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锦
可是,她该怎么面对啊!
于休休可怜巴巴地拥被而坐,脑子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于小姐,你醒了吗?”
是保姆的声音,
于休休咬着下唇。
不,没醒,她已经死了。
“于小姐?”
保姆又叫了一声。
于休休捋头发,继续装死。
“于小姐,先生说必须在十二点前叫你。你熬了夜,不吃早饭,再不吃午餐,会影响身体发育的。”
身体发育?
那个王八蛋真把她当小朋友了?
她还发育个什么鬼?
于休休快疯了,“我不吃。”
保姆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语气明显带了一丝笑。
“先生说了,你可能会很生气,让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午餐,说你吃到了,气就消了。”
先生,先生,狗男人现在在哪里?
于休休很想冲下去从厨房拿菜刀砍了他。
于是,她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只一秒,又猛地倒了回去。
啊啊啊啊!她什么都没有穿。
保姆:“于小姐,先生说我要是伺候不了你,我就不能再留在南院了。我知道你是最美最心善最可爱的好小姐,你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对不对?”
这一招对于休休太有用了。
狗男人的保姆都深得他的真传。
于休休把自己昨天晚上“被骗上当”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霍仲南的身上,但她不至于真的去为难一个保姆。
“你等等!”于休休匆匆穿好衣服,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这才慢吞吞过去开门。
门口是保姆大大的笑脸,和一个满载食物的推车。
“我把午餐给您端上来了。先生说,你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不要让你下楼了。”
啊啊啊啊!不适是什么鬼东西?
她好得很,她现在可以砍死一头牛!
于休休看到保姆暧昧的目光,恨不得立即去死。
这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保姆看她眼圈都急红了,又有点紧张,“先生说,你娇气是娇气了一点,但只要顺着你,就很好伺候。可是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顺着你。于小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叫什么话啊?
于休休的头好痛,“他人呢?”
保姆笑开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先生说,你醒了,会打电话亲自骂他。于小姐,你不如打个电话,亲自骂一骂?这不就知道了么?”
亲自骂?不亲自骂难道还雇人骂啊?
于休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狗男人!”
话没落下,她人已经冲出房间,噔噔下楼。
------题外话------
啊!好想写一个相对完整的版本。因为这么写,我自己也……很一言难尽。
第232章 飞机飞过天空 (一)
于休休的车停在南院的车库里。
看到她,司机小郑就走了过来,恭敬地打开车库大门。
“于小姐,您现在就要走吗?”
这个司机是新来的,于休休从来没有见过他,彼此也不认识,可是对方不仅认识她,看她的眼神,还有一种莫名的古怪。
“嗯?”于休休闷声闷气,拢了拢衣服,“不可以嘛。”
“当然可以。”小郑保持着专业水准极高的微笑,“先生说,您想去哪里都行。不过,得我送您去。”
“你送我?”于休休挑高了眉头,“为什么?”
小郑是个男人,当然不能像保姆那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怕她身体不适”的话,他只能认真说:“先生说您昨晚没有休息好,怕你疲劳驾驶,不安全。”
有一口老血就卡在喉头。
于休休急需找个人来骂骂。
可是,最适合挨骂的那个男人,明显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她凭什么让他如意?
“不用了。谢谢!”
于休休从车库那一排亮瞎人眼的豪车里找出自己的小宝马,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出了南院。
汽车驶过一个药店的时候,于休休心里跳了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她缓慢降速,把车停靠在路边,拉高衣领,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塞进去,藏起来。
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刚走进药店,就把店员吓住了。
“你,你干什么?”
于休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又做贼心虚地拉了拉衣领,“我买药。”
“请问您,买什么药?”店员脸上露出了微笑。
于休休在柜台前走来走去,眼睛东瞄西瞄,把货架都打量了一遍,就是不肯说话。
店员是位中年大妈,跟在她的身边,视线随着她的目光流转,“你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参考一下。”
“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那来买什么药?
店员顺着她的视线走了几圈,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一笑:“你是不是想买避丨孕套?”
“……”
于休休脸热心跳,那感觉就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她。
“你说对了两个字。我要药。”
这个表述就很清楚了,店员见多了她这样腼腆尴尬的女孩儿,微笑问:“请问是事前,还是事后?”
于休休的脸红到了脖子,“事后?”
“好的。稍等。”
店员不再多说,拿了一盒事后药,走到结算的柜台,扫刷算账。
在于休休扫二微码付款的时候,她抬头,又好心地多问一句,“需要套子吗?”
“嗯?什么?”于休休没有听清楚。
大概是看她年纪小,店员开启了中年大妈的善良絮叨模式,“用套比吃药好。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呀,别太纵着男人,让他们随了性,你就吃亏了。男朋友肯戴套,是尊重你的第一步。女孩子自己不珍视自己,以后会被人看轻的。”
“哦。谢谢,我想,我应该是不用了。”
一次就够了,还帮他准备套?
那不得把他给美死?
于休休几乎是狼狈地逃出药店的,坐上汽车时,扯了扯领口,发现后背都紧张得湿透了。
买个药而已!
她吁气,扯过后视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药店大姐的话,慢慢拉开领口,发现脖子上的痕迹比起床的时候看到的更加明显了!
这狗男人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诚意报复,想整死她。一定是的。
于休休气恨的想着,对某人的怨念更大了,但是为了不遂他的愿,她就是不肯打电话“亲自骂一骂”。
她去了公司,倒水吃药的时候,谢米乐刚好推门进来,吓得她一个哆嗦,药片卡在喉咙,咳了好久才咳下去,然后把包装盒紧紧拽手上,偷偷往兜里一塞。
“米乐,有事?”
谢米乐挑挑眉,狐疑地看着她。
“你还问我?”她上上下下打量于休休,目光里露出担忧,“我是想问你,昨晚没事吧?”
于休休抿嘴,微笑,再微笑,真诚的微笑,“我没事。你忙去吧。”
谢米乐走近一些,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似笑非笑,“于休休女士,你满脸都写着有事,你知道吗?昨晚苗姨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还没事呢?说,你俩干嘛了?”
“咳!”
谢米乐的话可能没有那个意思,可于休休做贼心虚,双颊登时臊红,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昨晚头痛,我送他去医院。看他可怜,就多陪护了一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十分庆幸,霍仲南给她准备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可以遮一遮脖子上的痕迹……
等等,霍仲南准备的衣服?
于休休一秒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谢米乐促狭的双眼,脸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