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不
如果不是昨晚接到他住院的消息,也许现在已经在车站。阳纯雪没说。
“今天?”
阳纯雪没否。
“阳纯雪!”郝湘东恼恨地猛一起身,肩上扯动的大了些。马上又靠回去,看来是真痛了下。嘴脸一歪。
阳纯雪忙跑过去,手轻按上去。“乱动什么……”
“走开!别碰我!”郝湘东狠狠地挡开阳纯雪的胳膊。吼叫, “阳纯雪你还真行!你还真准备走了!不是我耽误了你,你现在已经回家了吧?我耽误你回家了?要不要我找人送送你,得有好多行礼要拉走吧?你个白痴,你是想这么扔下我就走?”
可恨!可恶!郝湘东越思越怕,越想越气。这个猪脑袋真就敢这么走!
阳纯雪忍着心中酸涩。先安抚郝湘东的情绪: “想家了回去看看嘛,乱七八糟说什么……”
还撒谎!郝湘东眼里火星乱蹿,五指一下箍住她的胳膊。阳纯雪给攥疼了,肩一收。他又丢开她, “走吧。放心,我不会去找你!想着我的女人多着呢,不差你一个。”
“不是没走嘛……”阳纯雪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忍气吞声。
“那还不快走!”郝湘东光火。
他恨她这样,遇事就退,不如意了就逃。他为她这几天受尽苦恼,煎熬,本以为可以多少换她些教训,给她长点心得,却原来,她那儿正想着逃,放弃他!
他愿意住林黛家的吗?没家可归,只能给赶去住宾馆的滋味,阳纯雪你有一天也尝尝!再说就住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上床……
郝湘东的气恼不平,成倍地泛滥。即使他认可阳纯雪爱他,可她动不动就“遗弃”他的行为,对他也足够挫伤。屡遭挫伤!
“你说的!”阳纯雪气呼呼地站起来。胸里上委屈:可恶的郝湘东,处处挟制她!怎么不说说你怎么让人伤心的?
郝湘东铁青着脸,像随便她。却心里已虚:猪脑袋,我说过太多,怎么没见你都听过!
冷眸对火目,以眼还眼,空气有些僵持。又曲折回绕,带些纠缠粘着,不愿散开。
阳纯雪只下狠心却挪不动的脚,透出了茫然与可怜,郝湘东心里软了几分。
撤走火力,移动身体,一胳膊支着床往下动。很慢,嘴里嘶一下,眼睛闭一下脸上似乎很痛了下。
阳纯雪终于看不下去,过去,扶着他下。郝湘东垂着眼睛,任她搀扶,不拒绝。立到床下后,斜眼看她,似恨,却投进心里腻腻的。阳纯雪也瞟着眼晴顶他片刻,终于憋不住,笑出来。看他还硬梆梆的脸,掩去笑,又硬声道:“去不去?不去就躺下。”
“去哪?”
“去卫生间嘛……”
“谁说我要去卫生间?”
“不去卫生间你下来干嘛?”
“开飞机送你回家……”
阳纯雪恨得眼睛在他脸上剜。剜得那两汪深潭,眷爱越聚越浓。阳纯雪全身融进去,轻声娇怨:“恨你,伤心死了,一个人快疯了,熬不下去了……”
“死丫头……以后不许了!”
“嗯。”
“再起这样的心思,我饶不了你!”郝湘东又爱又恨,拥进半个怀里,紧紧抱住。许久不放开。
“我该走了吧?”阳纯雪窝在他怀里,问的几分颓丧。现在,别说回家一趟,就是上班也迟到了!
“咦——”郝湘东眼里柔情逝去,眉间又拧起来, “阳白痴,你故意就让我不痛快吗?我抱一会儿,你就这样不耐烦……”
阳纯雪赖笑,扑闪着眼睛看他, “大无赖!你已经抱一晚上了!”
郝湘东扯扯嘴角想笑,忍去。脸上又痛楚状,“嘶,一生气就觉得疼……”
阳纯雪白下眼睛。男人,撤起娇来竟真是幼稚!
不过,如此幼稚的撒娇技艺,阳纯雪还是吃进,环了腰,将脸切近于他脸前,拉了长声,甜腻腻:“乖,姐姐中午给你买糖来吃,啊?”
郝湘东脸上润开了花,点头,“嗯,中午早点过来。”
阳纯雪放开他的腰要走。他又一下环过来,不满, “这就走?”
“你不要我走了嘛。”
“我要你走就这么走?”
阳纯雪噔他。自己住院无聊,是找人麻烦。真是难缠鬼!气哼哼, “还要怎样?”
要走了嘛,当然走前得亲一下嘛。怎么就这么白痴!郝湘东腻腻地暗恨,目光划着她的唇来回扫过几遍,缚蚕一般,打包往自己这儿拽。
阳纯雪挤着眼晴乐,不动。郝湘东又开始拧眉时,她猛一翘脚,对于他唇上。郝湘东一把托住头,重重接住,深吻。良久。
显然,这儿不需要玉雨春。玉雨春也不怀疑。只是,丈夫受伤住院,妻子身份的她表现毫无殷勤,说得过去?不说别人,郝母那儿也会心里不满。而且,确也心中挂念。
可是,碰上阳纯雪怎么办……
不过,她为什么要怕碰上阳纯雪!
玉雨春自我嘲笑:搞得怎么她像小三似的!
如此一想,一下心里坦然,昂起头来往里走,便看到立于郝湘东门外,倚窗外看的唐亚楠。玉雨春心头动动,疑问往上升。昨天唐亚楠带她们找了半天郝湘东,她就觉得哪不对。此时,玉雨春看着立于门外的唐亚楠,越觉得昨天就是一次阴谋,其实,郝湘东根本就在病房里没出来过,只不过,那里面有不想她和郝母进去的原因。
什么原因让唐亚楠兜那么一圈子?阳纯雪正在里面?
想至此,玉雨春心里又冷笑。郝湘东还真有牧服女人的手段,竟有这样的铁杆侍卫!
那此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