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换花
“我没事。”容初微微抿唇,目光复杂地看了男人一眼,很小声地吞吞吐吐:“那个,她其实……并没拿花打到我……”
宴岑淡淡勾唇,“我知道。”
他顿了下,眉心轻动。
“我还知道,其实你是故意坐到地上去的。”
容初:“!”
“你,那你……”容初毫无预兆地被揭穿,脸上迅速发烧,“那你还……”
她舌头打结,“你,你那不是睁眼说瞎话,蛮不讲理么!”
宴岑玩味轻笑,“那,我是为了谁说瞎话不讲理啊?”
容初:“……”
“容初,我没有不讲理。”男人长眼深深看她。
“你就是我的道理。”
容初心里一跳。
文嘉刚说,不讲理的男人才有安全感。
她好像有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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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的过敏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她脸上身上就完全看不出什么了。
时装周接下里的几天都挺顺利。容初的日程更为密集,除了穿梭在各大秀场之外,有时候品牌还会邀请她去after party。
秀后的after party更像是一个社交场合,媒体,模特,嘉宾,设计师,还有品牌高层都会现身。
这种积累人脉,拓展资源的场合一向是修衍的专场,但现在容初的名气这么大,也没有完全不参加的道理。
今天这场afterparty是她最近频繁接触的一个大牌,容初为他们走过秀也拍过大片,下一步,她很有可能就拿到代言人的title。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party,她自然要来参加。
……但其实挺无聊的。
对于容初这样的性格来说,在镜头前拍拍pose,和各路人马商业互吹两句,就已经是她的社交极限了。
偏偏她现在风头正盛,想跟她搭话结交的人一茬连着一茬。容初最后借口往洗手间走,才终于得到喘息。
她先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让他在外面等自己,准备一会儿从卫生间出去后就开溜。再呆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收掉手机之前,屏幕突然跳出来两条微信。
宴岑:【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
容初简单回了个“还没”。
男人低调地看她走了三天秀,有急事才回了国内。走之前还说等完事了就回来。
他人不在,电话微信倒来得勤快,一点儿不辜负要追她的话。
容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她总感觉男人留了“眼睛”在她身边。要不怎么她这点一有什么动静,他的电话来得比谁都快。
这种在暗地里隐隐被监视的感觉,让容初有点不爽。
作为抗议,她有时候会不接男人的电话,也不回消息。
宴岑又发来一条消息:【还有活动?几点能结束?】
容初没有回复,把手机装进了手包。
她对着镜子补了个装,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起皱的晚礼服。
刚推门出去,她被吓了一跳——女盥洗室门口,立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马克先生?”
这位马克先生是品牌的高层之一。今天容初一到场,他就对她格外热情。
“容小姐没事吧?不胜酒力?”
容初摇摇头,“谢谢。我没喝酒。”
她不擅社交,但男人打量自己时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她还是明白是什么意味的。
容初刚才和他周旋过一阵子了,这会儿已经完全失了耐心。
她绕过男人,淡淡点头,“我还有事,先失陪。”
刚走没两步,胳膊就被人从后面抓人住,粗暴拉回来。
“Party结束还早,别走啊!”
容初抬头诧异男人,对上他颇有暗示的目光,又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她心里响了警铃。
“我说了我还有事。”容初强硬决绝,又使劲挣了一下,“你松手!我——”
她话还没说完,马克直接转开女洗手间的门,一把把容初推了进去。
高跟鞋和裙子的双重束缚,根本让容初无法迈腿逃离。她往后一个趔趄,赶紧扶住手边的洗水池才不至于摔倒。
脑中划过乱七八糟的念头:有文嘉跟她愤慨讲述自己碰到咸猪手的那些事,还有圈子里人尽皆知的桃色秘密交易,以及最近爆出来的,模特联名控诉品牌高层潜规则的新闻……
容初的心咚咚快跳。
她知道业内一直有不堪,却又真实存在的阴暗一面。
入行大半年,她履历表上的每一个耀眼的功绩,都是她凭实力堂堂正正拿下来的。
她以为问心无愧,洁身自好,有些事情就跟自己没有关系。
可终究还是给她碰到了……
醉醺醺的男人已经关上盥洗室的门。他划上反锁的门栓,转过身来直勾勾看着容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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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容初的心也随着门栓反锁的声音狠狠跳了一下。
马克转过头看着她, 醉眼中全是毫不遮掩的欲]色——一只明晃晃的色狼。
还是饿狼那种。
容初心里慌得一批, 表面上强装出两分镇定。她冲男人怒声:“你要做什么!”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空无一人的女洗手间, 无路可退,也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
马克扯了下自己喉口的领结,笑得轻佻,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云小姐不会还不懂规矩吧?现在我们接触的代言人候选有三位, 只要你……”他暧昧地顿了下, “我保证明天你就可以签下合同。怎么样?考虑清楚, 别人可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容初看着男人眯眼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自己的眼神,心中一阵恶寒。
更让她作呕的是他刚才的语气:这样下三滥的恶心事, 为什么在他口中会这么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施恩布德的意思??
容初觉得自己从职业到性别再到人格都被侮辱了。
“你做梦!”容初厉声道,“你立马给我滚开!”
她绕开男人往门口冲,手还没碰到门把,胳膊就又被人抓住, 粗暴往后一拽。
容初斜身扑倒在洗手池边, 生硬的大理石磕到她纤细的腰肢和手肘,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再扭头, 小山一样的男人已经直直朝她扑过来了。
容初惊叫一声,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男人砸去。
洗手液精致沉重的瓶身砸到男人面门上, 容初往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又举起洗手液,冲着男人的眼睛狂按瓶盖。
呲了马克一脸的洗手液后,她扔开瓶子继续往门口跑——
第三次被截住。
容初这次给人拦腰拖回来时, 恼羞成怒的马克已经彻底撕开了他的□□。
他扭曲着面孔瞪云初,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给洗手液烧的,红得可怕。
容初无助又绝望,她看得出来,这个禽兽可能是要来硬的了……
果然,马克二话不说,一把就把容初推倒在洗手台上。
人高马大的男人往过来压时,容初咬牙拼上全力,抬起高跟鞋狠狠踢向他。
马克吃过亏有了心理准备,眼疾手快地抓上了容初的脚腕。
她肤如脂玉,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双眸贪婪转暗。
容初心里一阵作呕。她使劲挣着脚,尖利高声:“你给我松手!”
喊叫声未落,洗手间的门突然轰地响了一下。
容初怔住,马克也赶紧回头看。
门板又“怦”地发出更加剧烈的震响,里侧的门锁都摇摇欲坠。
第三声巨响之后,门哐当一下,居然直接从门框上垂直掉了下来。
等看清门外的人后,容初诧异地瞪大眼睛。
宴岑沉沉望进来,目光敏锐地落在抓容初脚腕的那只手上,黑眸一震。
同处震惊的马克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打得马克直接歪倒在地。
宴岑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他抓着领口把人拎起来,一肘砸在马克背上的同时,膝盖猛地一提,狠狠踢在对方的肚子上。
容初清晰地听到皮肉撞击,骨骼断裂的骇人声。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宴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