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婉约派
江寒与笑声清朗,陈之影只觉得他笑得毛骨悚然,刚刚睡觉时才做了关于他的春梦,陈之影此时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分外诡异。
“笑什么?”陈之影心虚得很,连忙扭开视线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江寒与修长的手指伸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波澜不惊:“没什么,擦擦口水。”
陈之影懊恼地闭了一下眼,然后很快抢过那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嗯,很好,口水还拉了丝。
要命,太丢脸了。
江寒与已经下车,嘴角弯起弧度,不动声色。
陈之影当然没看到,她只是狠狠拍了下自己脑门,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很快下车跟上,匆匆挤进人群拉开黄黑相间的警戒线。
“江队!”
赵河山连忙过来说明情况:“尸体是今天早上一个姓梁的老太太发现的,老太太八十多了,昨天全市停水停电,这老太太家里没水用了,便想着来这口古井打水,没想到发现了这具尸体,当场吓晕了。”
有些许臭味传入鼻腔,这臭味陈之影可熟悉得很,就是腐烂的尸臭味,她轻轻用手掩了下鼻子。
江寒与皱眉,语气有些疑惑:“味道这么大,之前没人发现吗?”
赵河山如实回答:“围墙旁边就是富集农贸大市场,鸡鸭鱼肉什么的混杂在一起,味道大也正常,居民一开始都没注意,还以为是从农贸市场里传过来的,并且这口古井在旧马巷的尽头,平日里很少有人往这里面走,也没人想到古井里竟然有一具尸体。”
陈之影眯了眯眼眸,古井位于旧马巷尽头的拐弯处。
江寒与戴上旁边警员递过来的手套,缓步走向那口古井,他站在井口边躬起身子将脸凑过去往井下望去,水中那张膨胀面孔上的镶嵌的眼睛珠子正死死盯着他。
他闭上眼再仔细一看,那尸体明明是闭着眼的,江寒与吸了口气,昨晚没睡好,头有些晕,看错了。
一根细长的头发丝落在井口,江寒与眼神尖利,一眼就看到了。
“物证袋。”
陈之影递过来一只物证袋,江寒与拿起镊子,夹起那根头发丝仔细端详,一半黑色一半黄色,看起来像染过的样子,他夹起来,将那根长发装进物证袋。
“井口直径50厘米,井深大概3米,这口井从民国时就一直存在了,以往停水时,附近居民家里没水也会常常来这里打水。”赵河山说完蹲在江寒与身边。
江寒与神情专注,将井口四周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找寻那些蛛丝马迹,终于,他的视线定格在井口边的青苔上。
一滴干涸的血液,深褐色的,很不显眼。
“这里有血迹。”江寒与淡淡开口,随后小心翼翼将块青苔刮下来放进物证袋。
赵河山心中暗暗感叹,早在江寒与来之前,他就将井口青苔仔仔细细瞧了一边,什么端倪都没瞧出来,连井边那根显眼的头发也没看到。
他感叹的同时又在懊恼,命案的关键有时往往就在这些细枝末节的痕迹,可他偏偏这样粗心大意。
“有指纹脚印吗?”
负责痕迹检验的郑志明摇头:“没有,江队。”
“准备捞尸。”
江寒与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匆匆喊道:“江队,小钱来了,可以准备将尸体从井里捞起来。”
钱正越才从警校毕业没多久,刚刚转正,脸孔上海透着稚嫩,他眼神真挚地看着江寒与,喘着粗气,穿着一身作业服,正娴熟地往自己腰上捆绳子,队里他体型最小,下井捞尸这活没人比他更合适。
江寒与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陈之影,她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转过头来,钱正越已经下了井,围观的附近居民依旧不肯散去,聚在一起吵着闹着议论着,江寒与突然觉得聒噪,他的太阳穴生生发疼,嘴里又干得很。
烟瘾又犯了,江寒与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来,他低头,垂下眼睑,将手上的烟点燃,然后走到陈之影身边,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陈之影像撞鬼了一样,脸色难看得很,一看到江寒与又想起刚刚车上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匆匆挪开视线。
她能说什么?说想起了刚刚在车上做了个和他滚床单的春梦?疯了不是?
“没什么。”
江寒与也没追问,狠狠抽了几口烟,围观群众突然躁动起来,有人在窃窃私语。
“上来了!”
江寒与连忙掐灭烟转身,钱正越已经先上来了,尸体被系上了绳子,赵河山正用工具在将尸体往外拉。
“天呐!”
陈之影听到周围有人在惊呼。
尸体终于从深井中重见天日,围观群众一时间更加吵嚷。
不知多长时间的的井下浸泡,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外观上看恐怖又恶心,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围观群众已经快吐了,江寒与表情有些凝重,叫了声“河山”。
“疏散下围观居民,不要造成恐慌。”
“明白。”赵河山做事雷厉风行,江寒与下达的任务他总能第一时间去做,连忙组织了人力疏散围观人群。
陈之影见惯了各种恶心可怖的尸体,此刻神情如常。
她戴上手套掀开死者眼皮:“角膜高度浑浊,瞳仁不能透视,”她说完又掀开尸体衣物,“全身多处出现腐败绿斑,尸体膨胀,眼球突出,出现巨人观特征,我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到三天,具体死因以及死亡时间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尸检。”
她说完站起身来,脱下手套,视线下意识寻找江寒与。
江寒与蹲在井口边,探出身子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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