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娘子
夏澜笙:……
还能怎么办,吃吧,这一吃,她发现奶豆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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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蒋经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看起来依旧高大勇猛,但是又变得格外粘人,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如果不是说夏澜笙机场不能有身体接触,登上飞机才可以,他真要一出门就揪着夏澜笙的背包了。
蒋经年最初是想牵手的,夏澜笙怎么可能同意,退而求次,上飞机后,夏澜笙的背包放上面的架子,他就揪着夏澜笙的衣角,很快酣然入睡。
嗜睡,这是蒋经年失忆后的第二个明显的改变,但前提是必须夏澜笙在身边。
夏澜笙中途去了个洗手间,蒋经年醒了找人,温天骄和单立果告诉他,马上就回来。
蒋经年等不及时,温天骄去洗手间催人,夏澜笙:“我上个洗手间也催。”
蒋经年除了粘人和嗜睡,偶尔的头疼,并没有异样。
夏澜笙偏头靠着身边的人,静下心来琢磨,难不成这才是蒋经年的本性?就像蒋欣桐说的,小时候的蒋经年也奶过。
回京,检查,蒋经年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医院有保安拦着,还是有粉丝隔三差五混进来,夏澜笙回京惦记儿子却没时间回去。
最让夏澜笙寒心的是蒋欣桐过问之外,其他人都不闻不问。
那个蒋开元也是个狗爹,夏澜笙气得骂人,蒋经纬更是奇葩的大哥。
蒋经年极其依赖夏澜笙,单立果一旁辅助帮忙,让一个小姑娘受累他也不忍心。
清醒的蒋经年不让外人进他病房,单立果得益于一起从大西南回来,蒋经年不抗拒他。
彭春娇深夜只能站在门口透过玻璃探望,蒋经年坐在床上,床头趴着一个姑娘,不用猜也知道是夏澜笙。
蒋经年从另一侧下床,站在夏澜笙身后比划半天似乎在角度,最后他俯身从后面抱起夏澜笙。
夏澜笙最近太累睡得沉,只觉得身子飘飘悠悠挺舒服,蒋经年轻轻将人放到床上。
这下好了,病号在床边守着,夏澜笙睡在病床上,彭春娇偏头看了一眼单立果,“我问你,小单,蒋经年和夏澜笙之间,现在到底有没有越线?”
“现在真没有。”单立果低头,有的是以前。
彭春娇哼了一声,“以后给我盯牢点,他们两出了差错,你的工作也保不住了,知道吗?”
单立果点点头,彭春娇转身走了,他默默叹口气。
蒋先生失忆了却还如此粘人,单立果起初也觉得是不是他为了接近夏澜笙故意的,但现在看着又不像。
温天骄始终靠在旁边,他双臂抱膀,微微扬头休息。
“哥,你要不然找个病房休息会,我守着。”
“不用。”温天骄现在也是矛盾,这要是被姐姐看见,估计得炸,但现在蒋经年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如果是装的也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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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微亮,蒋经纬来医院了,他身后跟着4个西装男,看样子是保镖。
单立果拦不住,温天骄眯着眼观察,没出手阻拦。
蒋经纬推开门,床头的蒋经年缓缓回身,他拧眉冷冷地低声道:“出去。”
蒋经纬将门关上,温天骄脚尖偷偷一顶,门虚掩。
“认识我么?”蒋经纬打量蒋经年,夏澜笙迷迷糊糊有点醒了,她翻了个身,听见男人明显压着声音怒道:“我不管你是谁,立刻给我出去。”
蒋经纬认真地辨认那眼神,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了,他哈哈大笑,没想到,没等他发力,老天爷出手了。
夏澜笙坐起身,终于醒了,她拧眉打了个呵欠,“请你出去。”她知道这哥俩不对付,眼下对于她在床上醒来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细想,此刻只想分开他们。
“你算老几?”蒋经纬恶声恶气地质问夏澜笙,“你……”
咣!
啊!
第一声是蒋经年挥拳揍了蒋经纬的脸,第二声是蒋经纬疼得叫出声,他倒退两步捂着捂着脸,难以置信地骂道:“你TM有病吗?”
蒋经年再次挥拳,蒋经纬这次没客气,两人顷刻间挥拳相向。
“给我进来揍他!”蒋经纬扬声,门开了,冲进三个男人,最后那个进来顺手把门锁了。三人擒住蒋经年,他猩红的眼睛瞪着蒋经纬,死命地挣扎,呼吸厚重的像是被惹怒的野兽。
蒋经纬揪住蒋经年长了一点的发茬儿,猛地往上一拽,挑衅道:“我忍你很久了,野种!”蒋经纬握拳砸下去,夏澜笙忍无可忍,端起桌上的水杯朝着蒋经纬的脸上倒去,冷声道:“蒋经纬,你要是个男人,就别以多欺少,更别趁人之危!”
房门被咣咣咣敲得山响,温天骄高声威严道:“开门!你们谁敢夏澜笙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们!”
温凉的水从发丝上滴下来,淌过脸颊滴到地上,蒋经纬紧握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恶狠狠地瞪着夏澜笙,“你给我滚远点,这是我们蒋家的事!”
病中的人本就虚,更何况蒋经年之前一直是高负荷的工作,此刻死命挣扎也挣不脱三个男人的钳制,他咬牙冷笑道:“你个狗杂种,有种跟我单挑。”
“你失忆了正好,老天都在帮我,看见没?你可以滚出我们蒋家了,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蒋家!”蒋经纬握拳挥出去,一声不吭的夏澜笙气得浑身发抖,她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照着蒋经纬的身体砸下去。
蒋经纬下意识抬手挡,咣的一声,玻璃碎裂一地,蒋经纬双目圆睁,怒火即燃。
夏澜笙挡在蒋经年面前,双眸灼灼,“蒋经纬,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呵,哈哈,”蒋经纬哑然失笑,“真是可笑,你们都离婚了,还在这里玩什么情深义重啊?”他猛地握住夏澜笙的腕子,蒋经年歇斯底里嘶吼一声,怒不可遏地飞踹一脚。
蒋经纬被被踢得倒退几步撞在床栏上,他捂着眼睛,痛苦地喊道:“给我揍,往死里揍!”
夏澜笙回身抱住蒋经年,终于有了哭腔,“他都这样了,你们是不是人啊?”
“贱人,给我一起揍!”蒋经纬怒火到了极点,拳头如雨点砸下。
夏澜笙哭着压在蒋经年身上,男人用尽浑身力气虽然挣脱但已经无力回击,他抱住小姑娘跪在地上。
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坚固的城堡,拳脚如密集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
夏澜笙躺在地上,泪如泉涌,终于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狗男人,失忆了不说还要被围殴。
第98章 大狼狗
夏澜笙挣脱不开, 哭嚷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他已经病了啊, 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这是夏澜笙离婚后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她一直以为自己成长了, 但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她想做的,她依旧没有做成。
房门, 这时候被护士用钥匙打开,蒋欣桐和温天骄几乎同时冲进来。
下一秒,两人几乎是同一个动作,一脚飞踹, 踹开两个。
下一脚, 温天骄朝着最后一个保镖,而蒋欣桐的飞踹则是奔着蒋经纬。
温天骄想要拽开蒋经年,但男人死死地抱着夏澜笙不放。
“你疯了!”蒋经纬怒骂, 蒋欣桐双手揪着他的一顿暴击, 恨道:“打我最爱的弟弟!我看你才是疯了!”
三两下, 蒋欣桐就把一干人全部撂倒, 医生一早挡住门,谢绝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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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天骄救夏澜笙心切,想硬生生拽开蒋经年,哪知道他跟护食的野兽似的,他被拽开, 怀里还是紧紧抱着夏澜笙。
夏澜笙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她无力地拍打蒋经年的手臂,意思是让他放开。
可男人不放,仍然用最初的姿势护着,他眼里,除了他,所有人都可能伤害怀里的人。
“诶,你别拽我弟弟啊!”蒋欣桐不乐意地拍温天骄,温天骄回身瞪眼,蒋欣桐更凶,“你瞅啥?”
“瞅你咋的?”温天骄回身还要拽蒋经年,蒋欣桐不客气地挡开他,“你别硬来,让我来。”
温天骄没想到这姑娘力气这么大,再回头瞅瞅倒在地上疼得咿咿呀呀的五个人,他揉揉青筋直蹦的太阳穴,挪开一步。
蒋欣桐轻抚蒋经年的后背,“经年,我是二姐,我不碰她,地上凉,你先抱她到床上,我找医生给她看看伤没伤到,行不行?”
蒋经年这次倒是听话了,就算是抱起人,还是用身体挡着夏澜笙,不让任何人碰。
“经年,这是医生。”蒋欣桐指了指医生衣服上的标志,“让他给澜笙看看。”
医生作为昔日朋友,眼下被当做陌生人看待已经很伤心了,还要被朋友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放松点,手臂这里松开点,我看看伤到没。”
蒋经年锐利的眼神如草原上的狼,他像是护着自己生命里最后一份口粮似的护着夏澜笙。
夏澜笙刚才哭得太凶,眼下气息不够,说话都费劲。
“经年,你放松点,抱得太紧,澜笙会呼吸不畅,澜笙也希望经年放松点,是不是?”蒋欣桐跟哄孩子似的哄着蒋经年,“澜笙,你觉得是就点点头。”
夏澜笙点点头,蒋经年这才慢慢放开一点,他的眼睛因为刚才的愤怒呈现一种淡红色,凶狠的目光终于缓和下来,他低头轻声问:“哪里痛?”
语气温柔得快要溺出水来,夏澜笙的泪水又有些止不住,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哽咽地断断续续道:“我、我没事,我……啊!”医生按到了伤口,蒋经年恶狠狠地吼:“你给老子轻点!”
医生欲哭无泪,颤声道:“你吓我一跳!”
说到上药,蒋经年不允许人碰夏澜笙,他夺过药瓶给她揉手臂的青紫,后背也伤了,蒋欣桐坐在床边,“经年,人家还是小姑娘,后背的伤让我来,都是女孩,方便些。”
其他人都被赶出去了,蒋经纬和其他三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临出门前,蒋欣桐不悦道:“蒋经纬,你是我大哥,但不能无法无天,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蒋经年不肯做检查,他要陪在夏澜笙身边,男女有别,他就背对着夏澜笙坐在旁边。
蒋欣桐上药,温天骄不放心,也没出去,他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单立果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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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上药时疼得夏澜笙抽抽搭搭地止不住,蒋欣桐动作尽量轻一点,“澜笙,今天谢谢你保护我弟弟。”
夏澜笙偏过头,男人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右侧下颚的淤血青紫隐约看见。
他的背影挡住了光亮,也挡住了惊慌,刚才被抱住那一瞬,她心里莫名地安心,她被他保护着。
只是,她也没料到,她自己会选择保护蒋经年,整个过程由不得她细想,她所做的行为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包括那时的疼惜和歇斯底里的愤怒与无奈,一切都是发自内心。
夏澜笙吸吸鼻子,泪水盛满眼眶,她努力睁大眼睛,她不想哭。
泪水倒空回去,是会流进了心里,世界仿佛被冲洗得干净透明,泪眼模糊看见心尖上的名字,蒋经年。
曾经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曾今否认一千次,但心中仍然放不下这个人。
人生中仅有一次的初恋,她想用尽生命去爱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下?
如果蒋经年始终与她逆向而行,他们或许会越走越远,但是,偏偏离婚后,她转身了,男人也转身了。
他跑向自己,一次次的笨拙试探,夏澜笙不是铁石心肠,她能感觉到,蒋经年正在努力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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