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珠
深夜,机场。
沈幼有些不好意思,居然把徐莞尔也叫上了。
徐莞尔反正很久没回家了,正好回趟家。
两人上了飞机,徐莞尔拿出一堆吃的来,想跟沈幼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幼姐,别担心了。周沉哥福大命大,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出国一次车祸?”
沈幼点点头。
虽然不是陆周沉说的,但她已经知道了。
徐莞尔吃着薯片说:“医生都快放弃了,他不也醒过来了吗?虽然最后左耳失聪了,可是,他好像更厉害了。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永远不服输。”
沈幼一听,喝水的手抖了抖,睁圆了眼睛:“莞尔,你说什么?”
徐莞尔愣了愣,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
左耳失聪。
沈幼这一路都是红着眼眶不出声,这四个字在她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忽然想起刚重逢那会儿,她一站在他左边,他就立马让她站右边儿去。
但她却一直没有察觉。她真的太粗心了。
徐莞尔瞄了瞄沈幼,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徐淮发信息。
【哥,把手机给周沉哥,我好像犯错了……】
徐淮:“……”
【周沉哥,那个啥,我好像把沈幼姐惹哭了……】
【我发誓!我就说了你出车祸的事啊,就说了你左耳失聪,没说其他的!】
陆周沉:“……”
*
飞机落地北城已是深夜。
沈幼和徐莞尔下了飞机,倒是看到陆周沉和徐淮。
徐莞尔刚犯了错,赶紧跑到徐淮身边。
徐淮知道这会儿他们两人有话说,带着徐莞尔走开。
*
耳边,倏忽有风声。
三月底了,风也温柔了几分。
沈幼呆呆地望着陆周沉,其实才几天没见,但她,真的很想他了,憋了一路的眼泪,这会儿,怎么也不听使唤了,簌簌而下。
陆周沉早走过来了,心疼死了,轻搂着人,擦着她的眼泪,哄着:“别哭。”
沈幼问:“是真的吗?”
陆周沉漫不经心地撇开目光,没说话。
是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不难过一点。
沈幼抬手,捏了捏他左耳耳廓。
“真的听不到?”
陆周沉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握住沈幼的手:“不影响生活。”
这就是承认了。
沈幼望着陆周沉,知道此刻不能再给他添乱了,忙自己擦擦眼泪,露出一个笑容来,胡乱找个借口:“我有点饿了,这儿有烤红薯吗?”
*
陆周沉跟徐淮打了声招呼,开着徐淮的车,带沈幼满北城跑了一圈,还真被他们找着了。
结束后,陆周沉先送沈幼去酒店,他跟徐淮还有事要商量,一会儿得去徐家。
到酒店门口,沈幼没急着下车。
陆周沉也不急,自己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等他一根烟抽完,沈幼倒是说话了。
“路上小心。我上去了。”
“嗯。”他刚应完,沈幼忽然倾身过来,吻了一下陆周沉的右耳。
“走了。”她温柔一笑,不似刚才沉重。
陆周沉倒是一愣,等他回神,她已经下车了。
沈幼上楼,推着行李箱刚进房门,口袋里,手机震动。
“陆周沉。”
“开门。你落东西了。”
“什么?”沈幼一手持着手机,刚一开门,门外的人忽然把她横抱起来。
沈幼惊了一下,手机也落在怀里。
陆周沉用脚把门关上,低头吻沈幼,一边吻一边缱绻地说:“徐淮把车开走了,我的房卡落在车上,今晚我睡你这儿了,好不好?”
窗外,风缭乱地吹着,这一夜,注定荒唐。
第050章
“还疼不疼?”
套房里, 温暖的橘色灯光亮着。
陆周沉轻搂着沈幼, 在床头点了支烟。
其实刚才他已经开走了, 开了段路,扪心自问, 想不想跟她上去。
当然想。
那还等什么?
于是立马找了地方掉头,把车停在酒店楼下,让徐淮找人来取车, 在楼下便利店又买了盒小雨伞,步履匆匆上了楼。
他一进门,攻势猛烈, 知道女人第一次会疼, 只是不知道会这么疼,沈幼疼得直接把他踹下了床……
他就没怎么弄,草草收了场。
沈幼有些困倦,窝在被子里,有些虚弱地应声:“还有一点。”
这……
跟她看教学片的时候,不是一回事啊。
陆周沉好像能洞察她在想什么似的,吻了吻她额头,勾着笑问:“怎么样?跟你看的是一回事吗?”
沈幼气他嘲笑她,掐了他一把。
不料, 陆周沉捏住她纤细的手指在手里把玩:“别乱动。”
沈幼感受到被子里的异样,是真不敢动了。
陆周沉平息了一会儿,掐了烟,躺进被窝里:“下回再试试。”
刚才疼成那样, 陆周沉想着,她肯定没那啥。
他们的房间,是落地窗的设计,窗外,就是北城最好的夜景。
沈幼睡不着,想起来:“我想喝一杯香槟,可以吗?”
陆周沉顿了顿,点了头,捏了捏沈幼鼻子:“一小杯。”
他总这样,其实不太愿意让她喝酒,但她要是撒个娇,他就纵容她一点。
沈幼找衣服穿,陆周沉按住她手:“着什么急。躺着,我给你找。”
说完,陆周沉翻身下床,弯腰,拾起自己的内裤,沈幼忙闭上眼睛。
陆周沉嗤笑一声,套上内裤,去她行李箱里翻衣服。
“要哪件儿?”
“杏色那件。”
陆周沉挑了挑眉,拎起杏色丝质的睡衣,拿到床边来。
她的衣服,多数中规中矩,但这睡衣,好像有点性|感。
沈幼自己套上,解释了一句:“穆婉送的。”
穆婉家里做内衣的,款式多到不重样,每年给沈幼送了不少。
陆周沉咬唇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衣,搓了搓鼻尖儿,坏笑着问:“这也是吗?”
“喂——”
沈幼刚想夺过来,被人先吻住唇,等她穿了衣服,他抱起她,去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给她倒了一小杯香槟。
沈幼小酌一口,坐在他腿上,问:“这次……要紧吗?”
她在问他被撤职的事情。
陆周沉慵懒地靠着沙发,撤了撤她睡衣上的线头:“不是大事。”
沈幼心想,这还不是大事啊……
陆周沉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头亲了亲她耳垂。
“养你还养得起。”就算撤职了,他还有股票的。
“喂!”她不是这意思……
“我有存款的。”她自己能养活自己。说起存款,那画,还没着落呢,陆周沉不会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