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妄耶
罗明明看着眼前这个一说到未婚妻,眼神都变温柔些的男人,就特好奇。
“那对方应该很漂亮吧。”
得长成什么样儿,才能被这样的人惦记。
许沉瞥了眼不远处的人,嗯了声。
“很漂亮。”
几人一直在田里忙活到黄昏,体力消耗过后均有些饥肠辘辘,村民们为答谢他们今天的帮忙,宴请大家去吃自家的坝坝露天席。
罗明明听到这消息,开心得眼睛冒绿光,这一天天的,可把他累死了,这节目不是人上的啊。
一下午的农活干下来,其余人或多或少有些疲累,加上今天太阳又晒,连一直扛着重机器的跟拍的摄像大哥们都觉得有点吃不消,许沉却依旧跟没事人一样。
他不是没吃过苦,以前老爷子为了锻炼他,让他干过比这累得多的活,再累再疼他也不会说,因为那没用。
小渔村村民们十分热情,整的几乎都是大菜,食材新鲜,取自于大自然的馈赠,随便弄弄都好吃。
舒姌吃蒜蓉开背虾吃得正香,脑后橡皮筋突然顺着头发滑掉了。
头发散下来后吃东西变得不太方便,她擦完手准备去捡橡皮圈时,有人已经先她一步。
男人掸了掸上面的灰,简单替她把头发扎在后边。
他没给人扎过头发,第一次弄十分手生,只勉强用皮圈给她绑住,说不上多美观,顶多只能让她不把头发吃进嘴里。
舒姌却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浑身僵住,众人只见她仿佛石化般一动不敢动。
实际上舒姌此时内心的活动只有:他是不是想搞事情?!
第107章
夏夜的风微热,小渔村周围灯火通明。
露天席摆了八桌,邀请了小半个村的人,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为了不出镜都在大坝边缘或坐或蹲,周围摄像机组收音设备一应俱全,朴实的村民们事先被节目组交代就当和平常一样不用紧张,但大家都没见过这个场面,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可没多久,这场群体的不自然就转移到经常性无视旁人目光的舒姌身上。
大家只见这位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漂亮姑娘这一刻像是在跟谁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偏偏导致她这样的罪魁祸首末了还旁若无人般。
“好了。”
男人放开她头发,神色自若坐回她身旁,习以为常。
乡下最普通的长木凳生生给他坐出一种尊贵感。
也是没谁了。
舒姌僵了半天,才重新动动筷子。
许沉之前也照顾她,但私下的照顾和摆在明面上的照顾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这还要上电视的,到时候远不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这种感觉太不对了,偏要用什么字眼来具体形容,就感觉,有点像……裸奔?
舒姌被这想法吓得一寒噤。
脑子瞬间想起往年某些上升期艺人英年早婚被爆料的后果。
四个字:自掘坟墓。
众人默默吃菜,心里默默吃瓜。
饶是其中最迟钝的罗明明见此都有些反应过来什么。
然而,某些人毫不知收敛。
许沉净完手,又捻起只虾剥起来,低声:“别贪多,消化不好。”
话音刚落,那只完整的虾肉就进了她碗里。
舒姌此时很想问一句。
大哥,您这到底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啊!您这到底是想干嘛啊!
舒姌正觉得脑仁疼,朱效堪又接话了:“对对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就该多吃点温补的。”
罗明明咬着筷子欲言又止,苗知晏铭则像隐形人一样安静吃菜,只是两人夹菜的动作看起来都有些迷。
许沉无视旁人目光,拿起碗勺撇去汤面油水,用自己的碗盛了土鸡汤放到舒姌跟前。
舒姌看着里面的人参和飘着的红枣枸杞,食不下咽。
一抬眼,就见许沉笑得温和。
舒姌立刻联想到一个词:老狐狸。
她默默接过碗,老老实实喝了几口,实在撑着了才放下碗,毫不避讳地打了个小嗝儿。
“别浪费。”
面对许沉监工头子一样的目光,舒姌示弱,软声:“吃不下了。”
许沉看她片刻,端起碗就着她剩下的喝完,连里面的补品都夹着吃了个干净。
她被许沉的骚操作弄得心理压力巨大,许沉却悠哉悠哉将碗筷搁下,下一秒,一张纸朝她嘴边递来。
舒姌头皮一麻眼疾手快接过,自己瞎擦了擦,嘴里念着:“谢谢,你人真好。”
许沉笑:“应该的。”
整桌人一时谁也没了声。
片刻后,桌上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迅速刨完饭,嘴边还沾着饭粒,满脸天真朝许沉问道:“哥哥你和舒舒姐姐什么关系啊?”
他一问完,这边氛围更加不对劲,小男孩的妈妈此时只想叫他闭嘴。
“你说呢。”许沉看向舒姌。
他神色平静,然而舒姌就是从他脸上看出五个字:
给你个机会。
舒姌余光瞥了下摄像机,顶着数十双眼睛的压力,轻飘飘说了句:“亲人关系。”
众人:……
许沉嘴角微压。
“不满意”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饶是最不会看脸色的那个宛如敢死队派来的小男孩也看出这位哥哥不高兴了
一桌人只感觉自己头上顶着座山,有个大姐怀里的小孩更是突然哭闹起来,大姐连忙下去说要喂奶,她抱着自己熊孩子走到屋后才松口气。
额滴个乖乖,整啥情况啊这是。
周围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一致转向椅子上一副“一切皆在计算中的”的总导演。
想象力稍微丰富的,已经自动脑补了几百万字狗血故事。
宣传组的第二期节目标题都悄咪取好了——
【舒姌与神秘嘉宾甜蜜互动】
嗯……
爆点话题度都有了,完美!
一顿气氛怪异的晚饭后,众人回了小屋。
舒姌本以为今晚就能送走许大爷,可没想到他一个大忙人破天荒还要留在这里过夜。
得知这个消息,她差点两眼一抹黑。
这人在节目就像个不定.时炸弹,稍不注意就把她炸了。
晚上,舒姌边在洗浴屋洗脸,边想着怎么才能跟许沉私下聊聊,正想到关键处,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彻底闭上。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人就将她堵在逼仄的角落,盘问:“亲人关系?”
身体突然贴合,温度气息灼热。没有摄像头,人就少了层伪装。
舒姌回头认真提醒:“是你以前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呀。”
“是么。”男人不置可否,只紧紧锢住她的腰身,垂眸看她。
舒姌刚要朝他一顿好话高甜输出,就听人冷声问:“你和晏铭怎么回事。”
语气和当初质问她跟陆星瀚时如出一辙。
舒姌欲哭无泪。
这是翻旧账吗?明明都是去年的事了,虽然最近因为上节目,两家粉丝又撕了起来,其中一些不良媒体为了吸引流量,各种标题党硬凑两人。
她赶紧撇清关系,“什么都没有啊。”
许沉没说话。
男人看男人就像女人看女人,很多时候一看就各自心里有数,就算藏得再好。
水龙头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洗浴屋里常年很香,有种淡淡的檀香味。
舒姌被他看得不自在,只能垫脚,双臂勾住他脖子,使出屡试不爽的一招:亲他。
少女的唇温软香甜,一瞬盛过所有欢愉。
许沉喉结微动,眸色渐深,任她放肆。
敲门声忽而响起,外面人出声:“里面有人吗?”
舒姌心一跳,像受惊的猫,刚想后撤,许沉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吻炽热激烈,像宣告主权。
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批,怕他没锁门,到时候门一开,大眼瞪小眼,多尴尬。
手舞着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只换来更紧的钳锢。
门外,苗知及时过来,“晏铭,总导叫你过去一下。”
晏铭这才停手,转身。
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