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颜狗
会议一共持续了一个小时, 所有内容和流程谢淮早已铭记在心。
原本为了能和秦婉在会议室里多相处些时间,他后期又加了不少内容, 是事关未来发展前景的一些调查和研究, 将原本四十分钟的会议硬生生延长了二十分钟。
但现在想来,他恨不得把时光倒回到三天前,将那些加上去的内容通通给删了!
楼肖是作为秦氏代表来参加会议的, 自然是以秦婉的同等礼仪相待。祁安易最中间,祁安易和谢淮面对面坐着,视线时不时就会相撞,而每一次的交汇都是电闪雷鸣。
暗地里,谢淮将楼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作为被秦婉父母相中的男人,楼肖自是有几分资本,不光长相英俊,气质也是极佳的,举止谈吐都带着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
然而,承认情敌好是万万不可能的,凭良心说,谢淮自认为自己的样貌略胜他......一大截。身高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明显就是他要高上两公分。
至于身材,谢淮也不认为自己会比他差。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年轻,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定是远胜于眼前这位三十岁的,大叔。
谢淮不明白,秦婉的父母为什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人。
整整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里,楼肖也不是没有感受到谢淮的视线,虽然称不上光明正大,但也算毫不避讳。冷冽中带着厌恶和鄙夷的眼神是他这辈子都未曾感受过的,使得他坐立难安的同时有不禁有些失笑和无奈。
很明显,秦婉的这位小男友应该是知道了他对秦婉的心思。但他对秦婉的感情也仅仅止步于有好感和欣赏了,而这份情愫在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之后也变得安分守己,倒也不至于令他这般警惕。
刚刚在电梯口的挑衅不过是身为男人的胜负欲,却没想到秦婉的小男友竟然当了真。
在会议结束的那一刻,谢淮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理性的厌恶导致他与楼肖同处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然而,理智克制住了他夺门而出的冲动,毕竟现在是在公司,而他的身份是祁氏总裁的助理,他纵使再过气愤也不至于这般意气用事。
偌大的会议室渐渐变得空旷了下来,参与会议的工作人员这会儿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四个人面对面说起了这迟来的客套话。
“祁总,以后请多多指教了。”楼肖说着,脸上带着礼貌而客气的笑容。
“客气,楼总一表人才,相互请教才是。”祁安易伸手和楼肖微微一握,紧接着又随意寒暄了几句,这才目送着楼肖和方杰两人离开。
会议室里顿时变得极为安静,直至楼肖消失在了拐角,祁安易才出声道:“你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吗?”
祁安易说着,脸上却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侧头看着身边表情阴冷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搞笑。
“想多了。”谢淮出声的语气格外冰冷,像是严冬里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情敌面前,还做什么表面功夫?不直接动手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果然还是年轻了些。”
祁安易说着,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会议桌上,一改在外人面前斯文儒雅的姿态,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和他一贯而来的形象颇有些不符。
“成年人可不会像你这般过分谨慎,毕竟这也是爱情里新鲜感,你觉得呢?”祁安易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谢淮微微蹙眉,再次开口时的语气越发冷了些,“我不需要这种新鲜感。”
需要情敌来不断刺.激危机意识的,到最后永远都不会是爱情。
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和胜负欲罢了。
祁安易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有半分不适,微微挑眉,再次开口时的语气多了几分试探,“你应该知道楼肖是秦婉父母安排进秦氏的吧?”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陷入了凝固,站在原地的谢淮微微一震,紧接着脸色越发阴沉了些,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气惹得祁安易都忍不住有些想要打寒战。
谢淮没有说话,但是这反应也足以说明问题。
“伯母挺中意他的,所以才会安排他到秦婉的身边做副总。”祁安易说着,视线一直落在了谢淮的脸上,想知道他究竟会有如何反应。
说实话,在平日的工作中,谢淮身上的生活气息实在太过暗淡,整天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也冷漠地紧,就像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这样的谢淮在工作方面几乎从不出差错,但就是无趣了些,纵使面对他平日时常的调侃也都无动于衷,唯有在提及秦婉的时候,才会有些情绪起伏。
“所以呢?”谢淮说着,并没有转身,但光从他的背影里就猜到他此时的表情该是有多么恐怖,“你想表达什么?”
“秦婉的爸妈不是迂腐之人,若是秦婉执意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倒也不会过多反对。”说到这里,祁安易的话音顿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严肃了些,“只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招不少人唾弃,但也不无道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能和秦婉坚持多久?”
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男人的表情紧绷,眼神宛若黑夜里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蕴藏着谁也想象不到的暗潮。
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虽然听起来似乎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尽管我们一再高喊着‘真爱至上’的口号,但在□□的真相和现实面前,所谓的‘真爱’似乎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伟大。而那些喊地越热情的,最后往往会臣服于所谓的利益之下而率先背弃之前的承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紧握的拳头骤然一松,下一刻,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了男人清冷的声音。
“我要辞职。”
听到这儿,祁安易微微一愣,紧接着开口道:“这是被我刺.激到了?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也大可不必,冲动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冲动。”谢淮说道,转身对上了祁安易的眼神。
沉沉的目光让祁安易莫名有些心惊,半晌后,男人突然反应过来,轻笑一声道:“想好了?”
祁安易不傻,最开始听到谢淮说‘辞职’这两个字的时候,的确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意气用事,但转念一想又顿时了然。
以谢淮的性格,绝对不是会做冲动之事的人,这点在他的工作风格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很明显的是,谢淮的‘辞职’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嗯。”
“什么时候走?我这儿可没那么快能找到接替你的人。”
“半个月之后。”
祁安易勾了勾嘴角,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果然,这小子是蓄谋已久的。
“要和秦婉说吗?”
“不用。”话音刚落,站在原地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抬步离开了会议室。
.
傍晚下班之后,秦婉回到公寓,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菜香。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两人在餐桌上用完餐之后,秦婉回房间洗澡,而谢淮则是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这似乎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可秦婉却总感到有些不自然。
等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秦婉这才突然想起,这诡异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今天下午去祁氏的代表本应该是她,让楼肖代她出席是临时改变的主意,按照谢淮的性格,指不定在见到楼肖的后一秒就会发消息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这都到晚上了,男人竟是只字都不提这件事,就像是完全将此抛在了脑后。
秦婉站在楼道里,厨房和餐厅已经被收拾地一干二净,而谢淮这会儿应该是在浴室里洗澡。
视线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秦婉思索了几秒之后便抬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房门没锁,秦婉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视线环顾了一周,好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
自从谢淮搬进来之后,这客房就像是改头换面了一样,毫无半点以前的痕迹。
虽然看上去也不显温馨,但却是比那类似酒店风格的布置要好上许多。或许这也是男人在表达自己小情绪的另一种方式,不想沾有半点别人的气息,用隐晦的手段重新霸占着整个房间。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秦婉坐在了男人的床上,静静等候着男人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声骤停,不出五分钟,浴室门被突然打开,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阵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连带着白色的水雾,萦绕在了男人的周围,却反而多了几分欲.气。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秦婉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就连擦着头发的手都渐渐停了下来。
“洗完澡了?”秦婉开口道,嘴角微微一勾,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扫过他赤果的身上,眼神里带着不加以掩饰的赞赏,惹得谢淮不免有些羞赧。
不可否认的是,谢淮的身材的确是好的,当时凭着一张玻璃窗上的倒影就勾得她蠢蠢欲动,这会儿直面男人鲜活的躯体,视觉上的冲击只增不减。
昨晚也不是没看过摸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意识昏昏沉沉的,那一刻的刺.激就像是从尾椎骨一直抵达了心灵的最深处,自己都被他要折磨死了,哪儿还有这个精力去管男人的身材?
男人的皮肤比普通男性要白上许多,再加上昨晚的激战,皮肤上也留下了些许痕迹,像是在昭示着女人昨晚的回击。
尤其是胸肌上的几处梅红,偶尔一滴水珠从胸膛滑落,看起来反而越发诱人。
“你怎么过来了?”谢淮说着,再次抬步,紧贴着秦婉坐了下来。
因为头发还是湿着的,谢淮不敢抱她,怕水会滴到女人的身上。
“怎么?不愿意我来?”秦婉说完,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那我就先走了。”
然而不等她迈出一步,男人便一把将她重新拽回到了自己的怀里,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搂住了女人的腰,不容她有半分挣扎。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淮说着,将嘴唇轻轻贴在了女人的肩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
猝不及防地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秦婉不过片刻就放松了下来,欣然接受了这个人肉坐垫,忽略了男人如同小狗般动不动就亲人舔人的习惯。
“见到楼肖了吗?”秦婉没再继续逗他,这会儿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秦婉能感受到横在自己腰际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下一刻,肩膀就被咬了一口,不痛,还有些痒,是来自弟弟的泄愤。
“明知故问。”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却莫名让秦婉有些想笑。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的呢。”
湿漉漉的刘海之下,男人敛在其后的双眼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表情似是透着几分委屈,仔细一看却又不尽然。
“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谢淮说着,语气轻淡,却又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心疼,“他是你的副总,替你来参加是理所应当的。”
“那个会议对他来说比较有用,对你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更何况你身体不适,我又怎么会来计较这种愚蠢的事情。”
男人乖地有点不像话,惹得秦婉心头一软,竟是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什么叫做‘他是我的副总’?”秦婉说着,侧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语气严肃地纠正道:“他是公司的,而你才是我的。”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眼神一暗,像是有惊涛骇浪在其中翻涌,可定睛一看却又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视线落在女人的嘴唇上,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开口的声音却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沙哑。
“本想是想给你糖的,但你没来。”
秦婉有些疑惑,“什么糖?”
下一刻,男人长手一伸,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掏出了一颗粉红色的糖果,正是他中午在便利店买的那种。
秦婉看着男人手心里的糖,眉峰微微一挑,抬手将糖拿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一勾,眉眼间带着几分戏谑,“草莓味的?”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
几秒后,一阵轻笑在房间里响起,而男人冷淡的表情也顺势一顿,眼睫毛轻颤两下,耳尖却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染上了绯红。
塑料糖纸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着男人的面,秦婉将糖拆开之后放进了嘴里,几秒后开口道:“有点酸。”
谢淮刚想出声,下一刻,嘴唇传来一阵温软,而一颗湿.热的糖便被女人用舌尖抵了进来,相互交缠了一番之后又毫不留情地撤退,不等谢淮开始进攻就没了下落。
嘴里含着那颗糖,谢淮的眼神一沉。
“甜的。”
谢淮说完,微微低头,抵着女人的脑袋,用带着几分蛊惑的语气开口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换成昨晚的‘草莓味’怎么样?”
气氛一瞬间变得极为暧昧,秦婉瞳孔微闪,指腹轻轻从男人坚硬的腹肌往上滑,落在那一点上轻轻一揪,将整个房间瞬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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