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的宠妻计划 第12章

作者:轩家沐言 标签: 现代言情

白络络也不好停留,直接走上楼梯,声控灯一盏又一盏在头顶亮起,一直亮到三楼,她紧张的不由得屏住呼吸,瞪大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察看,虽然没有人,但她仍有一些胆颤心惊,连忙从包里拿出钥匙去开门,她走进去,又转身立即锁紧门,这才真正放下松来。

夜幕逐渐深下去,客厅的落地窗外是一方小巧的阳台,正对着华灯初上的街道,无数霓虹灯在雨里簇开成绚丽的光影,客厅里没有开灯,一切都沉浸在无声的晚秋中,她原来还要做一下家务,但只是转念想了想,先是开灯,再去卧室里打开电脑,她已经下定决心,她必须要离开这里,买一张明天最早的动车票去老家,她只有一个奶奶了,这次回去就在那里找工作,安生的照顾她。

天彻底黑下来,白络络刚刚洗了热水澡,那面颊烘出如晚霞般的粉晕,整个人仿若蜕换下一层皮,焕然新生似,她坐在床头找到吹风机,一点点吹拂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是一件蓝色薄绒的卡通睡衣睡裤,衬得那灵透的眉眼多出一份晶亮的稚气。好半会,她吹好头发,低头缠绕起吹风机的电线,那发尾还凝着莹莹的小水珠,宛如稀疏的水钻。

客厅里蓦地传来开门的响动。

那声音很大,在寂静里有一种毛骨悚然,她缠绕电线的动作猛地一顿,这个房子是她租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住,她几乎立刻弹跳起来,面色煞白,全身的血液一点点沸腾,突突地向上鼓,然而转瞬跌入冰窖似,一阵阵地发冷,如万劫不复的深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震得耳膜一阵发鸣,隆隆作响。

啪的一下,客厅的灯寂然灭了,她整个人猛然震了震,一颗心跳的又急又快,简直要迸发出来,她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关掉台灯,再拿起桌上的手机,小心翼翼踩在地板上,她每一步都极其轻微,只企盼不会被那人听见,也不敢呼吸,身子却颤抖地更加厉害。

白络络定了定神,走过去握住门柄,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极快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是冷雪般的凉,她心脏一下子缩的死紧,惊恐的大叫:“啊!!!”他抓住她的手不放,力道狠戾地揽过她整个人,她猝不及防,手机顿时从她指尖坠落下去,砰的一声,他置若罔闻,挺拔的鼻梁磨蹭过她的脸庞,沿着下巴来到她柔软的颈间,仿佛在嗅着什么,他的气息在轻轻抽搐,从唇间溢出一种病态的满足呻吟,瑟瑟微颤。

“络络……”

他清幽的嗓音低低唤着,突然又急又狠覆上她的细唇,她一时怔仲,他却趁机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吸吮她嘴里的甘芳,连她的呼吸都要一并夺去,恍如狂炙高热的风暴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渐渐头昏眼花,急忙伸手推了推那坚实的胸膛,他箍的更紧,手臂的力道中蕴着一种可怕的执狂和极点害怕,仿佛要把她死死嵌进他骨肉里。

他的气息温润如初,风衣上还蘸着点点湿凉的雨水,混合着沉木似薄寒冷冽的清香,慢慢浸入她四肢百骸中去,这一种凉,却无声沸热着心里最深处的悸想,他吻得这样癫狂,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她无法挣脱,最后瘫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喘息,犹如脱水的鱼,太阳穴涨的微痛,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忽然想起那把新锁,恍然大悟,宋家的人只给她一把钥匙,那另一把备用钥匙便在他手里。

这样一想,胸口噌的一下燃起不可名状的怒火,她愤然推着他,气喘吁吁:“宋清珏,你给我出去!!!”

他只死死抱着她,用下巴温柔磨蹭着她的发顶,她回来了,真真切切,鼻端下逡巡着她牛奶般干净熟稔的香味,温温热热,满满沁到他血液里去,沿着脉络缓慢游离,仿佛空洞麻木的心脏重又找到那唯一的温暖,每一处都焕然苏醒,他不禁加重力道,缱绻痴痴的在她耳边低喃:“络络,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Chapter22 【再囚】

白络络听见嗡的一下,似乎所有的血液轰然涌进脑中,那一种骇冷骤然从最深处迸开,直直渗到骨髓里,彻骨的寒意,她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处仅剩的一点温热也都散去,仿佛就差一步,便是那梦魇似的噬人深渊,一旦掉下去,惟有万劫不复。

她忽然打了一个寒噤,声音里透出浓烈的恐慌:“不……不要,我不要回去……!”她失控似大力挣扎,动的太过厉害,也不知踢到哪,就听见他闷哼一声,腰间的力道一下子松缓,她逮到这样一个空,像只小箭趁机往房门外冲,还没有走出一步,手臂蓦地传来钻心的疼,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床垫下的木板撞得她脊背一阵钝痛,她挣扎着想起来,身上猛地一沉,他已经牢牢压制住她,那沉木似的气息充斥着一切,犹如天罗地网般,根本无路可退。

她力道中生出一股绝望的蛮力,明白这都是枉然,她呜咽着哀求:“宋清珏……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回去,你为什么要逼我……”他一言不发,从风衣口袋拿出叠好的手帕,突然发狠地捂住她鼻子和嘴巴,她倏地瞪大眼睛,那样奇异的香味,仿佛是冰冷的一条直线,直冻到心脏去,冻得那里一阵发寒。

宋清珏一手紧紧抱住她,一手还按着手帕,低头缓慢埋在她颈窝里,不可思议的温暖,就好像从未失去过,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湿意,“络络,络络,络络……”胸口微不可察地搐动起来,犹如噬毒一样无可抑制的沉沦。

屋子里一片黑暗,她的眼睛盈盈发着泪光,连挣扎也都是徒劳,有一种痛入骨髓的悲伤在血液里蔓延,从心里迸发出让人窒息的恻然,如同冰面裂开无数细纹,露出那最深处的一点柔软,随着心跳一下又一下泛出酸胀的微疼。

惟有一室寂静,再没了声音。

他侧过头看向她微闭的眼睛,小鹿一般湿润幽长的睫毛低低覆着,凝着细碎的泪珠,晶莹剔透,她的脸上干净如初,柔美的宛如是洁白的茉莉,盛着清晨的露水,呼吸间只有柔软诱人的清香。他呼吸灼烫,小心地拿开手帕,用舌尖一点点舔舐她的眼睛,将那微涩的泪痕全都舔去。

深秋的晚风很冷,楼栋的栅栏外是一排法国梧桐,早已凋零,映着路旁凄清的灯光,显出细而密的繁复脉络,瑟瑟的正是秋意,夜风拂得他深黑的衣角微微曳动,整个人仿若是青竹似修美颀长,芝兰玉树,无声透着清寒冷雪般的幽静,他抱着女孩从楼道走出来,头顶的光线照着他面孔愈发深邃,发线乌黑,眉棱修长,一双眼眸恍似浸在浅潭里的青玉,被月华淡淡笼着,泛出浩洁白霜似的蓊郁流光。

杨思惠站在不远处看他,心中无限怜爱,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叹,等他走近了,她面容间露出企盼一样的神情,温言细语:“那迷药我给你弄来了,钥匙我也给你了,你既然已经找到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管这件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她语气里多了一种沉凝:“明天跟我去医院吧,清珏,你这一次发病比以前还要严重,不能再拖了。”

风渐渐息了,他肩上披着微凉的灯光,仿佛银纱落了满地,只是搂紧怀里的人,她睡得那样沉,一头海藻般蓬软的长发从他臂弯滑落,无声无息,乖顺的任由他抱着,等保镖打开车门,他抬眼看了一下杨思惠,眸底深的如点漆夜,没有一丝暖意,他轻轻“嗯”一声,弯身坐进去,车门砰的关上。

不多久,车子驶出小区,一路上车灯如河,万千的霓虹灯蜿蜒流淌,她低着头半倚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像是软软的云朵蜷在他怀中,路灯一盏一盏从眼前掠过,身下轻轻颠簸,他温柔地捋着她头发,眸光潮湿,眉眼间是如蚕丝般缱绻的宠爱,滚烫的心惊:“我们回家了,络络。”

山间的夜晚,恍若搅了半桶墨水,四面是茂密的常青树,那些树木的脉络蔓延在天空下,清晰地如同龟裂的纹路。车子的声响逐渐远去,孤寂的密林中,只剩下一栋别墅,缄默的屹立在那。

书房里,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幽幽青色的暗光,照着偌大的房间,墙壁前伫立着密密麻麻的木偶,正微微笑着,眼珠明亮,乌黑的发丝或是披下,或是扎成辫子,微光流转,映得她们眉眼森森,只是安静的笑,却如鬼影一般毛骨悚然。

晚秋的夜风低低呼啸,吹得玻璃有轻微地震动,鹅绒的深色窗帘沉沉地垂落,底下缀着深蓝流苏,外面的夜光薄薄的一点透进来,也是青森森的,而她坐在木偶中间的座椅里,两只纤细的手腕被牢牢拷在扶手上,她穿了一件海棠色丝绸的吊带长裙,海藻般的长发如柔云垂泻在腰间,面容皎洁柔美,就好像是无知无觉的婴儿。

灯丝微微闪烁,录音机中飘出女孩清脆的歌声,依旧是那一首《雪绒花》,如雨后的嫩笋般蓬勃朝气,森然的幽光里,放在扶手的指尖忽然动了一动,白络络慢慢地睁开惺忪失神的眼睛,那歌声如此熟悉,仿佛是奇异的力量支撑着她,将她从黑暗里拉出来。

太阳穴里仿佛有根针一点点刺进去,缓慢翻搅,掀起微微的胀痛,就像是酒醒之后,她看着面前的屋子,有一些熟悉,当她望见墙边站着人一样高的木偶时,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触电般往上跳起:“啊!!!——”可手铐箍的太紧,那椅子极沉,她狠狠地又跌回去,它们正对她笑,一刹那天旋地转,恍若癫狂撞鬼似触目惊心,从背后窜上一股粘腻的冰寒,宛如无数小蛇在缓缓缠绕,她全身一阵阵地发冷,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咔”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打开。

纤细精致的手指按住门柄,露出宋清珏颀长如玉的身姿,他像是刚洗完澡,头发乌黑松软,身上穿着干净笔挺的白衬衫,浅白的纽扣直系到领口,整齐的一排,如砌着冷雪的青竹,将他腰身裁仞的修美挺拔。

她看着他逐渐走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躲了躲,乌亮的眸子里水意蒙蒙,惟有一种惊恐的戒备,台灯散出幽幽森然的光芒,笼着他的轮廓温柔俊逸,眼睛宛似青玉般宁静,荡漾着柔和的浅白涟漪,浮萍轻轻游离,她看得见,最深处那噬人般的执狂,一点点正逐渐扭曲,从溃裂的温玉里迸发出狼瞳一样的戾气,衬得他清隽的面孔,变成一种惊心动魄的诡谲狰狞。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墙壁上是他庞然漆深的暗影,和木偶的影子交相倒映,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吃吃笑起来,轻声叫道:“络络……”

Chapter23 【惩罚】

白络络心惊胆战地微缩着肩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放在她脸上,用拇指来回地轻轻抚摸,那宽厚的掌心明明很是温热,可她脸颊那一块肌肤却比其它还要冰冷。

宋清珏温柔凝睇着她,眼中唯映着她的面孔,也只有她,如黑暗里幽然的火簇,透出明亮窒息的绮光,低低说道:“就是在这里,你答应我了,会一直和我在一起。”他缓缓直起身,又弯下腰去,薄唇贴住她湿润的眼角,沿着脸庞来到她柔软的细唇上,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亦如那一晚,她也是这样亲吻他。

他呼吸里有沉木冷冽的清香,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一颤,窗外风声沙沙,他脸上失神地笑着,微弯的眼眸淌着青玉般温润的霜华,漫开浅白的雾霭,像是冬末凝冰的深潭,氤氲着一种痛彻心扉的恍惚:“七年了,七年了,络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他低头去看她,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微乱,那一瞬间,所有的气血从太阳穴里涌出,突突地跳动,他神色更加狰狞,声音变得浓深冰冷,犹如挣脱不开的噩梦:“可是你骗我。”

屋子里一片岑寂的昏暗,那录音机嘶嘶的响,四处好似笼着漠漠雨汽,泛出窒息样的湿寒,就听他又低微的呢喃:“我真想把络络做成人偶,或是蜡像,这样就乖了,不会想着离开我。”他痴怔地一笑,额前碎发松软,露出孩子般的乖戾寂静:“但络络只有一个,我只要这一个。”

望着这样的他,白络络忽然觉得心酸,他对她这一种激狂的爱,从没变过,她蓦地想起他睡觉的样子,每晚总要枕在她颈间,四肢还得缠住她才能安睡,他太害怕失去,所以他才会备下迷药,哪怕她已经许下诺言,他仍不信她。她心里乱到极点,宋清珏如同一支箭,打乱了她原以为的人生,她不过是想和所有人一样,工作赚钱,和爱人结婚生子,安稳地度过余生,也就这样了。

可现在,多了一个宋清珏。

他微凉的掌心忽然抚上她小腿,犹如触到薄雪一般,她冷的“唔”了一声,肌肤上细小温软的茸毛轻轻颤栗,她僵硬地蜷在座椅中,一动也不敢动,他便俯贴过来,嘴角轻搐,微微地咧开:“真好听……”额头抵住她额头,纤长的睫毛低垂,如冷玉般泛出剔透的冰凉,他抚摸着她的腿,缓慢游离,力道中蕴着一种心惊肉跳的粘腻。

她的心瞬间抽得死紧,耳边嗡的一下,失声大叫:“宋清珏!”两条雪白的腿使劲往后蜷,却根本是徒劳,身后是冰冷的椅背,他就在她面前,如巨大的阴翳往下倾塌,根本无路可退,她两只手攥的发白,手腕被铁拷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整个人竭力往后躲,他的手却不容抗拒地伸进她睡衣裙摆里,撩出那如凝脂柔嫩的腿根,她疯了一样挣扎,全身瑟瑟发抖:“不要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清珏……我错了……”

宋清珏的脸上只有温和平静,手心来回地在她腰上轻抚,却是慢慢说:“络络,你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是真的还是骗我?”

白络络睁着泪盈盈的眼睛,宛如是放在水里的乌黑玛瑙,澄澈明净,昏暗的灯光下,浓密的睫毛像是蝶翅,在灯下投着微影,她几乎没有犹豫,哪怕是以后真的逃不掉,至少还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地过,她忙不迭地回答他:“是真的,我就是想回老家去看奶奶。”她说完,抿着发白的细唇,战战兢兢看着他。

他缓缓直起身,一言不发,她瞳仁里惟有他的倒影,像是下定决心,清澈分明,面颊上淌着斑驳泪痕,他唇角一扬,拿出钥匙打开她两边的手铐,她立刻整好睡裙,动了动酸疼的手腕,看他还在凝视着自己,眼中沉沉如潭,仿佛在想什么,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想让他变成之前的样子,而不是这种捉摸不透。

她心里忐忑不安,期期艾艾的低唤:“清珏。”伸手搂住他的腰侧,将脸一抬去舔舐他微凉的唇瓣,如蝶翅一样温柔的轻触,导电般直落入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他身子一震,然后紧紧地回抱住她,仿佛再也抑制不住,有一种狰狞的狂热骤然在体内爆发,似熔浆焚烧着脏腑,叫嚣着焦躁的渴盼,他微弯下身躯,手臂一份份收紧,力道大的要生生把她揉碎,她暗松了一口气,主动地吸吮他火舌,一点点缠住他舌尖,鼻息里全是他沉木似甘冽的清香,又像温润的露水,渐渐变得沸热浓烈。

她身子愈来愈软,全部倚在他怀里去,柔弱无力,他终于放开她,垂眸便看见她颈间笼着柔软的细发,露出一点肌肤,宛如滑腻皎洁的缎子,在台灯下泛出羊脂玉般莹白的光,更有一股甜糕似的奶香氤氲到心底。

他缓缓地抚开那里的头发,很温柔的抚摸,指尖布满粗糙的一层茧皮,仿佛蕴着丝丝电流,从她心头无声滑过,直痒到最深处,她肩头微微一动,他痴了一样,将脸深深埋在她颈窝里,用脸庞轻轻磨蹭,就像是飞蛾,跌跌撞撞地扑进唯一的光亮,一次又一次,哪怕是被火焚烧了翅膀,挫骨扬灰,万劫不复,他就是停不了。

外面黑沉沉的一片,依稀有轻微的雨声,她海棠色的柔缎如一泓清泉从他臂弯流泻,惟有她是灼热的,让他心底溢出满满的缱绻欢喜,一丝一缕蘸着蜜糖似,甜的沁入四肢百骸中,他贪恋的闻着她发间的气息,喃喃地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络络。”

她脸庞贴在他胸前,眼里残留着薄薄水汽,交握在他腰侧的手指缓慢攥紧,低低地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