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17章

作者:诗换花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言情

  没有合适的场地?没关系,那就现盖一个。

  此刻,云初就站在这座临时场馆的前面。

  虽说是临时的,但也一点不含糊。听说还请来了专业的建筑设计师,两百个工人建了十天才建好。

  云初仰着脖子,墨镜后的眼睛认真打量圆形屋顶——这里,将是一切的开始,也是她的起点。

  这座建筑全白,所以前面的一点黑就分外打眼。

  离得这么远,云初也能看见那一身黑装中的身形高大挺拔。她看了两秒,猛地扬手摘掉了墨镜,长睫毛忽闪了好几下。

  她没看错吧?

  是电梯里的那个瞎子总裁么??

  **

  宴岑抱着孩子下了车,让助理带着居居先进去。

  看着儿子一跳一跳的圆滚背影,他慢慢眨了眨眼,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烟雾缭绕中,男人整两天没睡觉的面容更显疲惫。他慢慢吁出一口白色的眼圈,长眼虚阖,无声叹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三年来,他没有放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只是杳无音信还好,可这两年偏偏有人说在国外看见过她。为了那句“可能见到过”,他往外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即便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期待。

  没有办法放弃……

  宴岑掐掉烟,关上车门正要往秀场走,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宴岑哥。”

  他转身,看到陈姝羽正笑盈盈走过来。

  淡黄的裙子,蓬松的头发,连丝巾都是奶茶色的温婉无害挂。

  到了宴岑跟前,陈姝羽眼睛一亮,掩不住的欣赏和爱慕。

  男人今天难得穿了件风衣。他这样的身高和气场,穿长款风衣比男模穿得还好看。

  宴岑见了她却拧眉,“我说过了,请你叫我宴总。”

  陈姝羽脸上的笑一僵,又瞬间管理好表情,“你也来看Sense的大秀吗?”

  宴岑淡淡“嗯”了一声。

  半年前,Lare以150亿美元的全现金价格收购了Sense,这是奢侈品行业最大规模的并购,也是宴岑掌舵以来完成的最大收购案。今天是品牌并购后的首次秀场,他自然受邀出席。

  陈姝羽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白色建筑,“Dose的秀场也在这边,明天早晨九点。”

  Dose是前两年Lare为了把做全产品线收购的品牌,不过它的成衣算不上一线。陈姝羽去年进Dose当了设计师,虽说有宴家的关系在,但她也发稿吹了好一阵子的“品牌首位华人美女设计师”。

  她抿唇,抬眸看男人时,那份试探样的胆怯把握得很到位。

  “明天有我设计的服装展出,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

  陈姝羽话还没说完,包里就传来嗡嗡声。她拿出手机笑着朝宴岑示意了一下,背过身去接电话。

  “什么!”陈姝羽脸色大变,她偏头看了眼身后,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宴岑面前失态,但压低的声音还是变了调。

  “所有的衣服和流程不都定好了么?为什么我的会被临时撤掉!”

  宴岑看着她的背影,眼中讳深莫测。

  陈姝羽挂了电话,刚才那副岁月静好的从容样不见了。

  “宴岑哥,我得先过去工作室一趟,我的衣服好像出了点问题。”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冷冷开口:“你不用去了。”

  陈姝羽愣住,“嗯?”

  宴岑扬眉,“因为你的那件衣服,是我让撤下来的。”

  陈姝羽完全惊呆。

  “你,是你让……为什么啊!?”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周身气压倏降,黑眸深不见底。

  “是你让人放消息,说在东海岸看见初榕的?”

  陈姝羽的脸刷地白了。她被吓得说不出话,只嗫嚅着唇,“我,我……啊!!”

  宴岑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底线。”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在齿间重重咬过,扯出喉间低沉的嘶声。

  “初榕就是我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巴巴等了两天……从开文开始睡的小可爱,没有人发现狗男人有什么不同了咩?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茜茜呀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樂初 15瓶;泺泺泺泺子 4瓶;呱呱桃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陈姝羽想喊,但喉咙完全被宴岑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下意识慌乱去抓脖子的钳制,却怎么也拉不开男人的手。

  她一脸惊恐地抬头看。

  眼前的人长眼都裂出猩红来,近乎失控般的疯狂。

  陈姝羽已经彻底喘不上来气。直到她满脸涨红,前额上的筋脉都蹦出来时,宴岑才猛地甩开胳膊松手。

  陈姝羽被甩到路边,两手撑住路边的车才不至于跌到。她弯下腰干咳,泪水连连,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狼狈凌乱,完全失态。

  她也顾不上整理仪态,赶紧后撤拉开和宴岑的距离,抬眸看男人时依然心有余悸,满眼的畏惧。

  刚才的某个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

  被他掐死。

  她知道宴岑不喜欢自己,但他那一身养在骨子里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对女人失了尊重和风度。以前男人恼了,最多也就是冷脸,绝不会像今天这样……

  宴岑立在原地定定看着她。风撩起男人黑色长风衣的衣摆,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肃穆冷冽感,黑眼更是寒若星霜。

  陈姝羽更加忌惮。

  要是在宴家,她可以搬出自己的爷爷来。看在宴老爷子和她们家交情的份上,宴岑的父母都会替她说话。

  可现在……

  宴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扯唇冷笑了一声,“你最好祈求你爷爷多福长寿。”

  陈姝羽警惕看男人,开口的声音都有点抖:“什么意思?”

  “因为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宴岑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像在努力压制怒气。

  “你的那些事情,我会一件一件跟你清算!”

  陈姝羽垂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宴岑没再理会,只淡淡睇了一眼她,漠然转身。

  “要再有下次,你和你设计的衣服,就一起滚。”

  陈姝羽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她紧紧抿唇,盯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几秒,猛地转过身。

  “她已经死了!”陈姝羽冲着宴岑的背影喊道,“初榕她已经死了!”

  男人的脚步顿住,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

  陈姝羽完全撕开了温柔的伪装,压抑后强烈爆发出的撕心裂肺,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不在了!”

  “只有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三年了,你国内国外到处跑,天上海里恨不得都找一遍!”

  她的喊叫带上了哭腔,眼泪簌簌而落,崩溃大喊:“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弃?宴岑,你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

  过了若干秒,宴岑才慢慢偏过头。他没有看她,侧颜轮廓分明,长睫微垂时竟然显出莫名的落寞。

  “找到我死。”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坚定。

  陈姝羽一下子愣住,像被摁了暂停键。她呆呆望着宴岑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悲怨一点一点转为不甘,最后是毫无遮掩的恨。

  指甲在包包的羊皮表面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她也毫无知觉。

  恨。

  从那个女人出现在宴岑身边的那一刻,她就好恨。

  她一边鄙夷着别人“爬床”的手段,却又疯狂嫉妒那个女人可以和宴岑同床共枕;她一遍安慰自己初榕不过是运气好,宴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可后来她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消失后,宴岑竟然那么消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颓败;他不信搜救队和侦探的寻人结果,不顾眼睛的不适,亲自一次又一次潜入海下;他保留着她的一切,连梳子摆放的位置都不肯变动……

  陈姝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敢在心里承认那个事实:宴岑对初榕,绝不只是别人说的“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不肯相信初榕已经死了。

  那她呢?

  她不也一样,依旧疯狂地嫉妒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么?

  除了妒恨,她还好怕。

  即便知道不可能,但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初榕真的没有死?

  那晚看到送居居出来的那个女人后,陈姝羽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对方看起来完全茫然,好像根本不认识她,应该就只是长相相似而已。

  可陈姝羽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宴岑见到这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皮囊呢?

  陈姝羽不敢想。

  明知会触动他的逆鳞,她还是叫人放了假消息出去——只有宴岑真的相信初榕已经死了,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