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电话挂断后,林望书抱着衣服去了浴室,手机在桌上接连响了好几声。
房门隔绝了声音,她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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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徐景阳看着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的电话。
有点担心。
他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因为想见她。
那天她被江丛羡带走以后他就开始后悔,不该那么轻易让她走的。
她的模样,分明就不是自愿。
她对那个男人有抗拒,也惧怕,也有忌惮,却唯独没有喜欢。
如果是因为钱,自己可以帮到她的。
林望书的地址是他动用职权,在学生会的入会申请里找到的。
蜡烛是从医院逃出来以后,被一个摆摊的阿姨拦住。
她说这种蜡烛有香味,小姑娘都喜欢。
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小姑娘都喜欢这几个字,就头脑一热买了几个。
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去洗澡了。
他拿出打火机,把那几根蜡烛点好摆放在地上,想着等她洗完了,打开窗户就能看到。
寻雅和她说了,林望书最近这些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逗她开心。
这里的路灯前些天因为打雷坏了,路边暗,只有别墅里的淡淡灯光泄出来。
黑色的迈巴赫在院前停下,江丛羡看了眼车窗外不远处正专心摆放蜡烛的男人。
视线往上,淡漠的停在二楼亮着灯的窗户上。
安静半晌,他扯开领带,声音阴冷:“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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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阳蜡烛才摆了一半,旁边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目测有一米九,只是背着光,看不清脸。
以为是这家的人,他刚要开口和他询问,林望书是不是住在这里。
不等他开口,那个人面无表情的将那堆蜡烛给踢翻:“私人住宅,还请这位先生离开。”
光踢翻似乎还嫌不够,他干脆直接将那些蜡烛踩碎。
自己为林望书准备的惊喜还没让她看到就被破坏,徐景阳刚要开口。
车门打开,男人清润低冽的声音传来:“蒋苑,不可无礼。”
江丛羡将领带扶正,笑容温润的走来:“来找望书的吗?”
似乎没想到,他们居然住在一起。
徐景阳迟疑半晌,点了点头。
“正好,她今天在家,不介意的话上去喝杯茶再走?”
面对他的邀请,徐景阳手握成拳,紧了紧,又松开。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这个点不算晚,至少还没到林望书的睡觉时间,一楼二楼都亮着灯。
佣人泡好茶出来,给徐景阳倒上。
江丛羡笑说:“福元昌圆茶,客户送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徐景阳喝了一口:“挺好的。”
语气礼貌。
“喜欢的话,待会回去的时候就带一点,我不爱喝茶,家里的小姑娘也不爱喝,放着也是浪费。”
听到小姑娘三个字,徐景阳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脑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林望书。
江丛羡问旁边的小莲:“望书睡了吗?”
小莲摇头:“还没有。”
“那去叫她下来。”
“好的。”
徐景阳面前的茶杯空了,江丛羡又给倒上:“望书话少,有些内向,我平时工作又忙,没太多时间陪她,幸好有你们这些朋友能陪在她身边。”
他语气没有丝毫的故作暧昧,反而平淡的像是早已习惯。
习惯了这种朝夕相处的亲昵。
根本就不像是强迫了林望书的人。
林望书头发吹了一半就被叫下来,头上盖了块干毛巾。
半干的长发披散着,雪白睡衣都被淋湿了一小块。
客厅里,来了个客人。
江丛羡待人总是温润谦逊,但从不交心。
他好像也没什么朋友,也似乎不需要朋友。
在他的世界里,人只分为两种,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
家里几乎很少会有客人来。
林望书看了一眼,视线触到男人的脸时,愣了半晌。
“徐景阳?”
徐景阳想和她打招呼的,可是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后,又沉默了。
是舒适的家居服,黑发半干,灰色的干毛巾盖在头顶。
她应该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她住在这里,没有半点被强迫的不适,反而很自在。
“你怎么过来了?”
林望书的提问让他稍微回过来点神,刚要开口:“我……”
江丛羡轻笑着打断:“刚刚在楼下和他碰到,应该是过来找你的。”
他看了眼她还在滴水的发尾,抬手招了招:“过来。”
林望书停顿半晌,还是听话的过去。
他取下她头顶的毛巾,抬手替她轻轻擦拭着:“怎么不吹干了再下来?”
“小莲说有客人来了,好像是找我的。”
她还以为是寻雅。
“那也吹干了再下来,会感冒的。“
他语气温柔,似乎真的担心她会感冒。
林望书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
可能是发现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样,也可能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亲昵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因为担心她,所以特地从医院逃出来,想带她走。
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是自愿的。
不光是自愿,而且还挺恩爱。
徐景阳站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林望书,看到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医院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望书关心的问了一句:“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
徐景阳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和她说些什么:“我……”
江丛羡看了眼旁边的蒋苑,轻声打断:“还不送送客人。”
蒋苑听话的走到徐景阳身旁:“徐先生,请吧。”
要说的话被强行堵了回去,徐景阳又看了一眼林望书,然后才转身离开。
一时之间,客厅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江丛羡继续给她擦拭湿发:“他喜欢你。”
林望书微愣:“什么?”
“看不出来?”
林望书沉默了。
也不能说完全看不出来,他的那点心思,实在太明显了。
只不过林望书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只能尽可能的和他划分距离。
“还是太年轻,半点打击都承受不起。”水滴顺着挂耳的长发滴进耳朵里,江丛羡细致轻柔的替她擦干,离开时,指腹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不过这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了。”
他最善于拿捏人心。
也知道怎么做,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的满心热爱。
他很坏不是吗。
但做一个坏人远比做好人来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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