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丧丧又浪浪
她穿得非常隆重,一看就是好生打扮过的。
没情调的男人。云雾来捶了他胸口一下,并在心里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她难道不知道从机场出来就直接要回家了吗,她打扮成这样不费时间精力?
还不是为了他吗。
刚腹诽完,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了,并附带了一捧芳香四溢的玫瑰花。
云雾来一咕噜咽下了冲到喉咙口的埋怨,她抱过花束,嘴巴傲娇地翘了起来。
刚才就闻到花香了,但是没多想,以为是机场的香氛呢。
花不值钱,也很烂俗,但是女人天生就没法拒绝这样的小浪漫,她不想矜持了,嘤咛一声,把额头抵到了他肩上。
她这三次回国,第一次闹了个大乌龙,自作多情会错了他的意思,丢脸丢到太平洋。
第二次,他专门来接他,但是是为了躲避邓华风女士的追捕,没什么温情可言。
而这一次,他望穿秋水地等她回来,还给她带了玫瑰花。
待遇一次比一次好。
养眼的年轻男女上演偶像剧般的戏码,路过的人也都笑着看他们。
祝凯旋抱过她,其中一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抱了几秒,他松开她,说:“走吧。”
深更半夜,停车场很安静,车辆也很少,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孤零零竖立着,像一个个安静的守卫。
祝凯旋今天格外绅士,替云雾来开了门。
云雾来抱着花束坐进副驾驶座,他弯下腰,上身探进车里,给她系安全带。
两人离得很近,眼神和呼吸都在纠缠,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拉长了安全带,在扣进插扣的时候,却停下来了,他笑了一下,松开手,安全带重新缩回去,他关上了车门。
但等他也上车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倾身吻她——左手还在反手关门,右手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向她,揽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堵住日思夜想的那抹嫣红。
“砰。”车门重重砸上,彻底拉开恋人久别重逢的帷幕。
云雾来的双手先是攀着他的肩,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密闭的私人空间里充斥着浓烈和热情。
她抱在怀中的花很碍事,他过河拆桥,罔顾自己刚刚才用它讨过云雾来的欢心,一把抓过,随意往后座一扔。
怀中一空,云雾来下意识眯开眼睛一探究竟,但很快折服在他更为猛烈的攻势里,无暇顾忌。
花换成了他的手。
当然,比花不老实多了。花不会用蛮力弄痛她,更不会想方设法往她衣服里面钻。
刚从室外进来,他的手是冰凉的,贴在肌肤上,冻得她一个瑟缩,想躲,但人被他死死摁在座椅上不得动弹,尖叫被也被堵死,仅剩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从唇//舌//纠//缠里面艰难传出,很快又被压制回去。
她整个人都被他手的温度激得紧紧绷着,只是他无视她的难受,残酷到底,要她用自己滚烫的体温一点点同化他。
直到适应他,才软化下来,任他为所欲为。
漫长的温存结束,他把她抱在怀中平复呼吸,嗓音较之平时明显粗哑不少:“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云雾来摇头,一句话喘了好几回气才说完:“吃了飞机餐,不饿。”
“也好。”祝凯旋轻笑,很满意她的回答,“我早就等不及了。”
第65章
云雾来眨了两下眼睛。
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她的眼神有点呆滞和怔愣,定定地看着祝凯旋的时候,透出一种懵懂和天真来。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说点什么。
祝凯旋就算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云雾来一定要故作矜持说些扫兴的话了,他拒绝听,捂住她的嘴,先发制人:“又矫情什么,这些日子晚上没少想我吧,老实交代,后来又梦到我几次?”
他把她想得有多饥渴啊?云雾来绝不能忍受这种污蔑,她气急败坏地挥落他的手,为自己正名:“你少造我谣,就那一次。”
祝凯旋:“啧。”
随着他这一声不怀好意的“啧”,云雾来清醒了。有关那场春//梦,他得意了好久,而她采取一问就装死、再问就翻脸、实在气不过就把他拉黑的非暴力不合作策略,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
现在可好,被他一激,她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她让他给亲傻了。
祝凯旋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双手箍住她的脸不让她逃,刨根问底:“所以你那次是真的梦到我了啊?怎么梦的,跟我说说,我们什么姿势?”
“没有,说了没有!”云雾来矢口否认,摇头晃脑,试图摆脱他,“哎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不放,笑眯眯地偏过头,又来亲她。
她欲拒还迎打了他肩膀一下,随即掌心便轻轻搭上了他的脖子。
安静了,也顺服了。
祝凯旋没有恋战,很快松开了她,他说:“我喜欢你想我。”
此时此刻的他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云雾来心软了,没有再反驳。
但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心软后悔欲绝。
祝凯旋给她扣好安全带,说:“别着急,一会就让你春……哦,是美梦成真。”
他故意读错字的。
在云雾来的失声尖叫里,祝凯旋充耳不闻,伸出大拇指揩了一把自己亮晶晶的嘴角,然后扣上安全带启动了汽车。
要不是怕车毁人亡同归于尽,云雾来真的忍不住想扑过去跟他厮杀一场。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把自己过度泛滥的同情心和不合时宜的母性光辉施加在这个恶劣的男人身上。
还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她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算哪门子小男孩,谁家小男孩会像他这样骚话不断、在床上花样百出?
要真有这样的小男孩,得关进少管所关他一辈子。
祝凯旋的耳膜有些吃不消她的女高音,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吻了一下,温柔哄道:“好了我错了,你别叫了,嗓子不疼的么。”
云雾来知道他没多少诚意,他向来乐衷于惹她然后再哄她,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长进,但她谁叫她自己也不争气,这么多年了还是吃他这一套。
她想起之前被他打断的事情来,非常重要。
“祝凯……”
祝凯旋侧眸看她一眼,坏笑着说:“省点力气,一会再叫给我听。”
又上当了。云雾来简直让他气得头晕。
她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转而变成:“祝凯旋你给我等着。”
祝凯旋不以为然。
云雾来能有什么治他的法子,最多就是矫矫情情地说上几声“不要”,做点无用的挣扎,最后还不得乖乖由着他搓圆捏扁。
口是心非的女人。
云雾来知道他不屑她的威胁,不由得冷笑,重复道:“你真的给我等着。”
“等着呢。”祝凯旋说。
这一趟回来,云雾来当然没什么必要订酒店了。
虽然,她回来之前,宴随明知故问地问过她:“请问祝太太这次还需要预定我们宴森酒店的房间吗?”
“要啊。”云雾来陪着一起演,“把你们的总统套房留给我。”
云雾来原以为祝凯旋会带她回云顶水岸的婚房,她上次回来只在那住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在心情很复杂的情况下住的,都没能仔细感受其中的美好。
但祝凯旋把她带回他平常常住的房子了。
云雾来很不满意,上电梯的时候看他一脸无辜,就跟完全不记得还有个婚房了似的,她嘟囔:“干嘛来这。”
祝凯旋把玩着她的手,抬眼反问:“那不然去哪,去爸妈家?”
云雾来服了,他算什么心细如发本发明察秋毫本毫,干脆以后改名叫呆若木鸡本鸡木头疙瘩本瘩算了。
“云顶水岸有段时间没打扫了。”祝凯旋不跟她装傻了,解释道,“过几天再去住。”
云雾来撇嘴。
明明知道她要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叫人打扫?
没诚意。
站在家门口,祝凯旋通过指纹认证开了锁,自己先进去了,随手把车钥匙丢在了玄关上,行李箱靠边放下,并且打开了手边所有的灯光开关。
云雾来不动。
祝凯旋换鞋的时候注意到她没跟进来,回头看她。
她站在门口,颇为赌气的模样。
“怎么了?”祝凯旋问。
云雾来撇开目光,尽量让自己理直气壮:“那既然让我住这,我总得录下指纹吧。”
祝凯旋笑起来。
前次她到云顶水岸,他让她录指纹,她不配合,见外的态度摆得很明确,不想当他家的自己人。
今天她自己主动要求露指纹了。
云矫情进步很大。
他赤着脚走出去,来到门前操作几下,打开了指纹系统:“呐,录吧。”
云雾来神色如常,把右手食指放上去了。
但耳朵骗不了人,透着淡淡的绯色。
祝凯旋心神一动,低下头去吻她耳朵。
耳朵是云雾来的敏感点之一,再加上她本来就神经紧张,更是如临大敌地要躲。
祝凯旋的吻因此滑到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