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气氛静了好半天,曲笔芯除了听见沈复的呼吸声外,没有听见他周围有别的声响,所以也察觉不出他是独自一人,还是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相伴了。
不过想想沈亭笈是个哑巴,就算此刻在沈复身边,也闹不出声音来。
曲笔芯胡思乱想着,终于被电话里的男人出声打断思维:“什么事?”
沈复先开口,她清喉咙了一下,先声明立场:“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来骚扰你的,别自作多情,是来问温树臣今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或许是在这男人面前跪了太久,连问个事,都要强调再三。
沈复那边静默许久,问:“我没记错要查岗,温树臣也不是你来查。”
这是讽刺她身份不对?
曲笔芯眯着眼睛,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情又被他轻轻松松一句话给惹起了:“我查岗谁,也不是你能问。”
下一秒。
电话传来嘟嘟声,被沈复给一言不发挂了。
曲笔芯差点没气的跳起来,握紧手机,咬着牙骂:“你大爷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了,不就是个前夫吗,还以为我要好言好语哄着你?”
说到最后,尾音拉长似乎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曲笔芯拼命的呼吸冷空气,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无表情的起身,一把扯下浴巾,光着身子走向衣柜,挑了套衣服穿好出门。
管温树臣是在哪里,去医院把贺青池找到就对了。
曲笔芯坐电梯下楼,半夜又花三倍车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不带喘气地跑去前台找笑容笑容和蔼的护士询问。
在国外最烦的就是语言不通,而曲笔芯就只是会简单的日语,还好交流顺利,总算磕磕碰碰也问出了就诊病房号。
两分钟后。
曲笔芯找到了病房门,握着门把也没敲响,表情焦急地推了进去。
“贺青池!”
她娃娃音有些嘶哑,带着一丝喘,刚迈了半步进去,抬起头,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画面像是静止了一两秒。
贺青池已经清醒了,纤瘦窈窕的身体裹在薄毯里面,半靠在病床的白色枕头上,衬得她很虚弱憔悴,手背还输着液,灯光下没血色的脸蛋透着浅浅的疲倦感。
而她的床边站着男人挺拔沉静的身影,两人距离谈不上很靠近,就是之间氛围上有问题。
半响后,男人注视着贺青池的视线收回,稍微稍微转了转头,看向目瞪口张的曲笔芯,开口说话的语调清冷之中,还有许些不悦:“曲小姐怎么来了?”
从贺青池的表情来看,曲笔芯已经笃定眼前这个男人是盗版货!
他冒充温树臣,特么还好意思问?
曲笔芯这脾气上来,才不管对方会不会丢面子:“你不是温树臣吧?”
眼前这个男人出声习惯勾起薄唇的弧度,明明没有在笑,偏要伪装成脾性温和的一面:“我有承认过是么?”
曲笔芯:“……”
回想一下,似乎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喊出温总两个字。
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这个盗版货。
似乎也就抓住这一点,他没有半分假冒身份的心虚,还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气得不轻的女人:“我叫温越,曲小姐倘若喜欢温总这个称呼,也可以继续这样叫我。”
妈的,这贱男人!
曲笔芯小巧的脸蛋扯了敷衍的笑,把名片接过来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哈,你是温树臣的兄弟?”
温越很缓慢说:“从血缘上算是。”
曲笔芯越过他走到了贺青池的面前,先看了一眼女人虚弱到半句都没力气说的模样,然后才转身,视线又回到他身上:“这里有我照顾贺青池,就不劳烦你了。”
原本按理来说要感谢一番温越把人送到医院救治,但是多大的恩情,都被他故意的误导给影响了好印象。
没出言讽刺,只是逐客已经算厚道了。
温越又看向了一眼贺青池,似乎笑意才是真正的弥漫开。
而相比起来,贺青池冷淡又无视着他的感情。
曲笔芯如愿以偿把人赶出病房,关上门后,重新走过去:“要不是我朋友圈刷到你老公参加宴会的照片,瞎灯黑火的差点被这隔冒牌货给骗了。”
刚吐槽完,她朝床沿一坐,这回眼睛倒是好使了。
正要问贺青池有没有被占便宜的时候,眼尖先扫到床下的地板掉落着一颗男士纽扣。
曲笔芯弯腰去捡起来,指尖拿着反复琢磨。
就这一个男士纽扣,她脑海中瞬间想出了某些霸道强制爱的狗血剧。
“是什么个情况下……能让男人西服的纽扣掉在病床下了?”
曲笔芯睁着眼睛,圆瞪起去看贺青池。
输液有一会才让贺青池高烧的体质稍微有所好转,她双唇是抿起的,从曲笔芯进病房之前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了。
见她好奇的问,也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长长的睫毛下情绪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