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 第42章

作者:遇佳音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打好饭,他转身找位置,恰巧看到时柏年愣神,他端着盘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见他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便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黑的,什么也没有。

  段竹重新坐回去,笑了笑:“你坐这想谁呢饭都不吃。”

  时柏年听到这话抬了下眼皮,清凉的目光淡淡一瞥,不经意答:“想女神。”

  段竹轻笑一声,肩膀也跟着抖了下,他的身体前倾,看着时柏年半开玩笑地问:“哪个女神也给我说说呗,特好奇。”

  时柏年这会不太想理他,没接话,他把自己碗里没动的辣子鸡倒在段竹盘里,端起餐具起身,下巴朝他堆成山的盘子点了点,凉凉撂下一句:“别浪费食物,吃干净。”

  段竹:“……”

  “诶,我最近不能吃辣啊,痔疮痔疮!”

  这话一出,周围用餐的同事跟小雷达一样蹭的一下全部扭过头朝他望了过来。

  段队得痔疮了?

  段竹脑子一轰,连忙低下头按住眉心,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

  靠!时柏年你等着!我非得弄清楚你女神是谁不可!

  ——

  任臻被应侍带领着上楼,他们穿过走廊越往里走环境越静,快到接待室门口的时候,她脚步停下问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要见我?”

  应侍依旧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不回答:“任小姐您请进。”

  推开门,窗明几净的接待室一尘不染,迎面,黑色商务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棕红色条纹西装的男人。

  那人见她来,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抬眼看过来。

  任臻一下认出了他。

  莫子骞。

  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一个人。

  任臻站在门口没动,因为她看到自己那幅‘迎客松’,正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

  “你们把它拿这里做什么?”这副影雕这会儿应该在展厅放着,终选就在两天后。

  莫子骞还未说话,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任臻身后走进来了两位男士,年纪偏大,其中一位她认识,经常能在新闻里见过,很德高望重。

  “你来了。”领导见她杵在门口,主动伸手请她坐下。

  莫子骞站起来跟他握手,“方主任,一幅画而已,其实您不必亲自跑一趟。”

  方主任等上茶的应侍离开,才缓缓向不明真相的任臻介绍莫子骞:“这位是是奥地利Pioneer 公司派遣到我们南城市内燃机分支机构任职的莫子骞,莫总。”

  任臻顺势得体地转身跟他问好:“莫总好。”

  莫子骞微微颔首,算是应声。

  “是这样的任小姐,莫总很喜欢你的这幅‘迎客松’,想花价钱把它买下收藏。”

  任臻听闻这话,愣了:“可是这画后天要参加终选的。”

  方主任默了默,过了半响,才为难地开口,“任小姐想必你也看了新闻,现在外界对你的非议很大,所以你可能不能参加终选了。”

  任臻蹭的一下站起来,“方主任,你也说是非议,既然是诽谤,那为什么要撤去我的资格?!”

  “可的确是你欺瞒眼疾在前,按照诚信竞赛的规则,组织不得不撤掉你。”

  任臻垂下眼帘,捏起拳头,问:“所以呢?有色觉障碍的以后就没机会了吗?”她不甘心!好不公平!

  “不是的,影雕并非都是彩色,明年你一样可以参加角逐传承人的比赛,但今年,组织必须撤掉你,以求比赛真实。”

  方主任见任臻垂着眼不说话,又急忙加上一句:“当然,关于外界传言你父母是南城市高官这件事我会让公关部发文澄清,不让你受诬。”

  方主任该说的话讲完,他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莫子骞跟她。

  莫子骞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笑着说:“莫某对南城市不太熟悉,今天不知道是否有幸请任小姐出去逛逛?”

  任臻没有接话,弯腰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神色淡淡的,“莫总,东西你既然喜欢就拿走,一会我的老师会把我的银行卡号发给你,记得打款。”

  “……”

  莫子骞看着任臻拉开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紫砂杯,轻笑,“倒是挺直接。”有趣。

  ——

  下午。

  时柏年做了几个DNA病理检验,打完报告听小王说领导整个下午外出开会不在局里,回到办公室见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趁简斯琪去洗手间的功夫,锁了抽屉自己先下班了。

  但是不巧,刚出来就撞上从楼上下来的断竹。

  见他拎着外套脚步匆匆,段竹打趣,“呦,走路都打滑,这是要着急去见女神?”

  时柏年面不改色,竟然也没否认,只说:“记得帮我打卡,下次我帮你掩护。”

  说完,他溜得飞快,三两步就下了楼消失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翘班啊?

  段竹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欣慰地笑了。

  倒是头一次见时柏年对女人这样上心,闷葫芦开窍了不得了。

  段竹正回忆着时柏年是多会开始反常的,突然,多年的职业嗅觉像是察觉到异常,他若有所觉猛的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简斯琪。

  简斯琪正在愣神,没料到段竹会发现自己,她慌忙挪开视线,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进了办公室。

  看到是法医助理,段竹神经大条也没把这一幕放在心上,吹着口哨抬脚下楼了。

  ……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到的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而你所有的冲劲和动力无非也是来自对金字塔顶尖的向往,其实太多人都注定庸碌一生,操作起来却是在摸金字塔的脚尖,这就是现实。”

  “别太难过慢慢来吧,取消就取消了吧。”

  “可是妈妈,我想拿奖给你看。”任臻紧抿着嘴唇,鼻腔的酸意让她倍感委屈。

  “没关系呀,明年还有机会,只要你有心,总能爬上去。”

  任臻沉默了,孙佩珍的病恐怕是撑不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遗憾,很大的可能会伴随她终生。

  她不甘心,却也实在没有办法。

  挂了母亲的电话,任臻躺倒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的目光从呆滞到悲伤,静静盯着窗外流了两行泪。

  ……

  时柏年从单位早出来十分钟,趁着路上还不堵,去买了些中式甜点带回家。任臻在网上被骂的难听肯定心情不会太好,听说是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他到家按开智能锁,玄关处‘叮’的一声,让躺在沙发上的人蹭地睁开眼,任臻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听到时柏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时柏年看到她翻身,换了拖鞋拎着甜品袋长腿迈过去,“老婆,起来吃东西。”

  他把糕点酥饼一一拿出来在茶几上摆好,见任臻背对着自己不起来便倾身去拉她,可还没碰到她手,任臻猛地翻身坐起来,避开他低吼:“你别碰我!”

  她情绪激动,这话脱口而出,两人皆是一愣。

  时柏年缓缓起身,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攥了攥,他低低问:“你生气了?”

  任臻说完就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眼珠一转很快又补上一句:“我腰酸得很。”

  原以为这始作俑者能安慰她几句,可任臻低头等了半响,只见时柏年一声不吭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竟转身上楼了。

  这么记仇?

  任臻吸了吸鼻子,鼻腔里消下去的酸意又冒了上来,昨晚她献了身,怎么说爽到人也是他,占便宜的人也是他,就算她刚刚态度不好吼了他,他也不至于一声不吭撩脸子走了。

  竟也不哄哄她!

  脾气还不小。

  越想越觉得憋屈,任臻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冒了上来,她气冲冲掀开薄毯站起来,刚要离开,身后玄关处响起了门铃。

  “谁?”任臻扣了下眼角的泪痕,踩着拖鞋跑去开门,一抬头,监控器里出现的人差点吓出她的魂。

  任臻后退两步转身,刚要喊时柏年的名字,没成想回头就见他从楼梯上下来,手里还拎这个按摩仪。

  “不是说腰酸,怎么在门口傻站着。”时柏年还是一副无辜又英气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撕开腰部按摩仪腰带,“你过来,试试这个。”

  任臻拼命压住心里的五味杂陈,她抬起手指向监控器,激动的说:“爷爷来了!”

  时柏年眉毛扬了扬。

  比起他的镇定,任臻表现的比较慌张,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满屋子找可以躲的地方,“不行,要是被爷爷看到我在这里,肯定会觉得我行为不检点,印象不好的!”

  大掌按住她的肩膀,时柏年轻抚着她紧张的情绪,无奈说:“怕什么,我们都领证了。”

  任臻背脊一僵,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神情有些呆呆的,过了半响,露出才想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把这事给忘了。”对啊,他们领过证了,同居是理所应当。

  时柏年:“……”

  时爷爷敲了好几分钟的门,早已经不耐烦,“小兔崽子,我听见你嘀嘀咕咕的声音了,赶紧的,给我开门!”

  任臻这才回神,赶紧去拉门,门打开的那一瞬,她露出得体乖巧的笑容,“时爷爷好。”

  时爷爷在门外等急了,原本打算门一打开要对着时柏年劈头盖脸好好发一顿火,可看到开门的是孙媳妇任臻,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任臻视线微移,见时爷爷手里拉了只银色行李箱走进来。

  对上两个晚辈疑惑的目光,老人家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说话也气势汹汹,他解释说:“看到你奶奶就烦,我自己出来住几日,好好治一治她的臭毛病。”

  时柏年和任臻两人浑身一震。

  住这儿?

  时柏年的胳膊肘悄悄撞了撞她的腰,两个年轻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任臻瞬间就懂了。

  万一他们分居被时爷爷发现,那假结婚逢场作戏的事岂不是要露馅了。

  轻咳一声,任臻神情波澜不惊地笑着说:“那什么,既然爷爷要来住,我先上去给您收拾出一间屋子。”

  说完,她顺手接过时柏年手里的按摩仪,转身撒腿就往楼上时柏年的房间跑。

  时爷爷进来,时柏年放下行李箱去厨房煮茶,见老人家打量着这套房的布局,脚步有往楼上走的趋势,他立即端着茶出来拦住爷爷,为了给任臻制造两人同居的假象争取时间,他直言拆穿:

  “爷爷这会出来住,该不会是奶奶嫌你烦,把你从家赶出来了吧?”

  果然这招最有效,时爷爷听到这话注意力被转移,立刻跟他急了,在沙发上坐下威风凛凛地拍案:“放屁!她个老婆子,还敢嫌弃我?”

上一篇:失婚

下一篇:我不是这种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