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深君
推算出每一个地雷的位置,如果不行那么就尽量避免踩会引起成片地雷爆炸的雷。
游戏通关的要求她已经帮他们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在尽量少踩雷的原则的下走到安全区。
“Fuck!”戴尔拼命扯着脖子上的电子项圈,想要将这个随时能将他炸得稀巴烂的□□扯下来,但不知道项圈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无论戴尔怎么拉扯项圈都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损坏。
他盯着安全区上放不断减少的倒计时,深呼吸了几次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拼命回想脑海中储存下来的数字。
尽管他紧张到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屏住呼吸,但作为金融圈的高智商精英人士,戴尔并没有因为强大的压力就摈弃了自己的专业技能。
他捏紧了湿漉漉的拳头,让脑海里的数字不停的回放,然后快速的计算,小心的在未知的方格里找出安全的通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戴尔最后以剩余生命时间42小时38分成功到达安全区。
然后冯峥嵘也很快到达了安全区,景月看着依旧停在3分之2位置的秦丹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景月知道,秦丹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她看了要秦丹的倒计时,还有不到十三分钟的时间,如果放任她继续这样沉浸在害怕和惶恐的情绪之中,结局是怎样大家都知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啊…”
秦丹蹲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不停的扯着脖子上的电子项圈,眼泪混合着刘蒙鲜红的血在她漂亮的脸上画下一条条泪痕。她一双眼睛泪光闪闪,睁得大大的看着已经通过游戏的江苏三人。
“别看我,我帮不了你!”冯峥嵘头皮一紧,本能的避开秦丹的视线向后退。
“sorry。”戴尔摇头。
“你还记得多少?”江苏专注的看着秦丹的眼睛,问。
秦丹不停的摇头,“不记得,我……我一点都不记得……江苏你救救我……”
江苏回忆了一下先前听到的秦丹一些地雷提示数字,但因为有些距离较远听得并不真切,所以江苏也不能十分准确的判断她所有的地雷方格。
“现在我要通过催眠来帮你回忆,秦丹,你接受吗?”
秦丹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首先,你必须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先深呼吸……放松你的身体,让僵住的四肢能够自由的伸展。”催眠需要在被催眠者放松且毫无戒备的时候才能施行,所以江苏只能先让秦丹放松下来。
虽然秦丹剩余的时间并不多。
秦丹依言闭上眼,然后深呼吸,紧张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下来,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声音似乎来自远方,像是好听的百灵。
“今天是《密室》游戏的线□□验的日子,你坐上了去往游戏基地的车,汽车摇摇晃晃很快你就睡着了……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汽车穿过巨大的钢筋拱门,这时候你看向窗外,窗外有什么?”
“窗外都是树,非常多的树,还有穿着制服的保安。”
“后面发生了什么?”江苏问。
“下了车,工作人员讲解了游戏的规则,然后我和其他玩家进入了一间密闭的房间,房间里有无数细碎的灯光,而游戏则是通过提示的‘charon’找出通往下一个密室门的密码。我们想了很多,也错了几次,最后是江苏用岳丽丽给的一组数字打开了门,我们所有玩家都顺利的进入到了第二关。”秦丹语调轻快。
“第二关是扫雷,玩家要越过雷区到达对面的安全区,江苏已经走了一半,我有些紧张,害怕她会最先通关。”秦丹语气沉重了些。
“你进入了游戏吗?”
秦丹继续回忆,语气有些骄傲:“我和冯峥嵘、刘蒙一起进入的,每走一步,脖子上的电子项圈都会提示周围的地雷数,我从小数学和逻辑推理就好,所以我很快就追上了第二的戴尔。直到……直到我听见一声大叫,是刘蒙,他踩到了地雷,一下被扣了32小时,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害怕被淘汰还是其他什么,这时候刘蒙向我走来,我听见‘砰’的一声,刘蒙在我眼前被炸得稀烂……”
见秦丹脸色突变,江苏及时打断了她,“现在回答爆炸发生之前,在刘蒙被扣了32小时剩余时间时你在干什么?”
秦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让自己倒回到那个时间段:“我在计算下一步该走哪一格。”
“你还记得周围提示的地雷数量吗?”
秦丹点头:“我记得。”然后她将一串数字说出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醒过来,继续走完游戏了。”
秦丹睁开眼,茫然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低下头思索了半分钟才重新站起来,她的眼神坚定,按照记忆里的数字跨出了一步。
电子项圈继续提示地雷数,“3。”
秦丹松了口气,对着江苏轻笑了下,继续专心扫雷。
“这江苏还真厉害!”李茂感叹,然后也走进游戏。
景月若有所思得看着江苏,越看越觉得她熟悉。
她收回视线,眼角扫到边上的孟知易,见他遥遥凝视着江苏,露出一种不知是崇拜还是痴迷的目光,莫名的令景月觉得不舒服。
但是很快孟知易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和善的和景月商量什么他们进入游戏的时间。
孟知易是数学博士,要过这一关很容易,景月担心的是岳丽丽。
景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楚辞,心里便如同被春日里的微风细雨滋润过一般。
她想,如果楚辞在这里,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别人的。
不只是因为他是警察,更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如太阳一般照亮温暖别人的人啊。
“丽丽姐,你相信我吗?”景月问。
岳丽丽将塔罗牌放回随身的口袋,坚定的看着景月,“我信。”
“好,等会你听到地雷的提示数后,都大声的告诉我一遍,我和你一起过这关。”景月握住岳丽丽的手,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这边冯峥嵘见景月他们都进入了游戏,他便不想再等了,他是职业游戏玩家,最看重的就是比赛的输赢,更何况比赛的奖金高达一百万美金。
“兄弟,我先去探探路,一起吗?”冯峥嵘拍了一下戴尔。
戴尔犹豫了一下,拒绝,“算了,还是等大家一起吧!”
“那我先走了,拜拜!”冯峥嵘耸耸肩,无所谓的道。
“不许走!”江苏拦住冯峥嵘,目光犀利。
冯峥嵘有一米八几,个子高大,站在娇小的江苏面前就如一座大山。
他伸手嚣张的指着江苏,语气轻蔑,“就你,我一根手指……”
冯峥嵘话还没说话,便见江苏抓着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的将冯峥嵘摔倒在地。
“我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我。”江苏拍拍手,语气淡淡的。
景月灵光一闪,一下便想起来她觉得江苏像谁了。
第81章 密室逃生05
苏陌归!
她确定以及肯定, 江苏是苏陌归伪装的。
景月开始重新审视起身边的人来。
她不相信SCI的特别调查员会特意伪装一番,只为来参加一个游戏竞赛。
景月仔细回想了苏陌归一路来的反应,可以确定她十分清楚这个未知的罪犯是谁。
再一想到楚辞忽然消失的这一个月, 楚辞不是一个会突然爽约的人,那么一定是临时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让他根本来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
什么事情会这么紧急呢,景月仔细的回想,然后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 楚辞离开的原因和苏陌归从芦城到丰城的原因是一个呢?
景月眉头紧蹙,她想到了一个人——judge。
如果是为了追捕一直没有落网的‘法官’,楚辞的不辞而别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至于苏陌归追捕‘法官’的原因,景月结合在严凤雅案时候她的推论, ‘法官’能成功从康赛监狱逃出来是得到了King的帮助, 而King作为连环杀手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MI9(中央情报九局)的监控之下。所以King帮助了一个连环杀手越狱, MI9一定会让SCI(特别案件调查科)追查。
这样一想, 之前很多不通顺的地方也能解释得通了, 严凤雅作为连环杀手‘蓝胡子’和‘法官’有过深入的接触,所以苏陌归才会借由破解严凤雅案的棋局密码来到芦城,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从严凤雅身上查找‘法官’的线索。然后这个线索指引苏陌归来到了丰城, 参加这一款《密室逃亡》的游戏。
只是苏陌归都在这里,那楚辞人呢?
会不会也在这里?
景月心脏猛烈的跳动,就好似一次春水被微风吹动,涟漪荡漾。
她急切的在四周寻找楚辞的身影, 不过片刻便又失落的收回目光,自嘲的勾了下唇。
就算楚辞伪装的再好,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呢。
景月走了会儿神, 但好在岳丽丽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对数学一窍不通,靠着景月提醒,也勉勉强强的过了关。
等所有人都到了安全区冯峥嵘在一边揉着自己被江苏摔痛的半边手臂,小心翼翼的问江苏:“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江苏抬了下眼皮,“可以。”
冯峥嵘推开半开的门,房间里的场景慢慢的展现在眼前。走在最后的李茂留了个心眼,脱了只袜子卡在门缝里,防止门突然被锁上。
房间呈一个等腰梯形,入口一面十分宽,越向里走越狭窄,到出口位置已经是一面约只有两米宽的墙,墙壁正中央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防盗门,门上安装有数字密码键盘。
房间两侧是摆放整齐的高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关于数学的书籍,像个小型的数学图书馆,十分壮观。书架后面的两侧墙壁分别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上方的红色沙子正通过小孔一点点的流到沙漏底端。
景月觉得有趣,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苏陌归有一个数学博士的学位。
景月目光扫到书架上一本书名为《拓扑物态研究——不变量的稳定性》,书的作者是亚历山大·约瑟夫,想起孟知易在做自我介绍时说过的话,景月抽出书架里的书走进孟知易,小声的同他搭话,“孟知易,你说的亚历山大·约瑟夫教授是这本书的作者吗?”
孟知易眼睛一亮,不停的点头:“是的,约瑟夫教授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只是可惜他的研究室五年才对外招收一个学生,这么多年他只为苏学姐破例过一次。”孟知易失落的说。
“你说的苏学姐全名叫什么?”
孟知易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景月,郑重的说:“苏,陌,归,帝国理工数学系的天才少女,十八岁考入帝国理工数学系,二十岁拿数学博士学位,同年破格被约瑟夫教授招收进研究室成为关门弟子。”
景月再看这满屋子的数学书若有所思。
看来设计这场游戏的人是为了苏陌归。
她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的笑声。
这笑声犹如魔音,不停的回荡在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英伦强口音的男人,用蹩脚的汉语说着戏谑的话,“hello,我亲爱的小白鼠们,欢迎你们来到游戏的第三关——知识之门。为了增加游戏的可看性,密室只有一扇通往下一关的门可以打开,打开门的密码就是书架上任意一本数学习题集所有题目之和。注意喔,每个密码只能使用一次,每次只能通过一人,犯规是要受到惩罚的喔,小白鼠们游戏开始啰!”
“oh,我差点忘记了,这一关会淘汰两名玩家,砰——”
男人的声音从房间的墙壁顶端的音箱里传来,轻飘飘的,像是逗弄老鼠的猫儿,不时拿着尾巴撩拨几下,让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张惶失措抱头鼠窜。
那最后的一个“砰”字就好似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让所有人都回想起了刘蒙被炸得血肉横飞的一幕,不由觉得毛骨悚然,两股颤颤。
他们不得不怀疑男人口中淘汰两名玩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