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轩家沐言
她穿着海棠色的稠丝睡裙,颈间有柔顺如海藻般的细发,发梢微微弯起,他“恩”了一声,温柔地将她发丝撩到耳后,有沐浴乳牛奶的香气拂来,便如最大的诱惑,他深深吻了下去,舌尖在肌肤上细密地舔舐,又大力吸吮,她被他激的浑身一软,完完全全窝进他的怀里,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轻轻揪一下他的脸,没好气的提醒道:“清珏!”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脸庞在她颈间蹭来蹭去,温柔的说:“络络的一件毛衣还没有织完,裙子已经做好了。”她的眼睛瞬间明亮,说道:“我想看!”
宋清珏宠溺的笑,“好”这才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解开她脚上的锁链,抱起她往书房走去,门一打开,走廊的灯光便投射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地上铺着深蓝的羊绒地毯,墙角边的木偶露出漂亮的皮鞋,他将她拖鞋放在地上,给她穿好了,再去打开书房里的大灯。
周围那样的安静,四面墙壁都摆着大小不一的木偶,有个尤其的高,白络络站在她面前,那木偶只比她矮了半点,面孔却雕刻的异常精细,她柔软的头发披在肩膀,恍如一缕轻云,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一双瞳仁黝黑而纯净,此时唯有她脸庞的倒影,栩栩如生。
白络络的心中忍不住害怕,轻轻抚摸着木偶的眼睫毛,有一种宛如癫狂遇鬼一样的心惊胆战,后背不禁升起涔涔的冷汗,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他宽厚的大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掌心覆着厚厚的一层茧皮,粗糙地烙着她的手,却是温软平和。
他下巴轻柔地搁在她的颈窝,四壁静悄悄的,雪还在下,细微地一点声响,夜风吹拂着枝叶簌簌地曳动,他声音沙沙的,恍惚的好似梦呓:“这七年,我每天都在想络络,好想,我就做出和络络一样的木偶,就好像络络一直都陪着我,一直一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她的心抽搐起来,不可抑制地伤痛,心底柔软的一处正细微地颤跳,瞬间迸发出让她窒息的恻然,他呼吸湿润,她的发丝轻轻刮着他的脸庞,有熟稔的温暖气息,让他不能自拔地沉溺:“络络睡着的时候,我也会想……”
她像再没办法控制,忽然抬头去吻他的唇,微不可闻的呜咽:“清珏……”他深深地吻住她,气力中蕴着可怕的执狂,好似要将她活生生揉进骨血里,再也不能分开,他火热的舌塞满她的口腔,卷住她舌头激越疯狂地吸吮,他沉木的气息逐渐沸热,四面都好像燃起了火,无边无际地蔓延,她脸颊滚烫,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他的睡衣,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鲜活的近在耳畔。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松开她的唇,紧紧地搂住她,欣喜如狂地用下巴蹭着她头顶,发出孩子似满足的笑声:“络络。”她喘了几口气,忽然反应过来,问:“对了,衣服呢?”
宋清珏便牵着她走到书柜前,柜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纸盒,他一只手拿下来,轻轻放在书桌上,再掀开盖子,就见里面的白裙子叠放的整整齐齐,他最喜欢给她做裙子,从他第一次遇见她,她就是穿着白颜色的连衣裙,四下是无限绚丽的暮色,窗外无数的槐花瓣飞过,她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如最清澈剔透的玛瑙,她对他甜甜一笑,露出猫儿似细白的小虎牙,脸庞微红,便如最美的霞光。
她将裙子捧起来,裙摆缝了微褶柔软的花边,她小心地展开看,整个裙子刚刚能遮住膝盖,就见裙身上是一层月光般的薄纱,细碎皎洁的珍珠从腰身蜿蜒,又用针线在旁绣了小小的花朵,像是茉莉,她眼里有星光在闪烁,惊喜的脱口道:“好好看!”
宋清珏从她身后搂住她,低眉浅笑:“等订婚的时候,络络就能穿上了。”
白络络尤未会过神来,“恩”了一声,低头兀自端详着连衣裙,又猛然转过头,惊怔道:“还有订婚?!”
他点一点头,温润的眸子好似深井,有细碎的浮萍漾在井口,幽幽的月华从深美的夜空倾泻下来,从井里透出一点潮湿的幽绿,隐约浮动着讳莫如深的阴翳:“恩,姑姑说要办订婚宴,然后结婚。”她恍然大悟,也许是因为宋家的传统吧,这才又去看连衣裙,他吻上她的头发,忽然极轻极轻的呢喃。
“马上,就都好了……”
Chapter58 【开始】
傅瑾渝的身体渐渐发僵,脑子里什么也不能想,独独只有气血疯狂地涌上太阳穴,筋脉突突地发着跳,他指尖死死攥住那封遗书的复印件,屋子里安静极了,生锈的灯罩在头顶微微晃动,砰地一声,他将遗书狠狠拍在桌上,那剑眉紧锁,浑身散发出滚滚森冷的怒气:“胡说八道!!!”
穆宁靠着椅背,两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流露出一种意态闲适的快意,说道:“我们去死者家里走访,发现她的确有一个儿子,今年三岁,而且死者没有配偶,多年来都过着独居生活,她的父母在安阳老家。”又微微坐直身子,轻笑起来:“傅瑾渝,这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十二月二十五号,你在燕西山撞死了她的儿子。”
傅瑾渝的嘴角微沉,额上青筋迸起,黑眸里仿佛要喷出噬人的火,一字一句却无比平静的说:“我妈前不久骨折,那一天圣诞节,我去的是汤家沟,根本就没有撞到任何人。”又冷冷的发笑:“穆宁,你好歹也是警察,怎么就不用用脑子?我要是撞死了她儿子,她一定会去报警,又为什么要在遗书里写出来?”
穆宁不以为意,笑道:“那就奇怪了,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傅瑾渝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颤,忽然沉寂下去,很久很久。这件事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她是如何知道他在那天离开了市内,虽然不是去燕西山,可也是在燕西山附近的汤家沟,偏偏那个地段,也没有摄像头,这种显而易见的诬蔑,明明白白是冲着他而来,他瞥到身边的蜡油,瞳孔一点点紧缩,燕西山……脑中忽然出现女孩柔美的面孔,不由悚然一惊,一颗心竟扑通扑通地狂跳。
他办过无数的案子,经历过无数的凶险,可唯独这一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那样让人战栗的预感,愈发清晰地浮上心头。
穆宁见他只是沉默,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像是陷入思考中,眉头越皱越紧,便咳了咳,傅瑾渝这才抬头望向他,只听得他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办案的流程,在证据没有找到之前,我们要对你进行刑事拘留。”
他的手心冰冷,灯光雪亮的照进眼中,泛出如匕首一样锋利的冷邃,他修长的腰背挺得笔直,眉眼间迸慑出凛凛的寒光,讳莫如深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蜡油的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
穆宁拿着蜡油走出审问室,脸上流露出少许的得意,只是一抬头,就见杨潇站在审问室窗外,目不转睛盯着屋子里,眉头紧皱,他踯躅了一下,淡淡叫道:“杨副队。”傅瑾渝依旧坐在桌前,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眉间涌动着挥抹不去的阴霾,杨潇静默地望着他,他们是同一个长辈带出来的师兄弟,傅瑾渝的性子有多正,他自然清楚,他慢慢地勾起唇角,这才转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最好查的清清楚楚。”然后转身离去。
走廊里异样安静,大理石地上映着穆宁憧憧的身影,周围半点声息也没有,他不以为然的看向审问室里的傅瑾渝,嗤的一声冷笑,他当然会查清楚,最好是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让傅瑾渝这一辈子也出不来。
等穆宁提着纸箱子回到办公室,就见杨潇腾地站起来,手里刚放下电话听座,正对刑侦一队的两组侦查员吩咐着什么,然后他们纷纷穿上外套,又装备整齐地跑出去,情况好像很紧急,向来主要的刑事案件都由一队处理,穆宁怔了怔,等他们走了之后,就来到自己组员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那女警看了一眼门外,说道:“有人在黄湖里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上头让一队的人赶紧过去。”
山间的别墅。
云层深处好似滚过一阵闷雷,远远地树木扶疏,最深处是点漆一样的昏暗,客厅里静谧而温暖,餐厅的天花板悬着圆润的灯,淡黄的光芒落在他轮廓里,那笑容温柔,面孔是玉一样古静隽逸,眼底粼粼如绮。
白络络坐在他腿上,慢慢地吃着他递来的米饭,见他一口也没吃,只是喂着她,心里不禁微微地一动,便搂住他的脖子,嘟起樱色小嘴,杏眸里漾着甜甜的笑意,在灯下显得愈发狡黠,他眉尾飞扬,兴高采烈地吻上她,从她唇里泛出的清甜味道,就好似最柔软的糖糕,甜的直涌到心底去,她却趁机伸出滑嫩的小舌,将嚼碎的米饭推到他嘴里,他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又不依不饶地吻了好久。
她脸颊逐渐烧的发热,唇上犹有他的气息,如此灼热强烈,她吃完剩下的饭,忽然说道:“清珏,我看到你书房里有笔记本电脑,我可以用吗?”四周安静下来,像是从角落传出钟表声,滴答滴答地响,外面的风声在低低呜咽,如同小时候从梦里苏醒,她心里发慌的厉害,而他一时怔仲,半晌没有出声。
她脸上渐渐浮出失落的神气,眼睫毛无声地一垂,心里晦涩难过,低低的说:“你还是不信我……”他的心猛地揪起来,从深处迸出无可抑制的疼痛,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手臂将她一阵收紧,他紧紧地抱着她,目光里深缠着丝丝缕缕的宠溺,满溢至眉梢,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温柔的道:“络络别生气,我现在就抱你过去。”
她倏地仰起脸来,眉开眼笑:“恩。”
宋清珏于是拿起餐巾纸,把她嘴唇小心地擦拭干净,这才抱起她走向书房,她脚踝长长的链子在地板上拖曳,刮擦出细微的声响,他将她轻轻地放到沙发上,将铁链拴在墙边的环里,又将电脑拿来,他紧张地搂住她的腰,一手打开了电脑。
他的电脑桌面上其实很空,她翻来看去,最后只能无趣的打开网页,想看一看最近的消息,就在这时,网页右下角忽然弹蹦出一个新闻框,红色的框底,映衬得黑体字标题异常醒目。
渔民打渔发现无头男尸,警察初步勘验已确定他杀。
白络络一时好奇心起,轻巧地就点开新闻网页,原来死者的身份也已经查出来,是住在成河区的一个文职员工,今年二十三岁,自两天前下了晚班后便失联,她简单的看了一看,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沉木的气息,微微地扭曲起来,宋清珏的嘴角缓慢地勾起,屏幕白幽幽的光线映进他眼中,从深处泛出高深莫测的寒光。
Chapter59 【侦查】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开着一盏台灯,青森的光晕照着窗外的树林,深处是断崖一样的漆黑,暖气热热地拂来,她柔软的发丝覆在耳边,微微地拂动,他温柔地捋着她头发,下巴搁在她的颈间,惬意地来回磨蹭,眼底流转出一丝迷离的色彩,她还在看网页,就听他轻轻呢喃:“络络,我们回房间吧。”
她怔了怔,也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便放下鼠标:“好。”
宋清珏于是先站起身,将电脑放在桌上,又去解开墙角的链子,小心地抱起她往卧室里走,他将她放在软被里,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极是温柔:“络络看会书,我洗了碗就来。”
她乖顺的点点头,声音细细软软:“我知道了。”他凝望着她纯净的瞳仁,仿佛在潮湿碧绿的林里,周围漫开皑皑的水汽,她幽黑的睫毛凝着剔透的熹光,宛如灵沛动人的小鹿,只粼粼映着他的面孔。
他嘴角往上一扬,血液里好似燃着焚焚的火,轻易地就烧起来,过了这么久,却总像在梦里一样,他无限贪恋的吻上她红润的唇,低眉浅笑:“络络乖。”又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将锁链锁好,这才转身走出卧室。
宋清珏轻轻地关上房门,直接来到书房里,电脑没有关,他弯下身按住鼠标,很容易便找到那则新闻的页面,又从抽屉中拿出纸和笔,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正照在他隽逸温和的侧脸上,额前的发丝落下一层深邃冰冷的阴翳,就好似凝着月华一般浩洁的薄霜。
墙壁上倒映着他漆黑的身影,轻微地动弹,房间四面都摆了精致的木偶,他在纸上簌簌地写字,笔迹清秀,唯有末端蕴着一种匕首似的凌厉,不过一会,他慢慢地松开笔,只盯着屏幕,死者是消失在两个监控之间,画面比较模糊,他呼吸沉森,眼中泛出一种骇人至极的幽绿。
这天,警局里人来人往,四下都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法医室里却寂静异常,静得能听到谨慎地呼吸声。
杨潇叉腰站在尸体旁,如石雕泥塑一动也不动,望着秦法医拿过助手递来的尺子,认真比对尸体上的伤口,再用小刀将伤口划开,他见秦法医的脸色凝重,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法医用手腕扶了扶松动的眼镜,在尸体的伤口里小心地翻看,神色沉凝,又抬头看向他,说道:“从皮肤肿胀和脱落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以上,死者皮肤上有明显的淤青,尤其是在手臂和背部,说明生前被人用绳子死死地拴住,还有这个颈部,切割的非常不整齐,想必凶手在切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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