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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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酒味, 铺天盖地的浓郁酒味, 熏的萧言本就混沌的头脑更加昏沉,小腹处依旧紧绷滚烫,像是被取出碳火的炙.热铜盆,里头空荡荡的缺点什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萧言再次点名啐骂那个狗鸡“泰迪”金手指,怎么每回开头都要来这么一出?
她是这么欲.求不满饥不可耐的人吗?
事实证明,……她是。
身体的燥.热瞒的过旁人瞒不过自己, 且那种想要的感觉比以往两次似乎还要更强烈。
萧言直觉不对劲,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下了药。
第一次穿书的时候她没经验, 只想着疏解身上的热意,不管不顾的朝着温凉软玉就贴了上去。
这都第三回了, 萧言总不能光记得床上的花样不记得教训吧?
她吃力的睁开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 企图打量周围。
眼前触目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根本看不到她自己身在哪儿。
萧言呼吸沉沉,目光灼热,心里叫了声——卧槽!
她不会求仁得仁,真被阿离给关小黑屋里强制爱了吧?
萧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说咱俩之间一个眼神都能开车,还用得着药物助兴?你这侮辱谁呢?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 萧言才看到面前站着个清瘦的身影。
凭借着她对这人摸了两本书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是阿离。
萧言心下一松,刚才自我调侃的时候她还真有些紧张,想着万一自己被别人喂药关起来了,阿离知道后肯定要嫌弃她脏。
“阿离。”声音哑的厉害, 喘.息粗重。
面前的人微怔,像是没想到萧言这么快醒了,他微微弯腰低头凑过去,黑暗中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萧言的脸看。
他离的近了,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就飘了过来,像只小手,若有若无的撩着萧言的鼻息。
于浓重熏人的酒气中,这股冷香就是清甜的甘泉。渴到浑身冒烟的萧言现在急需阿离身体里的甘露。
她想要他。
阿离靠的越近萧言呼吸越是不稳,她绷的指尖发颤,本能的朝他伸出手要去抱他。
手往前伸,手腕却被东西勒住纹丝未动。
萧言,“……”
她还真被阿离给绑床柱上了。
萧言也是心大,满脑子什么虫,连自己坐在床上胳膊被架起来分开绑在床柱上都没意识到,想来这个姿势绑了好一会儿了,她身体都适应了,这才没觉得别扭。
——开局就玩的这么刺激吗?
阿离眨巴眼睛看着萧言神色的变化,始终没出声。见她被绑在床柱上的手挣扎着动了动,阿离惊的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
“殿下?殿下您还好嘛?”外头响起清脆的男声,对方像是趴在门口,声音透着股焦急,“需要奴进去帮忙吗?”
萧言倒吸了口凉气,“???”
这种事情还能主仆俩组团上?
她睁大眼睛抬头看向阿离。
——宝贝我跟你说,我的身子只给你,别的人休想染指半分!想都不要想!长的再好看屁.股再翘都不行!
阿离听见外头的声音长睫煽动,犹豫了瞬息,还是选择转身抬脚出去。
他一走,身上的冷香也就离的远了。
令人作呕的酒味再次反扑过来,萧言眉头拧的死紧,身体燥.热依旧,但意识清晰后便能把这股子冲动压下去了。
趁着阿离暂时离开,萧言回顾起本书剧情。
跟第一本书的背景相同,依旧是古代。
她所处的这个朝代叫做大启,赵为皇姓,而阿离在书中名叫赵离,是皇帝的第十个儿子,也是最不受宠的那个,萧言对此丝毫不觉得意外。
书中阿离的父亲是皇上临时起意睡的一个贴身侍从,谁知道这侍从命好头次就中了。
既然有了皇室血脉,皇帝自然顺势将人收入后宫,给了个很低的位份。
因为贴身侍从身后没有势力,在宫斗圈子里都排在底层,旁人都懒得去算计他。
偶尔承.恩,皇帝睡完就忘,身后没有势力,他就是生个女儿出来又能怎么样?
侍从运气好,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怀胎十月,直到一朝分娩。他早些年吃过的苦太多了,身体底子差,结果刚生完孩子自己没挺过去,就这么没了。
他走了,刚出生的阿离可怎么办?
好在这时候贵君膝下没有孩子,他为了在皇帝面前博个美名,也为了争宠,就把阿离养在了膝下。
皇帝可怜阿离年纪小没了爹,时常没事还会去看看他,这就导致皇帝来的时候,贵君亲自抱着阿离哄,皇帝一走,他立马把孩子交给下人。
这样的人,哪里是真心疼阿离,不过是他用来争宠的伎俩罢了。
沾着阿离的光,皇帝来贵君这儿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真怀上了。
贵君有了孩子,更不会在乎阿离的死活。
在人人势力眼的皇宫里,皇子这个称号听起来像个主子,但若是没了宠,怕是连奴才都不如。
贵君有孕那年阿离才六岁,大冬天的他裹着层单薄的被子睡觉,金贵的皇子生生冻出一手疮伤,真是讽刺极了。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人传了出去,说贵君利用皇子争宠,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开始虐待阿离。
宫里有人对这事推波助澜,不是想帮阿离而是想扳倒贵君,声音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她不高兴了。
这个儿子她可以不宠不疼,但是不能被下人欺辱,否则皇室的颜面而在?皇家中的人,哪怕在她眼里轻贱如浮萍,在下人面前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皇帝因为这事训了贵君一顿。阿离那时候脸蛋长开了些,瞧着模样竟有六分像皇帝,他因为容貌又得了那么几分微薄的宠爱,至少以后大冬天没人敢再冻他了,可惜的是手上的冻疮天冷的时候依旧年年会犯。
贵君后来生了个女儿,这下他眼里更是没了阿离。
等到阿离十六岁的时候,贵君随手打发似的给他说了个妻主,那就是萧言,萧伯侯家的二女儿。
原书中,‘萧言’是个没出息的,什么都比不过她大姐,就这还指望去争世女的位子。
她被迫娶了阿离后,本以为借着皇子这条高枝能在朝堂上混个一官半职的,如此好歹没输大姐太多。
谁知道阿离不受宠,‘萧言’跟阿离是本朝下嫁的皇子中,唯一一个没有皇子府的,除此之外,作为驸马,‘萧言’没受到任何优待不说,连带着还被轻视鄙夷上了。
她没有皇子府,阿离不受宠在皇帝面前说不了话,不能给她谋官职,甚至两人成亲的时候,他的嫁妆都少的可怜。
‘萧言’愤怒了,气的新婚之夜的晚上就要出去喝花酒,甚至跟阿离放下狠话,说就是睡他身边的侍从也绝对不会睡他!
结果阿离性子也倔,一听这话哪里忍得了?直接将‘萧言’给绑了。
曾经那个双手双脚都得了冻疮的孩子被领到皇帝面前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心疼自己这个可怜的儿子,而是严肃的厉声告诉他,“你是皇子,就是再不受宠也给朕端出皇子的架势来!将来嫁出去,方能不丢了我皇家的颜面!”
如果成亲当天‘萧言’喝花酒去了,阿离这个皇子可就彻底沦为百姓的笑柄了。他情急之下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把她绑了。
‘萧言’喝的昏昏沉沉,还真就被阿离给得逞了。
看着‘萧言’烂醉如泥,阿离身边的侍从突然生出别样的心思。
这个侍从叫做画眉,是贵君身边伺候的,前段时间犯了个小错被贵君作为惩罚送来伺候阿离。
画眉来伺候阿离前,贵君说等他表现好了就再调回来,现如今自己随着阿离嫁出宫了,画眉心底清楚他怕是回不去了。
与其跟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还不如跟着‘萧言’。画眉在贵君身旁伺候的久了,眼里心里都没拿阿离当过主子。
‘萧言’跟阿离说她宁愿睡他身边侍从也不睡他的时候,画眉眼皮一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给‘萧言’下了药,怕‘萧言’不从,特意下了不解药就会死的那种。
结果这个侍从自然没得逞,‘萧言’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憋坏了,直接被迫性冷淡。
为此她怨毒了阿离,更是不肯与他同房。
在萧家,阿离被‘萧言’冷落,被她后爹欺负,在宫里,阿离被下人算计,被贵君把控利用。
他好好的一个皇子,活的像个被人抛弃的提线木偶,至死都没得到过一分真心实意的爱。
书的最后,贵君的女儿当了皇帝,萧家获罪被抄家,阿离作为皇家子嗣本能避免的,但贵君却找人给他送了杯毒酒,说他已经嫁给了‘萧言’也算是罪臣之夫,叫阿离自行了断别让他为难。
现在,全书剧情正进行到‘萧言’醉后放狠话阿离把她绑起来这段。
隔着一扇门,萧言能将外头阿离跟画眉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画眉估摸着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见赵离迟迟在屋里不出来,心说不会是想捡个现成的吧?
他急了,这才把赵离先喊出来,“殿下,咱们绑了驸马是不是不太好啊?”
阿离嗤笑,像是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我是皇子,绑她怎么了?”
萧言在屋里听的微愣,心说这一面的阿离她还真没见识过。
正想着呢,脑海里突然出现另一道声音,依旧是阿离的嗓音,只不过语气嘤嘤。
[怎么办怎么办,人都绑了,她还醒了,我假装不知道行不行?]
“???”萧言眼睛直直的看着紧闭的那扇门,她可以确信阿离就站在门外,所以自己听到的是……阿离的心音?
萧言倒吸了口凉气,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诧。
这破系统终于良心发现给她更换金手指了吗???
听到她的心声,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响起:
——金手指依旧为‘动情’,并未升级或替换。
萧言眼睛示意的瞥向外面:那这是什么情况?
外头画眉已经在劝阿离了,“天气这么冷,殿下歇着去吧,奴进去替您看着驸马,绝对不让她出去厮混。”
阿离端出他皇子的架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绑她一晚上就老实了。”
画眉眼尾抽动,心说绑她一晚上可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