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图样先森
舒清因不敢看他,脑子里不停回旋着宋俊珩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咬唇,直接拒绝,“我不想谈。”太尴尬了。
这声拒绝直接磨掉了沈司岸最后一点耐性,懒得再去征求她的同意,拉起女人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带离了正厅。
舒清因穿着高跟鞋,礼服裙也有些重,几乎是被他拽着走的。
她踉跄着步伐,有些害怕,“你谈就谈,你要把我带去哪儿谈?”
宋俊珩不可置信自己就这么被截胡,“沈司岸!”
沈司岸带她离开正厅,直接穿过一条回廊,这一路碰上不少侍应生,连躬都只鞠到一半,沈司岸拉着个女人,直接从身边掠过去了。
他直接用脚踢开了西侧厅的门,将她扔了进去。
又是没开灯的室内,舒清因听到一声怒响,门被重重关上了,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沈司岸你……”
她大惊,沈司岸直接将她抵在门上,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仰头和自己对视,“舒清因,你玩我是吧?”
舒清因有些害怕的往房门贴了贴,尽力避免和他的接触。
“躲什么?之前在你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躲?”男人哼笑,整个身子跟着向前,狠狠的将她抵在门和自己之间,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来气来。
舒清因说不出话来,男人气得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声音里带着愠怒,气息不稳,“在我的酒会上,你居然还敢跟你前夫牵扯不清,你当我冤大头?”
舒清因闭眼,不敢说话。
男人逼问她:“你跟他说了什么?老实交待。”
舒清因小声敷衍:“没说什么。”
她不愿意说,他就更是生气,“你是不是要和他复婚?”
也不等她开口解释,沈司岸胳膊往下,牢牢桎顾住她的腰肢,另只手则是报复般的揉上她的嘴唇,柔软的指腹摩挲按压着她同样柔软的唇瓣,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是你主动抱了我,又求我留下来陪你,你敢说你没勾引我?”他红着眼,眸光猩红狠厉,语气中又是控诉又是指责:“舒清因,你要是敢说是我自作多情,你其实打算跟你前夫复婚,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舒清因心跳骤快,隔着门忽然听到了宋俊珩的声音。
他追了出来,但宴会厅的格局布置他不熟,所以并不知道沈司岸将舒清因带去了哪里。
“清因。”
她听见宋俊珩在叫她的名字。
面前的男人冷冷的笑了,“追出来了?”
舒清因的走神让他很是挫败,不但想咬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想掐死她。
“你猜他能不能听到我们在做什么?”他忽然轻笑。
舒清因不解,“你什么意思……”
他捧起她的下巴,低下头,重重的覆上她的唇。
清冽的酒气和灼热的呼吸瞬间侵占至她的大脑,将舒清因的思维打得七零八落。
她的前夫和他们一门之隔,还在找她,而这女人现在就被他锁在这黑暗不堪的侧厅里,禁锢于他与门之间,被他逼着仰起头被迫承受着他铺天盖地而来的吻。
舒清因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将他推诿开来。
根本推不开,他紧紧的抵着她,严丝合缝,连一丝空隙都不给她留。
这种陌生而粗暴的亲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他的含吮带着几分戾气,她的唇瓣被厮磨得生疼,断断续续的艰难换着气,这样低弱又可怜的声音非但没激起男人的半分同情,反惹得他呼吸愈重,张开唇不满足的啃咬她的唇,最后撬开她的牙齿,彻底将自己唇中的淡淡酒香渡进她的口中,与她唇中的甜点香揉腻在一起。
舒清因偏过头,想躲开他的唇,她往哪边躲,男人的唇就跟着追了过来,然后再次侵夺她得来不易的呼吸。
因为亲吻的缘故,女人清冷的五官染上绯红秀色的颜色。
沈司岸一直很好奇她到底用的什么香,跟她的气质太相似,像是雪莲夹杂着冷香,明明高傲矜持到了极点,却又在这时候散发出致命的气味。
只是亲吻,男人汹涌的渴望便已有些克制不住,像是藤蔓般攀附至他的全身,侵蚀掉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第54章 表白
察觉到她的挣扎,沈司岸体内叫嚣着的欲望更浓烈了几分,唇间厮磨纠缠她的力道又加重,直将她的口红吃得半点不剩。
寂静的侧厅内黯淡无光,再细微的声音也犹如惊雷炸在耳边。
手工西装和礼裙相贴摩擦间细碎的声响,冰凉的金属领针和宝石项链碰撞清脆的微响,以及男女间交缠浑浊的喘气声。
男人暴烈却又无声的吻着她,一言不发,而她被堵着唇,同样发不出声音来。
舒清因被抵在门上,削瘦纤细的两条胳膊空着,刚刚已经试图推开他,没推开,只好无力的垂在身侧,像是被抽了丝的布娃娃,只有指尖蜷缩,紧紧抓着裙子。
她不挣扎了。
沈司岸稍稍挪开唇,睁眼,眼底间波涛泛起,他眸色浅,像是清澈的海底卷着狂浪,深不可测却又欲意分明。
他沙哑的声音像是粗粝的砂纸,“怕他发现?”
两人的唇咫尺之间,舒清因抬手,硬生生挤进这微米之间的缝隙中,然后捂住他的唇,将他推开。
她擦了擦嘴,侧过身子啪的一声打开了门边的照明灯开关。
眼前的景象倏地明朗起来,舒清因瞪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潮意,双唇肿胀,唇上还留有口红淡淡的痕迹,擦出唇峰,狼狈的附着在唇角旁。
雪肤带红,神色又嗔又怒,几缕柔软的发丝从盘起的编发中伸露出来,落在她的锁骨上。
沈司岸闭眼,回过神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气昏了头,都对她做了什么。
但内心的狂喜与满足却又远远多于悔意。
门外早已没有宋俊珩的声音,沈司岸想,她可能会给他一巴掌,或者更解气点,直接踢他两脚。
但她都没有,只是湿着眼睛,咬着唇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沈司岸慌了,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她断断续续的骂他,骂两句就抽一下鼻子,毫无震慑力,“你,你神经病啊!刚刚那,那么多人看…看着,我本来就因为离婚…被,被议论好久了,你你你你还这样,你傻逼!混蛋!智障!”
沈司岸一连串被冠上了三个贬义称呼,没反驳,默默承受了,但心里还是对她有诸多不满,咬着牙沉声斥责,“你和宋俊珩在酒会上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会怎么说你们?”
舒清因泪眼朦胧,哭腔中带着恼怒,“我什么时候跟他卿卿我我了!我就是跟他说了几句话!”
“说话有必要挨这么近?”他冷笑,眼底泛霜:“什么夫妻间的小秘密非要贴着脸说,就这么怕被人听见?”
舒清因更气了,“你瞎说什么,他是跟我说……”然后卡壳,又抿唇不接着说了。
他挑眉,“怎么不接着说了?说什么了?”
舒清因心虚的别过头,“跟你没关系。”
沈司岸听她这话就来气,一连呵了好几声,不住地点头,俊脸阴沉,下巴紧绷着,声音里像是含着冰刃,愤懑不已,“跟我没关系,那就跟他有关系是吧?舒清因,他到底有什么好的,离了婚你都还这么惦记着?我哪点不如他?他不就比我多戴了副眼镜,你要喜欢明天我就去配一副,这你总满意了吧。”
舒清因茫然的低喃,“我什么时候惦记他了?”
“那你跟他复个屁的婚!”沈司岸冷哼。
舒清因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要跟他复婚了,你从哪儿听到的这谣言?”
沈司岸眉心紧拧,疑窦丛生,“你不跟他复婚,那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在说你这个“第三者”。
舒清因心里默默将第三者默念了遍,然后语气含糊,“他说你,对我……”
“对你什么?”沈司岸没听清,没什么耐心的替她说了出来:“他说我喜欢你是不是?”
舒清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司岸叹气,“那到底是什么?”
“他说你在我还没离婚前,就对我,”这话说出来太自恋了,舒清因犹豫半晌才想到个不那么露骨的形容词,“有好感。”
男人怔愣,气氛变得死寂又尴尬。
舒清因看他不说话,以为宋俊珩是瞎说,然后觉得自己丢脸,连这种话都信。
沈司岸终于嗤了声,“多管闲事。”
舒清因双眼垂着,羞耻感爆棚,思索着怎么把这自作多情的锅都推到宋俊珩身上,然后把自己给摘出去。
男人又说:“我没长嘴吗?用他替我表白?”
舒清因抬起眼,呆滞的看着他。
沈司岸朝她走近几步,眼帘低垂,声音风轻云淡的,“你藏着掖着不肯跟我说,是不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她没说话,因为她确实不相信。
“那我告诉你,是真的,”沈司岸弯下腰看着她,语调懒洋洋地,不怎么正经,说的话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他那天在酒店打了我,也是因为我告诉他,我要插足你们,我抢了他的项目不够,我还要抢他的老婆。”
这话实在过分又嚣张,活生生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而她非但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反倒因为他这几句话开始慌乱无措起来。
“小姑姑,宋俊珩跟你说的不算,你忘了,现在听我说,”沈司岸调侃她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叫她,“我喜欢你。”
开了灯,侧厅依旧安静,安静得都有些躁动,舒清因只能紧紧贴着门,还好门没有温度,可以给她降降温。
“刚亲了你,抱歉,”男人瞥眼,见她神色羞赧,咧起嘴,笑得有些坏,“别贴着门了,门又帮不了你。”
舒清因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你刚那什么我的事就这么算了?”
是初吻啊这个臭男人!
沈司岸眼皮上撩,语气带笑,“那什么你?”
舒清因脸颊发烫,“你别跟我装。”
男人舌尖抵腮,凸出的喉结动了动,右眉梢轻轻抬起,嗓音散漫低醇,“你得说清楚啊,是亲你,还是咬你,还是把舌头伸了……”
面前的女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回又被惹恼了,又气又羞,“沈司岸!闭嘴!”
舒清因有心想跟他好好说话,无奈这男人简直跟流氓没什么区别,她只得伸手用力擦嘴,试图擦掉他刚刚用他那张满是浑话的嘴在她唇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迹。
沈司岸眸色微暗,“别擦了,越擦越脏。”
闻言,舒清因停下了动作,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情况。
男人伸手,“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