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时光
“马医生,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吗?”
他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担心。
“不用。没什么大问题。”马瑶说着捏了下向晚晚的脸,将医用冰袋绑在她的背后,交待道:“妈妈还有事,你两个小时后换一下冰袋,晚上睡觉前洗了澡妈妈再来给你擦药。”
“好的妈妈。”向晚晚说着将背上的衣服放了下来。
马瑶走后,靳习言脸一直板着,明明平时就面无表情冷飕飕的,这下活活像是在小吧台处放了个柜式空调,还是开的最低温那种。
靳梦琪吓得眼泪直掉还不敢发出声音。
“小孩,过来。”向晚晚朝着她勾了勾手,靳梦琪乖乖的走了过去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更调皮。”向晚晚把玩着她的小揪揪,回过头看了眼某‘低温空调’:“哥哥,你能别摆着这张棺材脸了不?这小孩儿吓坏了晚上要做噩梦。”
“就是,我要做噩梦!”靳梦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看起来又委屈,又不敢造次,十分可怜。
向晚晚盯着她满脸的鼻涕泡,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屁孩儿,你这鼻涕还可以吹泡泡,厉害啊!”
被她一打趣,小家伙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原本挂着的鼻涕一下子被拖在脸上牵成了一条线,一语惊人道:“我小叔小时候也会!”
话落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家伙小心的看了眼靳习言的脸色,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向晚晚的怀里。
一瞬间小厅里安静地可怕。
好一会儿后。
向晚晚‘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她凑到靳梦琪的耳朵旁,小声道:“怎么?又有视频?”
靳梦琪挂着鼻涕一脸牛逼哄哄的点了点头。
“那你发给我。”
“……”
一大一小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被忽略的靳习言一把将靳梦琪从向晚晚身边提到桌子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高兴:“以后还扑人吗?”
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小家伙瘪嘴一幅又要哭的样子:“不了。”
“你又凶她干嘛。”向晚晚挤在两人中间,将男人的视线隔断,小家伙伸手环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流眼泪。
一幅就像被家暴过的样子。
看她那架势靳习言甚至都怀疑自己打她了。
向晚晚一下子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家伙能和她一见如故了,平时受了这么多冷脸,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吐槽的人实属不易。
“我和她讲过不能扑人。”靳习言板着一张脸解释道。
向晚晚:“哥哥,你妈妈小时候也给你讲过不可以尿床,也没见你改啊。”
“……”
男人的脸以光速沉了下来。
向晚晚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揭露了什么。
仗着她的话,原本哭着的靳梦琪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还抬起头来补了一句:“对啊!奶奶都说小叔你屡教不改!但是小叔你只和我说过一次不可以扑人!”
向晚晚:“……”
靳习言:“……”
“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向晚晚将小梦琪那张倔强盯着靳习言要讨回公道的脸给按了回来:“哥哥,我们和你开玩笑的。”
“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
“都是开玩笑的,姐姐知道。”向晚晚捂住靳梦琪的嘴。
好不容易靳习言主动要给她补课,向晚晚觉得再说下去可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感受着靳习言不太善意的凝视,向晚晚一本正经的教育靳梦琪:“小屁孩儿,你记错了,你奶奶说的是你爸爸,知道吗?”
她说着朝靳梦琪使了个眼色。
虽然很不服气,小家伙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委屈的将向晚晚抱了个满怀。
两人模样十分相亲相爱。
靳习言冷冷的看了许久:“慈母多败儿,以后你孩子怎么办。”
“有你在能败到哪里去。”
“……”
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靳梦琪甚至都忘了哭了,呆呆的抬起头问道:“小叔,晚晚姐姐,你们已经快要给我生妹妹了吗?”
向晚晚一脸懵逼,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习言白净的耳后渐渐升上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他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你梦想还挺大的。”
向晚晚:“……”
*
第17章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靳家不成文的规定,到了点儿靳习言便带着靳梦琪去东楼一家子聚餐了。
向晚晚下楼和母亲一起吃了些粥,由于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下午补课的时间是从两点开始,吃完粥她便回房间睡了一会儿午觉。
起床后向晚晚来到小吧台整个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就在她睡午觉期间。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吧台里所有的红木木椅全被换成了欧美式软沙发。
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复古式小吧台里显得尤其扎眼。
而更扎眼的是靠在沙发上看书的靳习言。
要知道这人平时像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即使是每天晚上给她补课,都得要她摆好‘宴席’三请四请的才行
向晚晚走上前,坐在了靳习言的旁边。
“哥哥,家里怎么换沙发了?”
“嗯。”靳习言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也没看她:“凳子太硬,补课坐着太累。”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话。
向晚晚觉得受宠若惊:“啊,你担心我坐着太累换的沙发啊,哥哥你真好。”
靳习言瞥了她一眼:“是我太累。”
“啧。”
向晚晚默默翻了个白眼。
软软的沙发坐起来比那贵是贵却没什么用户体验感的红木凳子好了太多。
她舒服的撑着自己的腰扭了一下,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盯着靳习言。
“哥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我撞到了,所以才把木凳子全换成沙发的吧?”
“可能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有异常,但越是这样向晚晚就越感觉是这么回事儿,两只眼睛直直的放在他身上打量。
靳习言被她看得莫名局促,随手将面前的一个作业本递给了她。
“一个小时。”
“什么一个小时?”
向晚晚疑惑的接过本子。
翻开后看着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题,她两眼发直:“一个小时怎么做的完,我又不是哥哥你。”
“你话太多。”靳习言敲了敲作业本冷冷的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
向晚晚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拿起笔开始做题。
没有了小姑娘目不转睛的凝视,靳习言心底那丝局促渐渐消失,只是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做着作业,一毫眼神也没分出来,靳习言又觉得有点烦躁。
这感觉来得蹊跷,头一次拿着书看不下去,靳习言不解的皱着眉,视线落在小姑娘粉嫩嫩的脸上。
题相关的知识点是早上刚讲过的,向晚晚做起来也还算顺畅,做了一半后,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腰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她一只手答题,一只手轻柔着后背。
靳习言看着她这模样将手上的书放了下来,抬手就想要去掀她的衣服,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僵硬的收回手。
“背上还很疼?”
“是有点。”
几秒沉默,靳习言又道:“换冰袋了吗?”
“睡了午觉起来就来上课了,还没呢。”向晚晚读完最新的一道题目,脑海里立马出现了靳习言讲过的解题思路,她开心的写着答案。
“去把冰袋换了。”
“唔,等会儿吧。”
以往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也不会写,当下向晚晚很满足这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即使是腰痛都能忍耐。
看着她一幅不在意的模样,靳习言起身将她手中的笔拿走。
“快去。”
“哎呀,笔给我,我把这个题做完就去!”
靳习言盯着她也不说话。
感觉到了他的执着,向晚晚瘪了瘪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