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不
“我没有……”
“我以为你再不来了,不要我了……”
“不是……”
“哥……”周丛丛楼到脖子上哭,直哭得庄文尚也溢眼泪。
“好了,乖,不哭了。以后我我常来看你……”
周丛丛又抽搭了会儿,慢慢收了泪,摸着庄文尚的脸又看会儿,心疼地很“哥,你怎么瘦了?”
“瘦了?没。”
她下床,“我给你做饭去。”
庄文尚看看周丛丛,那本打算接着就走的心,和话,有些表达不出来。
结论是,那不是一场阴谋,但,郝湘东却是亲手培育下了一场错误。
庄文尚出去一天,直到十一点多钟还没回来,周丛丛打了无数电话都关机状态,焦灼无奈,拿衣服,要出去观望一下。
门一开,庄文尚小半个身体躺进来。是勉强支撑回来的,走到门外,靠着门坐下来,很快醉睡过去。
“哥?”周丛丛推着身体呼唤。
庄文尚一点反应没有,沉重的身体周丛丛要挪动很无望,而且,有孕在身。
不禁悲伤,坐在庄文尚旁边哭泣。
最后请对门,好容易帮着一块弄进庄文尚去,一晚死睡。周丛丛琢磨一晚,觉得不能让庄文尚就这样把工作辞了。她决定明天去找阳纯雪。
阳母气急了,要带阳纯雪走。牧拾半天行礼后,理性上来些,看看女儿毫无排斥要走的样子,又茫然,觉得心里没了主意。坐下来,谆谆教诲。
“女儿,赵铎这样的男人很难得,会安稳过日子,对人知疼知热。听妈妈的,妈妈看的准……”不过阳母说着,也心中郁闷,想到了庄文尚,那也是她以为看得挺准的男人!
“妈,我听你们话,以后不见他了,你们也不能这么逼我……”
“不是逼你!是你不结婚,那混帐就老不死心。妈还能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那也不能就这样随便就结婚。妈你要不放心,我们回咱自己家,我愿意。
“可是女儿,爸妈也不能只冲动,顾前不顾后,得考虑现实。回去了工作如果解决不好,你以后的日子会受辛苦的。妈就一点看不开,就怕自己女儿受辛苦,将来死了也闭不上眼的……爸妈还能养着你一辈子?你也总得结婚嫁人,也得现实点,没有工作,又……算个离婚女人,有多少可挑选的余地?再碰到个像赵铎这样,人好,对你好,条件好的人,很难!”
阳纯雪让那句死后闭眼的话一下弄出泪来,不忍见那个没了爸妈的日子。一边抹泪一边埋怨, “……妈,我现在不想结婚。你们才见他几天,就让我和他结婚,也太草率了吧。”
“我们刚见他几天,你也刚见他几天吗?那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人。你了解的多,你要说他是个不可托不靠谱的人,那妈也不逼你,我们现在就走!”
阳纯雪动动嘴巴说不出。
“……对吧,你自己也觉得他好吧?不是让你马上就结婚,妈是希望你能和他认真处处,也给妈点希望。”
阳纯雪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以后耳朵受难,心受熬煎,可实践还是远没有理论从容。与妈妈打持久,太难。她想到了今后的日子,父母得天天这样焦灼地渴望她有个好归宿。可她得,一天天让他们失望。心里更说不出的难受,倒在沙发上,有些要崩溃。
阳母对女儿眼珠子样的溺爱,可开了头的事也有必要说逢做好的执着。还要说。阳父一直是边听着,边点头,这会儿拉住妻子,不让再说。对女儿道:“好了,洗洗,睡吧。”
阳母闷声叹口气。阳纯雪站起来,垂看泪珠子进卫生间。
阳纯雪坐在马桶上一点点抹干了泪渍,站起来,刷牙。三套牙具整齐在排在眼前,却已经没有了一套是郝湘东的。妈妈那天看一眼后,就丢进了垃圾筒。她抽下鼻子,抽去心里的酸楚。挤上牙膏,牙刷往嘴里送。矛膏味一下触到小舌尖,阳纯雪难以抑制地作呕。
“怎么了,宝?”阳父母都跑进来,忙着拍后背。
阳纯雪呕得脸红耳赤,两汪泪水。接连着漱了几口,才挤出句: “牙膏味太冲。”
阳母拿起牙膏看看,气怠地埋怨阳父: “让你买清淡点的嘛,买这样冲的干嘛,她从小不喜欢那牙膏味!”
阳父看看妻子,一直很无奈,逼女儿时能逼死的样,疼起来也不论是非。动不动嘴唇没说。那可是她点着牌子要的!
“好了,你们出去吧。”阳纯雪关了门,重又坐上马桶。还是觉得一阵阵反胃,异样的难受往嗓子眼挤。要挤上来时,又到底没挤上来,不上不下,挂在半胸里。
阳纯雪使劲喘口气,勉强着站起来,束了头发,洗脸。没再做别的,出去,上床后窝起来。
阳母又抚了脸来问:“不舒服?”
阳纯雪哼哼一声,有气无力道, “睡觉。”
阳母没再吭声,扯扯被子为女儿盖好。
第二日,赵铎午时来,和阳家人一块吃饭。
赵铎不在时,阳纯雪得听妈妈一遍遍提示赵铎的好,赵铎在时,要听着父母与赵铎融融洽洽,和和睦睦的谈笑。都很闹心。
父母进进出出一块往厨房忙活时,赵铎也不避讳,从餐桌那移到小沙发上,坐她旁边,不说什么,含着笑意,望着她。
阳纯雪被他注视的满身发麻,忍无可忍,趴床上,把头拱被子里。
赵铎脸上更笑,站起来,将被子从她头上拿开,不让捂着头,然后又坐到餐桌旁。阳纯雪给腻得很绝望。
阳父母又收拾着饭往桌上放,赵铎又走阳纯雪这边来,看阳她又窝在沙发里,迷迷朦朦,似睡非睡。看了一会儿,毫不见反应。轻声道: “睡了?”
“小雪睡了?”阳母接了声, “起来吧,吃饭。”
赵铎轻轻拍拍她的胳膊,叫:“起来,吃完了再睡。”
“不想吃,想睡觉,别吵……”阳纯雪的声音终于发出来,轻微乏力,后面又带上睡意。
“不舒服?”
阳母又听着声走过来, “不舒服?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