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绿
说出这简短的几个字,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酷刑。
季涂看着对面的人,往日意气风发刀枪不入的陈砚显,此时颓废得像是一只丧家之犬,歪坐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眸里湿润。
一个大男人,被逼成这样,除了恨铁不成钢这个词,他还想要说一句自作自受。
季涂痛心疾首:“她要分手你不会去追回来吗!!烈女怕缠郎,更何况周鲤还不是那种烈性子,只要你一出马,什么搞不定!!”
“我看你就是平时太装逼,把人给作走了,现在在这里和我哭,早干嘛去了??”
“赶紧的,明天就去找周鲤求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姿态放低,女人是要靠哄的,不是像个锯嘴葫芦一样什么都闷在心里。”
他噼里啪啦一通骂,陈砚显听完,揉了揉脸,弓起身子手肘撑在膝上,声音从掌底下传来,嗡嗡的。
“等我明天把手上工作处理完,就去找她。”
.......
周鲤见到陈砚显那会,她正在楼下广场和周母一起遛弯,顺便欣赏阿姨们的老年舞蹈。
回家这几天她作息规律,每天生活基本和家里两位一致。
早上逛逛菜市场,中午休息,晚上出门散步,跟周围的街坊邻居飞速熟悉起来,甚至还有些热情大婶企图给她介绍对象。
周母旁侧敲击过,都被周鲤搪塞回去了,她现在无心爱情,倒是在周父建议下,考虑本地公务员招考的事情。
广场上音乐节奏十足,傍晚夕阳是橙红色,河边柳树垂落,小麻雀停在围栏上,低头不知道在啄着什么。
周鲤视线忽的闯入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眸光一定,看到陈砚显站在不远处,正静静看着她。
不过数天没见,看到他似乎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周鲤低下头,拉着周母想转身,不防后头的人突然叫她。
“周鲤。”
周母困惑,正望过去,周鲤一慌连忙解释,“妈,这是我一个朋友,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哦...”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周鲤立刻走到陈砚显跟前,迫不及待带着他离开。
离得广场远了,吵闹的乐声也渐渐听不见,两人走到了河边,四下无人,周鲤停住脚步转身。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
“问了下你舍友。”陈砚显比她高,看向周鲤时眼皮垂着,配着此时理亏的神情,莫名有种温顺。
周鲤顿了顿,想起那天的事情,又一瞬间硬下心,语气不耐烦起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
陈砚显所有心理建设在听到这一句时险遭崩塌,他控制住自己,尽量平静。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他没等周鲤开口前径直出声打断她,“你说的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我不赞同,我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时有什么不对,甚至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退一万步来说,这个话也是没问题的。
两人从来没有大吵大闹冷战过,最多是陈砚显单方面,所有一切相处进展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忽视那个最根本问题的话确实可以说和谐融洽。
周鲤深吸一口气,决定和他彻底摊牌。
“我那天晚上看到了。”
陈砚显:“?”
“你给姜玫盖衣服。”
“所以...?”他皱起眉思索着,缓缓问。
周鲤见他这样,愈发生气,干脆全部和盘托出。
“你明明知道她在学校就喜欢你,还每天和她在公司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我那次去机场接你就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去德国出差,回来没和我说,却被欢欢看到和她一起逛商场,再...”
周鲤说不下去了,胸口再次传来闷闷的疼,眼眶有种湿润的冲动。
“你喜欢她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做这种脚踏两只船玩弄感情的渣男,现在竟然还说有误会,陈砚显,我算是看错你了!”
她愤怒地瞪着他,眸子很亮,被水光映衬的,陈砚显心中刚听完的荒唐感和怒意消散,换成了无可奈何的妥协。
他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放到两边。
“好,你现在说完了,换我来解释。”
“首先,我不喜欢姜玫,其次,她是季涂女朋友,两人还没毕业就在一起了。”
“第一,你在机场看到她是因为公司恰好需要一个懂计算机的德语翻译,季涂找她帮忙,那天原本是我们三个一起出差回来,季涂有事情耽搁在客户那里多留了一天。”
“第二,商场那次是下午要去拜访一个重要的女性客户,需要给她挑选一份礼物,我在公司没有助理,所以这件事情就让姜玫暂时负责,我们顺路一同去的。”
“第三,盖衣服...”陈砚显揉了揉眉心,组织措辞。
“那件衣服是季涂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帮他...姜玫来公司几个月,很辛苦,之前因为劳累过度生病住院一次,季涂很自责,只是顺手的事情,我就做了,只是没想到会被你误会。”
如果早知道这样,陈砚显一定会给季涂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亲自过来,他绝对不会去动这个手。
“大概就是这样,我解释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话音落地,一动不动盯着周鲤。
而此时此刻,空气是死一般的沉默,周鲤立在原地,尴尬得手脚蜷缩,五脏六腑都在悔恨燃烧着,只恨不得原地消失,不必面临此时非人一般的境遇。
她不说话,陈砚显大致也猜到了周鲤心路历程,于是自己替她解围。
“这一切都是误会,鲤鲤,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对不起。”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上前想要去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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