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佳音
简斯琪以为自己眼花,定晴一看,非遗宣传员名单除去梁艺璇,最后一位便是任臻。
她咬了咬唇思忖片刻, 拨通了梁艺璇的电话, 作为高中同学, 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声,话题不知不觉被她引到任臻的身上。
“她不是已经落选了, 怎么还会有资格上这种大型的节目?”
“领导觉得她有能力呗,估计是觉得可惜。”梁艺璇那边蔫蔫地答, 倒不像是十分有兴趣。
可简斯琪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又继续说道:“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而且我看她的作品也不是很好。”
“没听说有什么背景,父母一个是石匠一个是提前退休的教师。”
“她是色盲,况且已经退出竞选, 但突然又上这样的节目,网友难免会高看她的能力水平,会对你产生影响的吧?”简斯琪火上浇油,试探道。
“斯琪。”梁艺璇在那头突然打断她。
“嗯?艺璇你说。”
“你是不是跟那个任臻有什么过节?”
简斯琪浑身一顿,她抓住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没,没有啊。”
“是吗?”梁艺璇拖长了音调,“既然没有就别再跟我提这个人了,免得让别人以为你是想借我的手整死她。”
“我没有这样想。”
“没有最好。”梁艺璇的声音冰冷,没有意思感情:“斯琪,你跟我是高中同学,我对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她有什么过节,但凡是还是大度些好,每天活在好强和自尊心里,我都替你嫌累。”
“你要想跟我这个老同学还联系,以后就别再跟我提她,要报复就自己去报复,但歧视色盲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想再用了。”
简斯琪垂下手,看着黑掉的屏幕,她用力捂住砰砰砰快要冲波胸腔的心脏,当一切心思被拆穿,她此刻只觉得无地自容和羞耻。
——
任臻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稳,身旁睡个熊一样的人,多少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她悄悄下床上过一次洗手间,回来时因为看不清,还是弄出了些动静。
时柏年无意识睁了睁眼,在黑暗中看到她躺下,一只手臂环上去抱住她的腰,颀长的身体侧翻紧紧压着她,他没有穿上衣,滚烫的男性气息满满萦绕着她。
任臻被他的动静惊了下,微微侧脸,“我吵醒你了?”
时柏年搭在她身上的手轻轻隔着被子捏了捏她的腰,他嗡声:“几点了?”
“五点多一点,天还没亮。”
时柏年的手慢慢探进被子里,近距离地给她按摩酸痛的腰,”那时间还早。”
虽然有些困倦,但他觉得做.爱这种事要比睡觉重要的多,这样一想,他瞬间就精神了。
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吻了吻任臻的唇,在被子里抚.摸她的身体,低头埋在她的颈窝,贪心地吸取着妖精的灵气,“衣服怎么扣的这么紧”
任臻的脸颊绯红绯红的,她没有回头,只看到自己胸前的被子一鼓一鼓的,几秒后,他终于除掉障碍,手感像装了水的气球,有种飘飘欲仙当神仙的快感。
时柏年的掌心的走向再往下时,被任臻一把扣住手腕,他的嗓子也哑了,有些受不住,“让我摸摸…”性感禁欲的嗓音低喃在她耳畔,又纯又欲,她从来没有见过时柏年这样安耐不住。
“不行,我有话要问你。”
意志还是打败了任臻身体中躁动的因子,她翻了个身面对她,时柏年立即低头亲吻她的唇,有点不依不饶,甚至还轻咬了一口,作为她中途叫停的惩罚。
任臻按开床头柜壁灯,夜色朦胧,比起白天的冶容秀色,任臻在鹅黄的照明灯下,更显的妖媚温柔,别有一番风味。
“你说。”他的嗓音像是含着砂砾,沙哑的不像话。
“时柏年,你喜欢我吗?”躺在一张床上说这些话本就比较难为情,如今还开着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用了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就只为了满足她多日以来的好奇心和一点希冀。
时柏年翻身压在她身上,双手牢牢撑在她脸颊两侧,他凝望着她,黑漆漆的眸子很深,像是一把钳子紧紧抓进她的心里,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喜欢。”
“那你呢?”时柏年贪恋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磨挲着她的红唇贝齿,慢慢伸进一根食指到她嘴里搅了搅,“你喜欢我吗?”
‘喜欢’两个字,加上这个极具暗示性的动作让任臻大脑一阵眩晕,她在错乱中狠狠咬住他不安分的食指,顶着近乎熟透通红的脖子,像是痴傻般:“我也喜欢你。”
“呵……”时柏年突然低头,缓缓地笑了,他的笑声很有磁性,也十分悦耳,想春日里消融的冰雪,听到耳里很是舒服。
“你,你笑什么?”任臻看着身上的人。
“我开心。”时柏年抬起眼皮,深深地看着她,“我是不是还没叫过你老婆?”
“叫…叫过的吧。”那天他喝醉,在沙发上抱着她的腰,叫了没有一百声老婆,怎么也有三五十声。
“老婆……”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任臻感觉自己羞的无地自容,脸颊微微发烫,她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连忙转移话题:“爷爷说,月底叫我爸妈商量我们的婚礼,赶在年前办完。”
时柏年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吸.吮,语调含糊在她嘴里:“听你的。”
他jin虫上脑急促地喘息,此刻已经懒得听她讲这些跟床上无关的事情,按住她的手在头顶,肌肤碰到的时候,任臻明显感觉到他体温上升。
“等等!”她迅速叫停。
时柏年却置若罔闻,技巧地研磨着浪涛江水,品尝着眼前这道甜糯的点心。
“我来大姨妈!”任臻见他不停自己说话,嘴里唔地低吼道。
时柏年身体一顿,终于舍得分开甜蜜的吻抬首看着她,男人粗粝的食指轻轻抹掉她嘴角的银丝,另一只手去探究她话中的虚实。
也终于,背脊一僵。
沉重的大熊像是泄了力,倒在她身上,束手无策十分憋屈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任臻低低地笑:“刚才觉得肚子疼,就去厕所看,提前了三天。”
“刚刚怎么不说!”时柏年惩罚似得咬住她伸来的手指,很轻,但也没松开,“你想故意看我出丑?”
任臻没有否认,只说:“我想把你又欲又纯的样子记住,省的被人还以为年科长你性冷淡。”
“不许说出去!”时柏年紧紧抱住她,“床笫之事,不可外传。”
“去你的!”
本以为抱着能纾解一下他的欲/望,但时柏年的身体越来越热,又不得不下床去冲澡,穿拖鞋时听到任臻幸灾乐祸的声音,他无奈却拿她没一点办法,只能装作愠怒放下狠话:“日后有你受的。”
——
两人闹腾完沉沉睡去,天边渐渐冒出鱼肚白,又是一天清晨,不过这天也太甜蜜了些。
他们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不知是谁先主动投怀送抱,彼此在彼此怀中。
“早。”
“早。”
时柏年亲了亲她的黑发,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漱。
今天爷爷在,他要准备早餐,一会再哄些好话,把老人家好好送回去才行,不然在这里也影响他跟任臻办事。
既然是爷爷的出现让他跟任臻的感情迅速升温,他是大孝孙,今天一定会帮爷爷,让奶奶主动打电话来请他回去,算是给倔强的老人家一个台阶下。
时柏年开火煮了几枚鸡蛋,从吐司机里取出烤好的切片,时爷爷从楼上下来,顶着两个黑眼圈。
“爷爷,昨晚没睡好?”时柏年把热好的牛奶推过去,“是不是床太软了?等下我叫家具公司给你换一个硬点的床垫?”
“不关床的事,还不是听见你跟你媳妇大半夜不睡觉,竟折腾。”时爷爷气势汹汹坐在餐厅里,控诉道。
任臻脚下一滑一把抓住楼梯扶手稳住,听到这话,差点让下楼的她不小心失足摔下来。
时柏年背脊一顿,他回头,诧异地皱了皱眉毛:“爷爷您不是耳背吗?”
“哼。”时爷爷冷啧了声,“要生就赶紧生,我的日子不多了,也该早点抱个孙子了。”
任臻飞快跑下楼,娇羞道:“爷爷你说什么呢!”她赶紧给时柏年使了个眼色,但被他躲了过去,连忙应声,“知道了爷爷,我今晚努力点。”
任臻‘啪’的一下捂住脸,这种事还是不要给长辈说了吧?羞死了。
时爷爷被强塞了一口狗粮,顿时觉得没胃口急了,吃两口饭直接起身:“你们早吃了早上班吧,我也回去了。”
时柏年笑了笑,调侃:“不等奶奶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去了?”
“胡说!”时爷爷扯着嗓子拍案,“你奶奶昨晚就给我打电话道歉了,她哭着喊着求我快回去呢。 ”
时柏年点点头,“这样啊,那奶奶还真是挺离不开你的。”
“可不是。”时爷爷坐电梯上楼,没几分钟已经收拾好行李下来,“我走了,在这里你们也没有二人空间,星星,记得通知你父母订婚的事。”
任臻追上去给他开门,“爷爷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不用了,李特助就在门口等我。”爷爷说完穿戴好衣服就走,时柏年揽着任臻的腰把他送到楼下,看着爷爷被李特助搀扶到轿车里,他感叹:“还是我爷爷惧内。”
任臻扬眉,“是吗?不是说奶奶跟他道歉了?”
时柏年对她露出了一个你也信的表情,“那是爷爷给自己台阶下,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今天准能跪一天的搓衣板。”
“是吗?”任臻将信将疑。
时柏年搂着她的腰坐电梯上楼,“我小时候没少见爷爷跪搓衣板,我奶奶可是个厉害人物,强势着呢。”
“那你想跪吗?”任臻狡黠地抬头看他,眼中隐隐有星星闪烁。
“老婆,你别奚落我了,真以为我不敢跪?”
任臻抬起手肘戳了下他的腰,娇嗔:“你还说,刚刚你怎么能当着爷爷的面说那些话。”
“哪些话?”时柏年低低地笑,在电梯里轻咬她的耳垂,吐着滚烫的气息,故意问她。
任臻浑身颤栗,推开他的脸,“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年轻,要生孩子你生!”
听到孩子,时柏年眼中的热情暗淡下来,“我那是跟爷爷开玩笑呢,不那样说,他就不回家我奶奶也担心,说造小人爷爷自己也有回家的理由,有个台阶下,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要孩子。”
任臻一愣,抬头,“真的?”
“真。”时柏年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我连自己都掌控不了,就不要糟蹋别人的人生了。”
任臻微微皱了皱眉毛,觉得他话中有话,想细想时,已经被他的深吻给夺走了思绪。
这个男人,真的是——
霸道的让人喜欢。
……
下午,任臻接到盛少谦从北城打来的电话,孟蝶的案子检察院已经对全案的证据进行了审查,已经移送法院提起公诉,需要她去跑一趟。
任臻路过隔壁警局,又发现恰巧快到了下班时间,她就给时柏年发了条短信说在附近等他,但那人直接打电话叫她进去。
警局院里,时柏年正站在下司犬狗窝前发呆,看到她来,立即抬手招她。
任臻走进院里,问他怎么在这儿站着。
“它最近总是不好好吃饭,看了兽医说是我陪它时间太少,有抑郁的倾向,同事说看它下午一口没吃,水也没喝,我正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