有点小贱:“可能真的长得太好了,所以撞上了吧。”

王臻笑得差点喷饭。

宁冉声既然跟秦佑生合约分手,也不能继续住他的公寓,索性全部收拾了东西回了姐姐家,敏感的张小驰立马问她是不是失恋了,然后忙不迭地分享自己的零食,希望她能“借吃止痛”。

张小驰虽然有一颗还算善良的心,但却是一个大嘴巴,很快全家人都知道她失恋,尤其是宁洵洵,专门请了一天假陪她逛街购物吃饭。

宁冉声说了好几遍:“我真没有事。”

宁洵洵不相信。

张小驰更是在她身边打转:“声声,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哭啊,你没有那个坏律师,你还有我们呢。”

客厅里,宁冉声一边翘着腿,一边看最新的律政杂志:“我就要偷偷躲起来哭,你管不着。”

张小驰眼巴巴地看着宁冉声:“小姨妈……”

宁冉声最受不了张小驰这样的眼神,好像她以后没有要似的,宁冉声转过身摸了摸张小驰的头,开玩笑说:“如果嫁不出去了,小驰长大了娶我,好不好?”

张小驰俊脸一红:“亏你还是学法律的,我们是禁止通婚的。”

宁冉声躺在沙发上狂笑不已,正巧宁贝贝约会回来,蹲在门口换鞋,忍不住吐槽一句正在发癫的宁冉声:“没有一天是正常。”

宁冉声懒得跟宁贝贝置气:“今天怎么不带你土豪男朋友上来坐坐啊?”

“还不是因为你。”宁贝贝走到宁冉声跟前,“你宁二小姐失恋了嘛,全家人都要照顾你的心情啊,姐姐可是特意交代我,连电话也不能在你跟前打,我怎么还敢带子宵上来呢?”

宁冉声知道姐姐这样做的原因,避免她触景伤情。

“真是委屈你了。”宁冉声从沙发上站起,回了房间,张小驰跟在她身后,“声声,要不我们去吃宵夜吧。”

晚上,宁冉声用蹲坐马桶的时间想了五分钟秦老师。分手三天,不知道秦老师怎样。

卫生间的墙面跟宁贝贝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深夜两点,宁贝贝还在跟黄子宵打电话,女孩娇娇媚媚的声音透着正在热恋的甜蜜心情。

夜晚后半夜下起了大雨,到早晨才停了,雨后初霁,整个城市的空气变得分外清新,但是姐姐家小区出来的路正在修补,路面坑坑洼洼全是积水。

宁冉声穿着新买的长靴靴,小心翼翼地从小区出来,结果大清早就看到过来给宁贝贝送早餐的黄子宵。

黄子宵打开车窗对她挥手,宁冉声熟视无睹地往前走,直至黄子宵下车追了上来:“嗨,二姐。”

宁冉声受不了这声称呼:“让一让,我要去上班了。”

“哦。” 黄子宵扬了扬手上的早餐,“我多买了好几份,要不要带一份去事务所吃。”

宁冉声对这位黄子宵横看竖看不顺眼:“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

这个社会,诈骗案越来越多,尤其是感情诈骗,一个早上,宁冉声就接到好几个被骗的可怜可悲人士。

比如:“我跟她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啦,她是离异女人,她答应我只要供她儿子读完大学就嫁给我,现在我供她儿子读完了硕士,她要嫁给别人了。”

再比如:“我们是网友,见面了三次,他从我这里骗了四万五做生意,可以追回吗?”

……

宁冉声脾气不好,偏偏江行止把电话接待的工作给她,一天工作下来,整个人累得趴在桌上起不来。

这几天易和案子多,江行止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晚上7点,他出来时,宁冉声正趴在桌上休息,他立在她跟前轻咳了两声:“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宁冉声有气无力地回答:“还不容许员工喘口气啊。”

江行止抿唇笑了笑。

忙完了一个星期,周末宁冉声带着张小驰玩转了恐龙乐园,星期一还没有走进易和,已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江行止回绝了碧月会的人告夏夜诈骗,却答应了夏夜的委托,易和有人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因为要打赢夏夜的官司似乎有点难。

王臻摊摊手:“男人都有英雄情结,但是小姐告嫖客□,江律师要怎么取证呢?”

☆、55章

宁冉声想让江行止将夏夜的官司给她跟进,但是江行止拒绝了,交给了他另一位助理,相反他把这位助理手头的一起医疗纠纷案交给她跟进。

宁冉声去江行止的办公室找他,开门见山:“为什么你不让我负责夏夜的案子。”

江行止抬头,忍不住蹙眉:“这就是你跟上司说话的口气?”

宁冉声这才想到自己跟秦佑生合约分手了,所以现在她跟江行止的关系也只是纯粹的上司和下属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宁冉声道歉,“只是夏夜的案子之前都是我负责,为什么突然要交给别人。”

江行止最近的火气也很大,根本不想回答宁冉声的问题:“我想我根本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宁冉声从毕业到现在,一路开了外挂走过来,多多少少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最近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是什么葱。

中午她跟王臻诉苦,王臻指点她说:“你现在立马打电话给秦律师,要求复合,江律师肯定会看在秦律师的面子上给你几分颜色,不然上司让你做什么,你真要做什么,哪有像你这样还问为什么的啊。”

王臻的话倒是说醒了宁冉声,她托着下巴,叹叹气:“对,我活该被江行止骂。”

江行止最近对宁冉声的态度是不好,不仅宁冉声感受到了,全易和的人都有点察觉,两个人之前的子虚乌有的绯闻也烟消云散了,不过暗地里还是有人偷偷议论,什么宁冉声原本想脚踏两只船,最后得不偿失,一个也捞不着。

人是群居动物,活在大团体里,要想耳根清净要么是个聋子,要么出家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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