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 第20章

作者:遇佳音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任臻反应过来,赶紧跳下沙发赤着脚走过去查看,“没事吧?”

  时柏年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任臻找到药箱,翻出云南白药喷雾对着他脑门上的大包喷了喷,任臻又发现他没穿衣服,背上只披了件白色的浴巾,八块腹肌若隐若现,视线再往下,是一件黑色的四角短裤,长度大概在膝盖上方一点。

  怕他胃里不舒服又吐,任臻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喝完赶紧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

  时柏年闷闷嗯了一声,任臻以为他已经上楼了,把云南白药收拾到药箱里随手放在茶几上,她的视线又重新定在电视屏幕上,也就看了有两分钟吧,一道声音再一次打破客厅的平静。

  “你怎么盯着他目不转睛的?这个男人尸长一米六九,属于二级残废,配不上你。”

  任臻捂住心脏,她回头瞪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身侧的男人,有点忍无可忍了,但对醉鬼好像又无计可施,“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就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一只左手搭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惹的任臻呼吸一滞。

  时柏年微微侧着身子,寂静如海的眸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走神的空隙,他的鼻尖慢慢靠了过来,就快要贴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停住了。

  任臻深呼吸,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耳边很安静,甚至连电视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任臻见他半天没动静,有点烦了,蹙了蹙秀气的眉毛,也不推他,只说:“你睡不睡?”

  时柏年黑漆漆的眸子哀怨地看着她,薄唇一动,任臻听到他低低沉沉的性感嗓音,带着幽幽的委屈声。

  “老婆,我头疼。”

  这一声称呼,任臻愣住了,她看了他好大一会,突然伸手掐了他胳膊,掐的是胳膊里圈的那层薄肉,很疼啊,她甚至用了狠劲。

  时柏年脸上的表情立即就皱了起来,他伸手掰着她的指头,因为实在太疼了,想用力,又不舍得,所以还是吃亏了,疼的他只叫唤:“要人命啊!”

  男人的力气到底比女人大,时柏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谁败下阵来,他的眼睛很亮,锃亮锃亮的,看了她一会,开始一遍一遍地叫:“老婆老婆……”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叫越兴奋,弯起的嘴角弧度上扬到极致。

  那一刻,任臻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在崩腾。

  靠!这是要玩蛋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时柏年:有便宜不占是龟蛋。

第16章 艾司唑仑

  【后来才知道, 我被‘家暴’了/委屈脸】

  ——时柏年日记

  生物钟,体内无形的时钟。

  客厅睡了一个人, 时柏年趴在沙发上脸颊压着靠枕, 背上的毛毯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 光着上身, 露着后背大片的肌肤, 昨晚他洗完澡没打理头发, 此刻有点乱糟糟的。

  阳光慢慢晃到脸上, 时柏年剑眉微微蹙了蹙,渐渐有了转醒的趋势,他翻身,想换个姿势,不料后背一空。

  ‘咚’的一声。

  重物倒地的声音。

  任臻闻声下来的时候,那人扶着沙发迷迷糊糊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顶着一头乱发。

  时柏年睡眼惺忪, 环视周围的环境, 他有一刻的怔忪,听到脚步声抬头, 看见楼梯上下来的任臻,想说话, 脖子上突然传来刺痛。

  他的背脊一僵, 修长的手按住肩膀,很快又得出结论,有些懵, 声音也带着无辜和不理解,闷闷的:“我落枕了。”

  任臻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没吭声。

  时柏年用力按压着脖子上的筋骨,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有些诧异:“我怎么在这儿?”

  “你忘了?”任臻脸色不太好看了。

  时柏年忍着震痛的太阳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又问:“几点了?”

  “七点半。”

  时柏年立即翻身起来,察觉到自己光着上半身,伸手捞了搭在沙发上的浴巾披在肩上,看到茶几上的医药箱和喝了一半的蜂蜜水,他愣了下,扭头望向任臻:“你给我冲的?”

  任臻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他的反应,似乎不像是装的。

  他断片了?

  任臻心里顿时一阵复杂,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见任臻不搭理他,时柏年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盯着茶几上的杯子默了默,心里还是划过一股暖流。

  昨晚她照顾了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心情好起来,看一眼时间,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他只好先上楼洗漱换衣服。

  洗手间舆洗池前有一面大镜子,时柏年洗脸的时候觉得自己手臂有些痛,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心想自己喝醉了难道走路没走稳摔跤了?

  谁知刚摸到那块肉,一阵刺痛让他蹙了蹙眉,男人忍着脖子的僵硬慢慢垂眸,竟发现自己左上臂内侧的股二头肌上印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有些红,甚至有一块都青了。

  时柏年:“……”

  压着心里的疑惑,他打开电动牙刷刷牙,刷体刚碰到唇瓣,时柏年突然倒吸一口气,赶紧放下漱口杯朝镜中看去。

  男人轻薄的下唇唇瓣上有一块红痂,创口形成的形状倒像是被牙齿咬破,唇黏膜上的伤很深,稍微有点表情就能撕扯到。

  盯着镜子里唇瓣上那一抹妖冶,时柏年渐渐垂下眼皮,纤长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阴影,他陷入了沉思,很纳闷。

  昨晚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痛不舒服,像是跟谁打过一架。

  什么时候他的酒品这么不好了,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

  穿好衣服下楼,正好撞上任臻从对面房间的出来,她直直朝他扔过来一个东西,时柏年下意识接住,不等他抬头,任臻已经甩上门,不留一丝缝隙。

  时柏年低头,手里的u型枕手感柔软舒服,他看着枕头的形状,明白了什么,试着把它戴在脖子上,发现可以缓解肌肉僵硬而带来的痛疼。

  时柏年勾了下唇,表情却拉扯到了嘴角,他的神色瞬息万变,不敢笑了。

  时柏年走后,任臻慢悠悠晃到客厅,沙发上还有他昨晚睡过的痕迹,毛毯靠枕乱糟糟的堆在那儿,她没有着急整理,穿过去在另一组单人沙发坐下打开了电视。

  她在列表里找到昨天没看完的剧,古装剧是很多年前的,很经典,以前有时间会挨着看几集,但昨晚因为时柏年‘捣乱’,她没有能好好投入,这会打算重新再看一遍。

  任臻的目光定定看着电视里两位女主激烈地对峙,这一集的内容很精彩,可她竟有点看不进去,眼睛是盯着屏幕的,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半个身子侧趴在沙发扶手上,抬手抚弄了一下耳边的发,水葱似得指间划过唇尖,开始发呆,也在神游。

  铃声打破了思绪,任臻起手机,接电话的时候她还有点走神,听到盛少谦的声音,她后知后觉哦了一声,像是才缓过来。

  “干什么?”她不解。

  盛少谦从孟蝶卧室出来,随手抓起桌上的橘子,捏起来的时候发现橘子已经发干发皱,上面还落了一层灰。

  任臻在电话里听到他翻东西的声音,“你最近见孟蝶了没有?”他突然问。

  听到这个名字,任臻愣了下,静了好几秒,她胸腔里就有些冒火了,很气,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盛少谦提这个人,还是因为这个人让她有些窒息,总之就是很生气。

  “没什么事我挂了。”任臻不想跟他纠缠,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盛少谦说已经很多听没见孟蝶了。

  “别多想,我跟她已经吹了,之所以问你是因为她妈在医院那边有点不太好,已经报病危了,可医院找不到她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我顺路过来找找,但怎么看家里也不像是最近有人的样子。”

  任臻脑子里嗡嗡的,有点空白,“孟阿姨怎么了?”说完,她又答,“我没见她。”上一次见应该是半个月前她去她的小区还手链,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哦。”盛少谦应了一声,停了几秒,又问:“孟蝶他妈在医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眼?撑不住几天了。”

  -

  时柏年平时不去尸体现场勘查、不用开会写报告的时候一般都会在医院坐诊,大多数是一三五下午或者上午在法医门诊做伤情鉴定。

  到了法医门诊,时柏年打完卡坐在办公室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等待来做伤情鉴定的病人。

  相对别的科室他这里还算比较清静,趁着没人,他默默掏出了早上从家带出来的U型枕放在卡在脖子上,打开电脑办公,舒服的姿势令他非常满意。

  助理简斯琪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时柏年背对着自己正在电脑上写病例,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双肩宽阔贵气十足。

  如果能忽略掉他肩膀上粉色滑稽的U型枕。

  看了他一会,简斯琪收回心绪,把手里的资料认真检查确定好后递给他,“年科长,之前耳骨骨折的伤者他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时柏年回头,接过她手里的报告,听到简思瑶解释着:“影像科的李医生跟几个专家昨天在会议上讨论了一下这个病例,证据证明鉴定者鼓膜周边的纤维环骨折均为古早伤,并非本次事故导致的外伤,可以排除为车祸引起,所以不构成轻微伤二级。”

  “鉴定结果发给交通管理部门了没有?”

  “已经发了。”

  时柏年微微颔首,鼓励她:“做得很好。”

  两人说完,门外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段竹一脚踹开法医诊室的门,他穿着便服,脸颊上,白色衬衣上还有脖子里都是血,胸口剧烈地喘着,看到时柏年,他立即走过去在办公桌前坐下。

  “给我验伤,我今天不告死那孙子!”

  段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看样子是被气到了,不等时柏年发问,他就自顾自地说了,“进我的房子睡我的女人,正好让我撞见,我揍他了。”

  时柏年记得之前听他说,他女朋友在学驾照的时候跟一个开超跑的在一起了。

  如果没猜错他刚指的应该是那富二代。

  他身上的血有些多,时柏年本来的担心这个出血量会伤到脾脏要给他转急诊,但仔细一检查,才发现破的地方是头部,又因为头部的毛细血管多,稍微磕破了点皮出血量就像是大出血,这才沾红了段竹的衣服。

  医院的同事进来接水,看到段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关心了几句,见他情绪不佳就没再多说,男医生目光随意一瞥,注意到时柏年脖子上的U型枕,乐了,“呦,年科长,你够时尚啊。”

  时柏年淡淡掀了下眼皮,轻描淡写:“落枕了。”

  男医生径直走到他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前按下开关,边接边调侃:“颜色不错。”

  时柏年手顿了下,顺着他的话低头看向自己肩上的粉色枕头,男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他的口气带了点自豪和嘚瑟,直言——

  “我女朋友送的。”倒丝毫没觉得粉色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说这话时段竹还在身边,听到他提到女朋友,段竹神色一动,心里觉得荒谬,便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轻笑:“你母胎单身三十年,哪儿来的女朋友,白日做梦呢?”

  时柏年:“……”

  他感到了来自失恋男人的恶意,有些无言,想说什么,但想起任臻说过不愿他在同事面前透漏两人领证的事,权衡左右,时柏年忍住话,随他说去了。

  其实也有点不爽,什么时候他也能秀秀恩爱?

  见时柏年不吭声,段竹权当他是开玩笑,笑了下。

  说到女朋友,来接水的男医生似乎有话语权,跟他们聊起来:“害,其实有时候单身也挺好的,我把家里那位平时宠的跟祖宗似得,偶尔说句重话就开始掉眼泪,跟瓷娃娃一样,我每天忙成狗,下班还要给她去甜品店挑吃的,带回去好好哄着才能高兴点,上班哄病人,下班还要伺候她,心累。”

  段竹沉默着,并没有想要参与这个悲伤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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