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世白衣
明明和他结婚了快三年,可是连他在做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沈安瑜用余光悄悄打量的身边的男人,下颌微扬,目光淡淡的扫视着下面疯狂鼓掌的人。脸上却是松懒的从容,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他只不过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像是睥睨天下的君王。
意气风发,全身都似乎被光环笼罩。
沈安瑜忽然觉得自己竟然离他是那么远,可却又是这样近。
“少个自己脸上贴金,你个黄毛小子会什么?”掌声里忽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共同努力?说的好听,还不是吃着我们老一辈的光。”
沈安瑜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中年有些发福的男人,脸上是不太自然的红,应该是喝了不少。
得,不怕死的来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靳择琛,果然看到他挑了下眉,眼睛微眯,这是生气的表现。
靳择琛应着那人的目光,视线带着威压。偏偏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赵叔是吧,别的长辈那确实劳苦功高,我日后也需要各位长辈的提携。但是您……”他故意顿了顿,声音懒散的像是在嘲讽,“我记得半个月前才丢了笔单子吧,让公司损失了两个亿。”
这件事本来就让他心理不痛快,但是公司的人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议论什么。现在被靳择琛当众说出来,简直是直接打他的脸。
姓赵的中年男人脸顿时红的像猪肝,沈安瑜觉得他或许下一秒就要开骂,“你——”
他的骂声没来得及说出口,靳择琛目光一凛,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赵叔,既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就回家颐养天年去吧。”
哗——
全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这句话的意思无异于让赵经理走人。还没正式上任就这样,到时候……
大家都对这个即将上任的新CEO多了些忌惮。
沈安瑜低着头,拼命忍笑。
这个赵经理怎么看也就四十多,撑死五十岁。正是男人事业上升阶段,还远没有到要退休的年纪。
偏偏就能被靳择琛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赵经理又气又怒,面容有些扭曲道:“你没权利开除我!公司没有哪一条规定是说这样就能开除一个经理的!靳择琛,你别太放肆了!”
靳择琛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您跟我说公司规定是吧,好,我和你说说。”
靳择琛忽然站直身体,不再像刚刚那样随意,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公司规定第五条,公司的任何会议,不能携带公司以外的人参与;公司规定最后一条,如果有员工违反了上述任何一条规定,可给予开除。”
赵经理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赵叔,我敬您一声叔,不想把事情弄得难看。”靳择琛垂着眼皮看着他,“您擅自携带自己的未婚妻来参加公司年会,已经违反了公司第五条规则,明天自己去人事部吧。”
赵经理被说懵了,“你开什么玩笑?公司年会算什么狗屁公司会议?!”
这句话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年会携带家眷不是约定俗成的事嘛,再说靳总您身边可也是站着您夫人的。
靳择琛竟难得的好脾气,解释道:“公司年会,字面意思——公司年末总结会议。”
赵经理气疯了,有着和靳炜业的关系好不容易混到了经理的位子,以为可以悠悠哉哉享受后半生,没想到被一个黄毛小子给整了这么一出。
倏地,他看到了靳择琛身边的人。暗骂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他微微松了口气,一脸狰狞的指着沈安瑜说:“那她呢,她也不是公司的人,你是不是也要去人事部办手续啊?!”
赵经理此刻像是个即将发疯的困兽,沈安瑜被这样忽然一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退完才意识到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心想完了,豪门太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人设保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靳择琛一眼,内心在咆哮——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丢你人的,是他先动的手!我就想安安静静吃个瓜而已。
底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可是真的很想知道靳总要怎么解释。毕竟这个开除人的理由……真的很牵强啊。
靳择琛往前迈了一小步,刚好将沈安瑜挡在了身后。声音又回到了之前的轻慢,“我夫人手里有1%的股份,所以她也算公司的人。”
赵经理耷拉着个脑袋,彻底蔫了。
靳择琛扬了扬头,“赵经理喝多了,让赵经理下去休息。郭小姐……也跟着去照顾吧。”
他话才落下,瞬间上来了两个保安。赵经理边挣扎边喊道:“靳择琛!集团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我要向董事会投诉你——”
赵经理愤恨的叫骂渐渐散去,所有人都知道新上任的靳总敢这么做,说明董事会那边也是默许了的。
今晚过后,铭锐集团的天真的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靳择琛:想不到吧
第五章
靳择琛上了车,便疏懒的靠在椅座上,“铭城公馆。”
司机得到指令,车子平稳的始出露天停车场。
“你要回公馆?”
靳择琛奇怪的看着她,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反问,“不然呢,我应该去哪?”
他喝了酒,带着些许鼻音,嗓音哑哑的,整个人也比往常慵懒。
鬼知道你这消失的一个月和之前不在家的时候都去的哪儿。
沈安瑜垂着眸子没说话,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到底还是欢喜的,她真的很想他。
临近年关,即使夜里路上的车辆仍是不少。好在从会馆回铭城公馆需要上高架,迈巴赫得以急速驰行。
沈安瑜看着窗外迅速闪过的光影,再次忍不住回想刚刚会馆里靳择琛做的事。
她知道,靳择琛不过是借此来排除异己。
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到底是帮自己打了郭玲的脸,没让她丢人。
想到这,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仔细看才发现他竟然有些黑眼圈。
眉头微蹙着,像是周身带着疲倦。
沈安瑜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下,酸酸胀胀的疼。
她慢慢坐过去,抬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几乎是碰上他的那一瞬间,靳择琛轻阖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沈安瑜小声道:“我帮你按按,会舒服点。”
“嗯。”
靳择琛用鼻音轻哼着,头自然而然的往她这边靠了靠。
他每次喝完酒,耳朵会比平日红,可偏偏脸上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更多加了几分冷白。
禁欲的冷色调,和热烈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形成绝妙的视觉冲击。
他这样忽然凑近,红红的耳尖几乎贴到了沈安瑜的嘴角,耳垂小巧的有些可爱。一点都不想靳择琛这个人,沉稳、冷静、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接近的突破口。
红透的耳朵,冷的像雪一样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沈安瑜忽然想到了草莓圣代。
沈安瑜下意识的吞咽了下,气息有些乱,唇无意识的微微张开,往前凑了凑。
机械式帮他揉捏头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半睡半醒的靳择琛有些不舒服的扬了下头。
他喝完酒以后,全身的体温有些偏高。柔软的唇碰上发烫的耳朵,随着靳择琛仰头的动作又很快的错开。
就像是台风过境,顷刻间引起山洪海啸。
沈安瑜整个心都跳漏了半拍,他们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如今仅仅不小心吻到了他的耳朵,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害羞。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靳择琛,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忽然睁开了眼。此时靳择琛的头几乎靠在她的肩上,两人便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在空中对视。
沈安瑜不自觉的咬着嘴里的嫩肉,大脑都有些停滞。
还有什么是偷亲被抓包更令人尴尬的事吗?
“怎么了?”靳择琛嗓音有些哑,两个人的位置关系,他几乎是贴着沈安瑜耳边问,“怎么不继续了?”
您能别把话问的这么带有歧义么?!
靳择琛浅眠,醒了便能瞬间恢复清醒。再开口时,已经没有任何才睡醒的样子,“你脸有点红,”他说着,又十分自然的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嗯,还有点烫,病了?”
沈安瑜:“……”
比偷亲被抓包更尴尬的事,是你在害羞人家却误以为你病了……
他说着,同时坐直了身体,浅色的眸子似乎闪过了什么情绪。见沈安瑜整个人有些呆愣,脸好像比之前更要红上几分,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她似乎就有点反常。
靳择琛皱了下眉,对着司机说:“去医院。”
他做事向来果决,丝毫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直到这时沈安瑜才堪堪冷静下来,“……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迅速升温,她将头发拆了下来,挡住脸。瞎编了个理由,“我就是喝了点酒。”
即将要到下一个路口,司机在前面问,“靳总,我们是去医院还是回铭城公馆?”
沈安瑜直接抢着说:“回公馆。”
司机将车速度减慢,还在等着靳择琛发话。
沈安瑜将脸侧过一旁,撇了撇嘴。他身边的下属向来不听她的,她这个总裁夫人当的还不如他的总助理有发言权。
靳择琛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回公馆。”
她说没事,他便也不勉强。
听到靳择琛发话,司机才再下一个路口左转,直奔公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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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城公馆,靳家送的婚房。
哪怕靳择琛和靳家关系十分微妙,但是老爷子还是做足了样子。他们这个圈子最重视的便是面子,哪怕里子已经溃烂丑陋不堪,所有人也都能心照不宣。
这里交通便利,寸土寸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有个幼儿园,内室结构和馆内环境比完美还完美。
也是个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的地方,开盘前便被抢光。
沈安瑜当初知道的时候还暗自咋舌,原来临城有钱人这么多。
门推开,沈安瑜率先进来。房间被阿姨打扫的一尘不染,就是少了些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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