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朝夕在位置上站定,扭头看他,“怎么打?”
她以为他会教她,结果他的教,和她想象中的方式,似乎有点儿不一样——
陆程安绕到她的身侧,一只手拖着她拿枪的手,另一只手举着她的左手,声线低沉清冽,就靠在她的耳边,说“这样拿枪。”
他扣着她的手指,教她拿枪。
两个人的身体相贴,几乎没有一点儿空隙,陆程安虽然穿着制服,一身斯文相,但他本质上还是个禽兽,是个败类,而且在她面前,也懒得掩饰了。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双腿与肩宽,手臂伸直,别绷着。”
温热的鼻息从耳根处蔓延到脖颈,滚烫,熨帖着她的体温,耳根处泛红,红晕顺着纤细的颈线不断氤氲往下,蔓延至衣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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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这么紧张?”
朝夕忍无可忍“你以前学打枪,老师也是这么教你的吗?”
“那倒不是。”他挺坦诚,遂又朝她靠近了些,贴着她的耳蜗吐纳气息,“我又不是你老师,我是你未婚夫。”
他厚颜道“未婚夫教未婚妻,就是这么,手把手地教。”
他还刻意将“手把手”三个字压得极重,暧昧又缱绻。
朝夕想了想“行吧。”
“好,那我们就接着教。”
不可否认的是,陆程安确实是一个挺合格的老师,每句话都在点子上,讲的通俗易懂,朝夕一下子就领悟了。
当然,得除开他那些刻意动手动脚的举动。
“好,我松手了。”他从她的身上退了出来,站在她的斜后方,看她打靶。
“砰——”的一声,巨响。
六环。对于新手而言,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但朝夕却皱了皱眉,她转头看陆程安“再来一次。”
“行。”他朝她扬了扬下颚。
第二发子弹。
依然是六环。
连续十发,最好的成绩是七环。
射击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需要高度的集中力和专注力,身体紧绷成一道线,而且每次发枪出去之后的后坐力又大,朝夕这会儿胳膊都有点儿酸。她看着靶子,不忍怀疑“你这靶子歪的吧?”
陆程安笑了,他拿过她手中的枪,低头换子弹“我要是中了十环,怎么说?”
“那就中了。”
“靶子歪了我也能打中十环,”他笑得别有深意,暗示意味十足,“没点奖励?”
朝夕“你中了再说。”
“行,听你的。”他抿了抿唇,唇色艳丽,泛着光泽,缓缓道,“我中了,我想要什么奖励,就要什么奖励。”
“……”
他扭头,侧脸对着她。
脸上的笑收起,双唇抿成一道冷淡的线,下颌紧绷,侧脸瘦削冷淡,微眯着眼,看向前方,身上的散漫被清冷疏离代替,整个人散发着阴鸷肃杀的气场。
食指扣下的瞬间,子弹出膛。
屏幕上的自动报靶系统显示成绩。
十环。
枪里没有一颗子弹。
陆程安低头,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手里的枪,面无表情的脸染上几分笑意,他侧过头来,桃花眼上挑,笑得深邃又迷人。
喉结上下滑动,“我想要什么奖励,就要什么奖励,对吧?”
陆程安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失手过。
朝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过来玩枪学射击的,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陆程安把她整个人腾空地抱起,压在射击区的隔音玻璃上,因为这个姿势,她不得不低头回应着他的吻。
甚至。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舌尖小心翼翼地勾勒着他的唇形,接着,试探性地伸进他的唇齿中,尝到他嘴里的湿润之后。
感受到她的回应,陆程安吻得更激烈了。
过了好久。
朝夕喘着细气靠在他的肩上。
她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似的被他抱在怀里。
陆程安的喘息声微哑,压抑又克制。
朝夕在他的怀里动了动,继而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整个人一僵,再也不敢动弹了。
陆程安笑声细碎,低低沉沉地说“朝夕,这是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自己喜欢女人,该有的反应。”
朝夕当然知道这是正常反应。
但是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陆程安笑得胸腔都在震,他侧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含笑着问“哪把枪比较硬?”
朝夕的脑子慢了半拍,紧接着,脑海里像是闪过一道闪电似的,直击天灵盖。她目光涣散,微微有些发愣,难以置信地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他还刻意地动了动抱她的姿势。
离得更近了。
陆程安语气暧昧极了“感受到了吗?”
朝夕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整个人往上蹿,羞恼不已。
她对于男女之事的了解知之甚少,和他在一起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疯狂。像是迟到的青春叛逆期似的。
那扇电梯像是潘多拉的魔盒,盒子打开,她在他的地狱里彻底沦陷。
做的每一件事都超乎常理,都像是脱离了人生轨道。
但她又是心甘情愿的。
被这样一个精通世俗情爱的人这般热烈地爱着,霸道又深情,他的心底眼里满满当当都只她一人。
这样的感受太疯狂太震撼。
爱过这样的一个人。
再也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人,能够给她这样浓烈又刻骨的爱。
这样的爱,一生难忘怀。
·
晚上六点多,陆程安和朝夕来餐厅用餐。
餐厅是玻璃幕墙,能看到窗外夕阳欲颓时的落寞昏黄,枫叶被天边的黯淡光芒染色,夜幕渐渐笼罩住大地,夜色将最后一抹薄光吞噬的时候。
陆程安接到了沈放的电话。
沈放那边响着振聋发聩的音乐。
他嘶吼着“哥,单身狂欢夜,来嗨啊。”
声音太响,震得他耳蜗都发疼。
陆程安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你在哪儿?”
“我给你发了消息啊,我和大哥三哥都在酒吧,就三环这儿,”沈放嚷嚷着,“你不也回了消息吗,不是,你不会忘了吧?”
确实有这么件事。
可陆程安这个下午过的太惬意了,以至于忘了这档子事了。
陆程安淡声道“没忘。”
沈放疑惑“那你怎么不过来?”
“我过来干什么?”陆程安轻哧一笑,“你都说了是单身狂欢夜,我一有未婚妻的过去,影响不好。”
沈放很是无语“婚前固定环节,能有什么影响?而且有哪条法律规定了检察官不能进酒吧的?”
陆程安懒洋洋地掀起眼睑,目光投在朝夕的身上,他双唇翕动,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家法。”
“……?”+
他顿了几秒,又说,“朝夕要是知道我去参加这种单身活动——”
他眼神含笑,看着朝夕,一字一句,说的很轻,却缓慢“我可能会死。”
朝夕“……”
她差点被噎住,拍了拍胸口,缓过来之后,似乎是气笑般地看着他,玩味似的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我要是知道你去参加这种单身活动,你可能会死?”
陆程安“昨晚。”
“?”
“梦里。”他厚颜又面不改色地说。
朝夕“……”
沈放那边是振聋发聩的音乐声,他自然是没听清陆程安说的后半句话,他不停地对着手机嚷嚷“二哥,你说什么?”
朝夕一把拿过他的手机,对沈放说。
恰好这个时候dj换碟,有几秒的安静空档,导致朝夕的话格外的清晰。
她说“他说,他虽然不能去,但是我可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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