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越野寻寻
池远也在继续道:“不过,在真爱面前,那一切就都只是浮云了。”
应颜顿时就蔫头耷脑起来,嘴里喃喃道:“那他怎么就不说想娶我呢?”
是她表达得太含蓄了吗?
池远想了想,突然道:“或许,是缺少危机感。”
危机感?
应颜轻轻皱眉,有些不解。
池远看着应颜,而后突然弯腰,靠得有些近,语气带着诱惑道:“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试试,保证对他有效。”
应颜的表情有些不信: “真的?”
池远立马拍拍胸口:“人格担保。”
应颜顿时怀疑,这东西……
他有吗?
作者有话说: 张迎康: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应颜、池远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你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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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有钱有颜超任性公主 X 阴郁冷清案底少年
1.
五年前,北京城,雨夜,一把大大的黑伞遮了半边天。
“江泽予,追我的人从这排到香山,你家境贫困,还坐过牢,凭什么认为我会陪你走到底?”
她说完分手,撑着伞走得决绝,捏着伞柄的手指苍白,再没看一眼少年那双暗沉沉又通红的眼。
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他声音哑涩,可雷声响彻,只允她听清开头一个“你”字。
大概是爱极生恨的咒骂。
几天后,她出国,五年未归。
一去经年,当年那个穷小子一朝翻身成了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亦是她签约公司的最大金主。
她步步退让,他却几番刁难,冷漠神情中暗藏隐恨,她以为他恨她当年甩了他,却在男人醉酒后听到真话。
男人哑着嗓子,眼睛和那年一样红,更多的却是颓唐:“我没办法不恨你,谢昳,我那时候连机票都买不起,你让我……怎么去找你?”
她这才恍然当年分手时他说的那句话——
“你不要走得太远,等我去找你。”
2.
多年后友人重聚,谢昳喝得微醺:“我这半生过得洒脱,少有悔事,要说有,便是当年的那段别离。若能重头再来,我宁愿蓬門荊布,三旬九食,也好过那般违心的分离。”
她说完,惊觉餐桌下的手被人一根根掰开,温柔相扣。
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3.
——我喜欢你,如同晚风过,湖面起了些涟漪。
——只有些涟漪?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为你化了一整湖的冰。
第四十七章
应颜又被池远拖着呆了好一会, 才终于拎着保温盒回去了病房。
一推病房门, 应颜立刻便感觉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
应颜透过门缝低头看过去, 便看到张迎康坐在轮椅上, 就在门后,正抬着手似乎正准备开门出去。
应颜因为“求婚”不成,此时再面对着张迎康便有一丝说不出的不自在,隔了一会才垂着视线开口:“对不起,我有没有撞疼你?”
刚刚开门的时候似乎撞到了张迎康的双腿。
张迎康把轮椅后退,让应颜进来,而后才看着有些沉默的应颜轻声开口:“我没事。”之后又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应颜手里的保温盒, 静默几秒后才低声道:“我的双腿感觉不到疼。”
语气莫名令人心疼。
应颜想到池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对张迎康的态度稍微冷漠一点,忍了忍便把张口想说的安慰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受伤的心也需要安慰呢。
谁还不是可怜人啊。
应颜打断这个话题,问着:“对了,你刚刚是要出去吗?要出哪里?我现在陪你一起去吧。”
张迎康顿了下,过了一会儿才声音平静道:“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应颜没往其它地方想,只点了点头便拎着手中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进入病房后, 应颜把保温桶轻轻打开, 盛出一小碗汤放在桌上晾凉着,而后便沉默地站在一边。
病房里只剩下飘溢的香气与沉默着的气息。
有些沉闷的安静。
就在这时, 病房门突然被轻轻地敲了两声,应颜一听,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而后快步地走过去开门。
是池远。
池远并没有进来,先是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张迎康,而后倚在门框上,慢慢弯腰凑近应颜,在她的耳边态度亲昵地说了句:“跟我出来了一下。”
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
刚好张迎康能听到。
应颜立刻往后仰了仰脸,而后双目瞪着池远。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应颜瞪完了,便不再计较,刚准备跟着池远离开,身后突然发出“啪啦”一声,是瓷碗摔碎的声音。
应颜猛地回头,便看到桌上的瓷碗不知为何摔在了地上,张迎康身上穿着的黑色裤子上湿了一大片,还冒着丝丝热气,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
来不及思考,应颜赶紧冲了过去,立刻便把张迎康推进洗浴间,而后迅速地打开花洒,不停地用凉水冲着张迎康的双腿。
池远也站在了浴室门口,蹙着眉盯着里面的情况。
大概连续冲了十分钟,应颜让池远把抽屉里的那把剪刀过来,而后便拿着剪刀沿着裤缝将张迎康的黑色裤子一点一点地剪开。
期间张迎康一直垂着眼没说话。
池远递完了剪刀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着应颜旁边,低头看向张迎康。
从池远的角度,张迎康露出的侧脸看起来十分苍白,却又透着坚硬锋利。
裤子被剪开后便看到张迎康的大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应颜看的心猛得一疼,立刻扭头朝池远道:“快帮我去医生那边拿一管烫伤膏。”而后转过头拿着花洒继续朝那一大片皮肤不停地冲着冷水。
除了化学烫伤,其他所有的烫伤,都要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不停地冲着冷水,尽量多冲一会,这样才能尽可能地让皮肤不起泡,减少烫伤带来的痛苦。
虽然张迎康的腿没知觉,感受不到具体的疼痛,但是他的身体会有一些其他反应,比如心跳突然在加速,身体出汗之类的。
应颜一直冲了半个钟头才停下。而后看着那一片依旧通红的皮肤,忍着眼泪抱怨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张迎康低眉垂眼,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应颜,声音十分温柔道:“别哭,我不疼。”
一点都不疼。
应颜立刻狠狠地瞪向张迎康。
她疼,她心疼,行了吧?
张迎康被应颜瞪得乖乖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了。
池远拿着药管回来后,看了一眼满脸心疼、泪眼汪汪的应颜,又看了看低垂着眼的张迎康,心里突然有种猜想,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应该······不至于吧。
池远走后,应颜便让张迎康一直躺在床上,因为大腿有伤,所以应颜连裤子都没让张迎康穿,怕布料摩擦到烫伤的地方,那样万一不小心把伤口处的皮磨破就不好了。
张迎康垂下眼便看到自己露出来的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表情明显很尴尬,而后有些目带请求地看着应颜。
应颜淡淡地瞥了张迎康一眼,而后一脸刻板地摇摇头,嘴里还轻轻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不好意思啦?那下次就小心一点,这几天烫伤的地方肯定不能碰到的。”话虽这么说,应颜还是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条毯子出来,而后把张迎康的膝盖跟小腿都盖上,只露出大腿伤口的地方。
因为张迎康的腿受伤了,又不能穿裤子,所以他的一些康复训练暂时便停了下来,只有按摩与针灸依旧一直在做。
一直到张迎康腿上烫伤的红印几乎全部消失了,而且连一点疤都没留,应颜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张迎康身上的伤疤很多,也并介意多这一点,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很不愿意再在他身上看到任何伤痕了。
······
清晨,应颜刚帮张迎康按摩完身体,病房门便被敲了起来。
应颜打开门,结果还没看到人,便见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池远有些欠扁的声音传来:“路上捡的,送给你。”
应颜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她,而后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上的张迎康。
张迎康正低头垂着眼,令人看不清表情。
池远靠在门框上,看着应颜呆呆地站着,便直接将花塞到了她的手里的,而后十分光明正大地朝里面的张迎康道:“表哥,我找颜颜有点事,先借用她一会。”
说着,还没等应颜反应过来,池远便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病房里的张迎康在听到池远的那声“颜颜”时,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下颚紧绷。
“你做什么?”
一出了病房没走两步,应颜便皱着眉一脸不高兴地甩开手,而后板着脸看着池远说教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要拉拉扯扯的。”
听到这话,池远突然笑了一下,而后压低身体,挑着眉看着应颜道:“那意思是‘月黑风高’的时候就可以了?”说这话的时候,池远故意扬着眉毛,一副坏坏又帅帅的样子,跟在池塘徳面前那个规规矩矩站着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池远的性格其实多少是有些浪荡不羁的,不过在池塘德从小到大的严厉管教下,性格已经收敛了很多,一般情况下就是装也会装得正经些,其实池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应颜,他便总忍不住想去逗逗她。
可能······是看她生气的样子还觉得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