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丧丧又浪浪
对比现在,触目惊心。
傅明灼拒绝无果,等冰淇淋端到她面前,粉红色糊状固体,香味随着袅袅升起的寒气飘来,到底小孩子心性,冰淇淋是每个小孩都没法逃脱的紧箍咒,她没忍住尝了尝。
冰冰凉凉甜蜜蜜的草莓味冰淇淋融化在舌尖,味蕾满足了,连带着低落的心情也回弹一些。
看着她舀第二勺,宴随笑一笑:“好吃吗?”
傅明灼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不是我姐姐?”
宴随把手肘搁在小桌板上,手掌托腮:“你希望我是吗?”
傅明灼认真点头。
宴随捏她脸,没再回答。
傅明灼等不到答案,追问:“那你是不是呀?”
遇到气流颠簸,飞机上下震颤起来,幅度不小,机舱里有胆小的乘客轻呼出声。
广播里响起空姐的安抚。
傅明灼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淡定模样,一点不担忧飞机的状况和自身的安危,只盯着宴随看,迫切等答案。
又一阵失重的颠簸后,宴随托腮的手动了动,食指在自己脸上点两下,无奈道:“跟你哥哥说去。”
*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锦城机场,在出口等待傅明灼的除了家里的管家保姆司机,还有一个带了一大束花的祝凯旋。
傅明灼知道自个身世的事,傅行此空下来和祝凯旋打了个越洋电话提了。
毕竟是傅行此爷爷开的头,堂侄女捅的篓子,祝凯旋就是心理再窝火,除了骂声“草”,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在电话里宽慰傅行此一通,还要亲自跑机场接傅明灼略表关怀。
傅行此谢绝他的好意:“不用,家里阿姨他们会去接她。”
祝凯旋也是看着傅明灼长大的,早都把傅明灼当半个妹妹看,心疼孩子的遭遇,他坚持:“阿姨他们不一样。我反正没事,陪她一会。”
几个客气的来回后,傅行此说:“宴随跟她一块回来。”
“靠。”祝凯旋笑骂道,“怪不得闪烁其词的不让我去,合着金屋藏娇了都。”
“行了行了,你爱去不去。”傅行此只有一点要求,“看到她你少嘴贱,八字没一撇的事,弄得她尴尬。”
看到宴随带着傅明灼出来,祝凯旋迎上去,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将花献给傅明灼:“送给灼灼小美女。”
招呼完傅明灼,他直起身,冲宴随意味深长地笑笑:“你的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宴随“啧”了一声,嫌弃他多嘴,转移话题道:“你也来接灼灼?”
祝凯旋下巴朝傅明灼那微不可察地一点,提到傅明灼,他揶揄的表情淡下去,变得严肃而沉重。
无需多言,宴随明白。
两个大人不约而同轻叹一口气。
“灼灼,凯旋哥哥带你去吃大餐好吗?”祝凯旋问。
傅明灼又想摇头,祝凯旋说:“叫姐姐一起。”
本来傅明灼就不爱吃饭,碰上心情低落更是没有半点胃口,不过她舍不得和宴随分开,所以勉为其难点了头答应下来。
宴随已经和罗晶晶约了晚饭,正好是个试探祝凯旋意思的好时机,她假意流露两分为难:“可我约了晶晶。”
祝凯旋没当回事,不假思索:“那你叫她一起好了,又不是不认识的人。”
宴随目的达成:“好啊。”
罗晶晶很激动,在微信疯狂刷屏以表达内心无法按捺的喜悦和对宴随的感激之情,聊天记录布满感叹号。
去餐厅的路上,宴随无视罗晶晶经久不息的骚扰,收了手机问祝凯旋:“凯旋哥哥,你的QQ昵称怎么还没换?”
“早都不用QQ了。”祝凯旋不假思索,“懒得换。”
宴随摸着傅明灼毛茸茸的后脑勺,透过后视镜看驾驶室上的祝凯旋,思考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度。
从她16岁踏入情场开始至今,也差不多有八年的时间了,这八年教会她慢慢懂得很多男女之间的潜规则,比如说,男人和前任划清界限的自觉度远远不及女人,在感情世界的排他界限也比女人模糊许多。
只要新女朋友不闹事,他们还真的能心安理得地继续用着和前女友有关的东西。
所以,一个弃用的QQ沿用着和前女友有关的昵称,确实也不算多稀罕多不可思议的事。
就像傅行此保留着和前女友的纪念日日期组成的密码,也完全可以是惰性使然。
可他们只交往了一个多月,哪里能养成什么难改的习惯,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手机都更新换代不知道几只了,就算一时半会懒得改,也完全可以在拿到新手机的时候换个密码。
果然,如宴随自己所料,有关傅行此爱没爱过,她又陷入死循环。
不幸中的万幸是,傅行此好像没有发现白日里有关电话号码的端倪,不知道是看破不说破还是真的没察觉,总之他只字未提。
男人比较粗心,未必会注意到那些细枝末节的小细节。
*
碰上晚高峰,三人在餐厅入座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祝凯旋选了家日式餐厅,被网红一推,人气很旺,不过味道也是真的不错,外头排队的人络绎不绝,祝凯旋和老板认识,走后门插了队免去排两个小时队伍的痛苦。
这家餐厅都是半封闭的包厢,比较清净,每个包厢都只摆了张小小的四方桌,并不适合多人聚餐,适合三两好友聊聊天消磨消磨时间。
四个人吃饭正好一人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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