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灵
她在电影里有一些简单的打戏,都是以柔克刚较为轻松的,比较考验演员的力量感,但她舞蹈基础不错,所以做起打戏来也很好看。
好不容易拍完了初遇送伞的画面,她上车去拿手机,房车的卧室一推开,居然发现了个在敲文件的身影。
她结实地吓了一跳,问裴寒舟:“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男人停下手中动作,问她,“怎么样?”
“还好,还算比较顺利,”她想了想,“反正有问题就找导演。”
“过会还有没有戏?”
“有一场,过了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随后,没在房车内休息多久,她前去拍摄其它的戏份。
外面天气冷,她让裴寒舟就在车里等着,但男人还是跟她一起下了车。
陈茗是个非常擅于营造画面美感的导演,所以明明有时候没有林洛桑的戏,她也会在一旁看着。
毕竟有了第二张专辑的铺垫,第三张专辑内由她参与的环节更多,她不仅作词作曲,还写了和声唱了和声,甚至歌曲制作人也是她。在这样的条件下,对于MV,她当然也想尽可能地加入自己的想法,让第三张专辑成为自己主导下的作品——故而有关导演这部分也一直在做着学习和尝试。
所以当天拍摄完后,获知导演要拍一个关键戏份,她便也留在一旁候着,想观摩导演对于剧情的处理方式。
开拍前她躺在躺椅上休息,只待导演一句“准备”,自己就起身去监视器那边看。
她正出着神,不期然看到裴寒舟走到自己身侧,这才想起他也来了。
裴寒舟将保温杯拧开递给她:“不烫。”
她忽略了周围因他出现而带起的小小骚动,伸手正要接,忽然发现身上的戏服太多件,袖子被压在了身下,导致手也抬不起来了。
林洛桑扭了扭身子,想从繁复的层层叠叠中解救出双手的支配权,结果只来得及动两下,袖子还没扯出,男人就从旁边取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她唇边。
“别乱动,”裴寒舟说,“先喝。”
她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扯袖子,顺着男人的姿势,把吸管含进了嘴里小口喝着,还算乖巧。
一边等待随时补妆的化妆师正在小声八卦。
“你说他们俩到底是真是假啊?”
“你觉得呢?听说裴寒舟刚从国外回来就跑我们这来了,除了见老婆还能见谁?要我说,像那些营业夫妻结婚纪念日情人节互相艾特来艾特去的,都不如这种私下关照来的真实。”
“有道理……诶你看,裴寒舟居然举着杯子喂她喝水,我靠,裴总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想多了,那人家自愿的。”
……
林洛桑心心念念的重点戏很快在八卦声中开拍,她起先还能看到很多工作人员对着裴寒舟拍照,后面因为沉浸于学习,渐渐忽略了周边的嘈杂声音。
上了一节干货满满的拍摄指导课后,她心满意足地回酒店了。
裴寒舟起先并不同意:“怎么不回去?”
“太麻烦了,明天早上六点有我的戏,回家的话三点半就得起床,”林洛桑拍拍枕头,“能多睡一小时是一小时吧。”
男人略作思索,而后颔首表示明白,没说什么便关上门走了。
林洛桑还以为是他先回去了,没料到二十分钟之后,房门被人敲响,裴寒舟提着箱子站在她门口。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寒舟便如同男主人一般滚着箱子送入了墙角,而后在椅子旁坐了下来。
林洛桑倚在卧室门边:“干嘛?”
男人仿佛对她问出的问题表示不理解,蹙眉道:“住啊。”
她问,“你不回去住吗?”
“不,”裴寒舟似是想通般低声道,“很久没住酒店了,有点怀念。”
林洛桑:“那你在美国住的是机场吗?”
“……”
“说错了,”他面不改色地纠正,“回去的话明天还得早起来看你,麻烦。”
顿了顿,男人又看向宽大柔软的床,声音掺了几分不自知的沙哑与意味不明。
“你说得对,能多睡一小时……算一小时。”
林洛桑无言地看了他一会,这才接受自己枕畔突然要多出个人的预设,折身进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澡卸妆护肤一条龙完毕后,站在化妆镜前,忽然想到明天要拍一场吐血戏,她还带了血包,准备今天回来练练。
她演的这个女主是个歌姬,第一次见面替男主拿了把他喜欢的油纸伞,后又断断续续在城楼上进行了几场万人空巷的演奏,正好全被男主看见,男主觉得她像自己儿时走散的玩伴,便无法自控地动了心。可就在男主准备告白的前一夜,她被恶毒配角捉走,从而推动男主和其他两位演技派演员一同探案的主线。
她明天要演的那场,正是女主被捉走后又被下了毒,配角利用她和男主见面的机会想让男主心软、放松戒备,但她自知自己活不久,便隐瞒了一切对男主说了绝情的话。牺牲自己,但免于男主再受胁迫,让他安心和兄弟们做天下正义之事。
林洛桑看着镜子酝酿情感,塞了个血包,正要咬开的时候,裴寒舟推门进来了。
男人就在她旁边镇定自若地进行洗漱,刚把牙刷放下,冷不丁听到个什么声音,一侧头,看到她吐出了一口血。
裴寒舟:?
他正要启唇,林洛桑无奈而悲悯地虚弱走上前,抵住他的唇轻声道:“嘘,不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