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林望书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傻坐着,像是中邪了一样。
恐惧和内疚,以及其他各种情绪糅杂在一块,她也说不上来现在是种什么感觉。
心其实早就开始死了,从第一次被江丛羡按在床上的时候。
正如江丛羡所说的那样,她的骄傲的确不值钱。
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在朋友面前,甚至还因此连累了他们。
小姑娘藏不住心思,尤其是在江丛羡面前。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看了眼她有些破皮的下巴,应该是在刚才那场混乱中不小心误伤到的。
“疼吗?”
她没回答。
江丛羡打开储物柜,从里面的药箱里拿出一管药膏。
挤了一点在手上,涂抹在她受伤的地方。
带着薄荷成分,凉凉的。
和他指腹的温度差不多。
林望书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被他的手强硬的扭了过来。
手就这么捏着她的脸颊,生生将她的脸转了过来,被迫直视着他。
“别乱动,还没涂完。”
他动作并不温柔,只是尽量避免弄疼她。
偶尔还是不小心会碰到。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是好看的,指腹处却有着一层薄茧。
林望书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江丛羡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
和那些等着继承自己父亲家产的二代们不同。
他比他们聪明,也比他们狠,心机城府更是深沉似海。
林望书想,他应该也吃过很多苦。
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位置,几乎很少有人在他这个年纪就能办到。
只是他从来不将这些挂在嘴上,不是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傲骨和风度。
他向来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不说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需要任何人心疼怜悯,也不屑于。
药膏涂完后,车内充斥着一股薄荷的刺鼻气味。
江丛羡不太喜欢。
半降车窗通风。
林望书犹豫良久,还是拿出手机,想给寻雅发个信息。
不等她点开微信,手机就被人抽走。
江丛羡看着屏幕里的头像,是个卡通小人,和她长的挺像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
他知道林望书嫌弃他,不肯加他的微信,平时和他联系也只是通电话和发短信。
“自己画的?”
她没有回答:“还给我。”
江丛羡点了点头,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缓缓抬起,移向车窗外。
他拿的不稳,风吹的摇摇欲坠。
林望书看到他的动作后,心猛的一揪。
那个手机里的语音和视频是她现在唯一的寄托了。
“你还给我。”
她生怕他真的扔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起身就要去抢。
哭的可真可怜啊。
江丛羡淡淡垂眸:“现在肯说了?”
“是我自己画的。”
还是读高中的时候画的,上面的衣服是她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时穿的。
也是为了纪念那次,她的头像才一直没换过。
江丛羡也没真想扔,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谁知道小姑娘这么不经吓。
“哭吧。”
他把手机扔回给她,“哭不丢人。”
从刚才起,林望书就一直忍耐着。
她算不上坚强,从小在宠爱里长大的富家千金,承受力又能有多大呢。
这一年,是她这辈子里最难熬的时间。
她没有放弃,也一直在努力。
可是始终都看不到尽头,她的未来好像是一片灰蒙蒙的。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活在城堡里的人,是没办法做到足够坚强的。
她厌恶现在的自己,越哭越大声,瘦削的肩膀也跟着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难过全部发泄出来。
江丛羡搂过她的肩,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防止她哭的脱力。
林望书也没哭多久,累了就停下来了。
江丛羡胸前衬衣那块也被她的眼泪浸湿。
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徐景阳发来的消息。
【徐景阳:你还好吧?】
【徐景阳:我到医院了,医生说除了肋骨断了一根,其他的都还好,你不用担心。】
江丛羡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心疼他?”
林望书没说话。
他喉间冷笑:“宝贝,你难道不应该多心疼心疼我吗,又被骗又被绿的,多可怜啊。”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为了和他约会不惜撒谎骗我,还亲手给他织毛衣。”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慢的碾,“这个同学可真够普通的。”
林望书屏住呼吸,没再开口。
毕竟这件事她的确有错,也不占理。
车内静默良久,直到蒋苑将车驶进大院。
他踩了刹车,安静的等着。
江丛羡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林望书也不敢动。
“开进去。”
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
蒋苑听话照做。
车开到地下车库,非常自觉的停到了靠里面的车位,然后开了车门离开。
清一色的限量版超跑,以及大排量的重型机车。
江丛羡对这种极限运动算的上热爱,似乎只有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时候,才会稍微轻松一点。
比起活着,死亡才是最简单的事。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好。
他慢条斯理的将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扯出来,解开皮带,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低沉:“你太不乖了,总得吃点苦头才行,不然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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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有些担忧的在客厅里等着。
今天晚上先生刚从公司回来,还没待多久,就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安了一晚上,直到蒋苑进到客厅,她才松了一口气。
往门后看了很久,都没看到人。
“先生和书书姐姐呢?”
蒋苑沉吟半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莲继续不安的等着,大概一个多小时,江丛羡才推门进来。
身上的衬衣满是皱褶,像是被谁用力揉乱。
他在外向来一丝不苟,着装打扮也是,几时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小莲没见到他身后有人,犹豫的起身:“书书姐姐她……”
他淡声:“把浴室的洗澡水放好,她的衣服也一起拿进去。”
手放在肩上揉了揉,小家伙也是狠,直接挠了下去,半点也不带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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