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摇
时宴的动作突然顿住,半偏着头,看向郑书意。
片刻后,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听见了?”
郑书意还是点头。
“听到了一点点。”
时宴手撑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灯,笑了笑。
“你连这个都要管?”
行吧。
郑书意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有资格问这个的。
“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她说完,利落地解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
一条腿刚刚跨下去时,手腕突然被时宴拉住。
“那你希望我去吗?”
郑书意还保持着背对时宴的姿势,即便手被他拉住。
她僵持了几秒,才缓缓转身。
她怎么可能希望他去。
她一想到时宴要去跟别的女人约会,她的这个烧恐怕是退不下去了。
“不。”她摇头,“我当然不希望你去。”
然而郑书意的这个答案,在时宴的意料之中,听到了也没有太大的惊喜。
可能是她曾经说过太多这样的话,此刻听着反而有些讽刺。
时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更紧地攥着。
只是当他目光落在郑书意脸上时,被她看出了几丝嘲讽。
“郑书意,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的?”
郑书意:“……”
郑书意很自觉地自我反省。
她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说这样的话。
可是时宴这样说话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
一定要这么扎心吗。
郑书意深呼吸了一口,拿出了最后的力气,说道:“因为黄历说明天不宜出行。”
时宴:“……”
郑书意:“会有命中大劫。”
时宴:“……”
他扯了扯嘴角,骤然松开郑书意的手,冷冰冰地说:“回去睡觉。”
郑书意拿上自己的包,走了两步,回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时宴,大声说道:“真的,你明天小心一点。”
时宴:“……”
一脚油门踩下去,时宴连转弯灯都没打就把车开走了。
——
这一晚,郑书意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窗外有了一丝亮光,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早上,她也理所当然地起晚了,并且感觉到浑身无力感更甚,体温不降反升。
郑书意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打电话给公司请了个假,带着昨天的化验单去了医院。
昨晚的医生今早也值班,看见郑书意病恹恹地来了,一点也不意外。
给她开了药,然后让她去急诊室等着挂水。
郑书意来得早,急诊室里还没有几个人。
大家都是病人,没什么精神说话,急诊室里便格外安静。
窗外雨声潺潺,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让身处的人都感觉到几分凄凉。
特别是郑书意。
对于一个异乡人,独自工作独自生活,还要在生病的时候独自来医院,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环境更让人感觉孤独。
况且她还要一个人来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来挂水的病人渐渐多了,不一会儿,急诊室里便坐满了人。
却把郑书意的孤独放大。
她随便扫了一眼,发现独自前来的女生,好像只有她一个。
雨下得越来越大。
后面进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寒气。
郑书意看着手机里一条又一条的工作消息,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她揉了揉眼睛,正打算关掉手机时,秦时月突然发了个消息过来。
秦时月:书意姐,你现在忙吗?
郑书意:不忙。
秦时月:那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啊。
郑书意:你说。
秦时月:就是昨天下午那个喻先生,就是你之前说的相亲对象对吧?
郑书意:嗯。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都是家里逼着来的,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
秦时月:真的?你们俩没有那个意思?
秦时月:他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吗?
郑书意:当然没有。
郑书意虽然没追过人,但却经常被男人追。
以她的经验,喻游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意思时,一定会主动出击,不会浪费时间玩迂回的游戏。
而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他现在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
郑书意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和他聊过几次,能感觉到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目标要实现,完全没有空间留给男女情爱。
郑书意:你突然问他干什么?
秦时月:不干什么,就是问问。
郑书意握着手机,沉默片刻,然后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舅舅叫你来问的?
秦时月:?
秦时月:关他什么事,他才没这么闲咧。
郑书意:哦……
秦时月:是我对他有兴趣。
郑书意:?
郑书意:???
秦时月:很震惊吗?
秦时月:姐姐,你没闻到我浑身散发的单身气息吗?
郑书意:不是,我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合你。
秦时月:?
秦时月:为什么?
郑书意:他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秦时月:哈哈,我秦时月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这种鬼话。
郑书意:……
秦时月:姐姐,帮帮忙呀?
郑书意:怎么帮?
秦时月:你帮忙约他出来呀,我就跟着你。
郑书意:也行,但是他比较忙,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有时间。
秦时月:没关系,我不着急。
秦时月:你就问问他今晚有没有空好了。
郑书意:“……”
那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郑书意:今天肯定不行。
秦时月:为什么?
郑书意:我病了。
几秒后,秦时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病了?怎么了?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