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西瓜
宫老教授很意外。
心理医生和宫圣哲聊过很多次,这回更是将病例交接给了岛上的心理医生。小家伙到现在为止情况一直在好转,却并没有过这么大的改变。
乐意交朋友和仅仅将一个人纳入到自己圈子里是不同的。
宫老教授朝着路婉婉再次道谢:“谢谢园长了。”
裴萱和陈寄水都见过宫老教授,飞快叫人:“教授好。”
宫老教授朝着两个孩子笑着点头。
路婉婉见宫圣哲有人带着了,稍微放下心一点:“那我先去换衣服。”
宫老教授应了一声:“你去叫一下Sam,他刚回了他房间。”
路婉婉点头。
晚宴参与的人不少,由于有小孩子,当然不会搞一些太过夸张的活动。主要还是一起吃吃喝喝,顺带给家长们一个社交空间。
当然,即便是这样,路婉婉还是按照礼仪,得去换一身合适的礼服。
她折回到自己住的房间,简单冲洗一下,从衣帽间里取出了挂着礼服。
夏日知更鸟蛋蓝色的大海给了路婉婉太过深刻的记忆,让她特意定了一套这个颜色的裙子,纱裙上面缀着的闪片就像是粼粼海面,吸人眼球。
她将项链和耳坠更换一下,换成了配套的蓝宝石,而头发发型都懒得变动。
补了妆,路婉婉才拿起手机发消息给陈付山:“Sam在房间么?”
陈付山并没有回她消息。
刚才宫老教授说他已经回房间了。
路婉婉知道陈付山的房间在哪里。她看着手机半响,拿着手机出了门。
反正要结伴去晚宴,她去找他一起去就好了。
正经事,不算打扰。
路婉婉的裙子并没有完全拖地,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迈不开腿。好在两个人的房间并不算远,让她不至于“长途跋涉”去找人。
到门口,路婉婉轻敲了敲:“Sam?”
房间里没有回应。
路婉婉低头看了下手机。
手机还是没有回消息。
会不会是正好手机没在身边?
路婉婉打了电话。
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重复且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没人响应。
路婉婉再次敲了敲门:“Sam?”
房间里还是没声音。
路婉婉继续单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放在房门上按下,意外发现,门没锁。
宿舍区的房间门由于建造的时间久远,又不需要避讳什么外来人,为了节约能源,很多房门都没有设置密码锁,而是用的最古老的钥匙锁。
因为复古好看且还挺实用,如果没有特意要求,路婉婉就没让人去更换。
陈付山的房门就没更换密码锁。
路婉婉微愣了一下,打开了房门,往里走了两步,小心翼翼朝着里面轻微喊了一声:“Sam?”
房间里窗帘全部拉上,灯却开着。
看起来是有人在的。
远远传来隐隐的手机铃声,是手机原先自带的那款。手机也在房间里。
路婉婉正疑惑着,就听见了开门推门声。
昏黄的灯光带出了浴室大片的水雾气,神情淡漠的青年手扶在门上,稍作停顿,望向正门方向。
两人视线对上。
路婉婉本能反手将门给关上。
陈付山刚洗完澡,头发和身上都湿着并没有擦干,水珠从发梢滴落到身上,再从身上滑落到系在腰间的浴巾里,渗透进纯白的浴巾中。
他总是沉迷学术,所以不管是父母还是心理医生,都会要求他固定时间要锻炼。在家里的时候时常出门跑步,在海边的时候时常去海滩边走走。
常年锻炼让他身上肌肉匀称,一点不像是普通学者该有的身材。
路婉婉本该在意他的脸的,却忍不住被他的身材所吸引,眼神不自觉划向人腹部。
有,腹肌哎。
回过神,她意识到自己刚反手关了门,现在还死盯着人身体看。她顿时脸上滚烫,手脚发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场这情况。
陈付山本想退回到浴室的,可当看到妆容精致的路婉婉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满脸通红转移起视线,一副完全无措的样子,忽然就不想退了。
很多天没有见面了。
今天的见面,也是平平淡淡的,好像普普通通认识的人。
心中的野兽大概就这么找到了缝隙,尖锐的利爪扒拉在门缝中,试图将门打开。
陈付山缓步走向路婉婉,听着路婉婉手机里传来的无人接听系统女声,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问她:“找我一起去晚宴么?”
路婉婉再怎么低头看地,却还是能看到点陈付山。
她胡乱应了一声,已经头脑空白。
房间里明明冷气很足,可靠近的人却像是一个散热体,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偏生这样强烈的存在,半点没自知之明,语气永远是那样冷静。
宫老说得对。
陈付山望着路婉婉想,他确实心思比以前更多。
他额头抵上路婉婉的额头,注视着路婉婉微闪想要躲藏的眸子:“你有点烫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吸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inali 20瓶;Dashaju、白白白白 5瓶;苏苏苏苏苏苏 3瓶;黑妹 2瓶;萝北 1瓶;
第33章
仅仅额头接触而已。
可世界大概离我远去了。
路婉婉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室内的灯光太过炫目,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路婉婉很确切的知道自己是滚烫的,因为体感告诉她,面前人的额头应该是热的, 却由于她太过烫而有了微凉感。
由于滚烫,室内的冷气让她几乎要颤栗。
面前人身上的水汽扑面而来,可她就是喉咙发紧干涩,恨不得跑出去喝一杯加了冰的冷水,从内到外瞬间降温。
但她手脚发软,根本跑不出去。
她眼神不敢直视陈付山, 却依旧能知道面前的人是一动不动凝视着自己的, 眼眸太过深邃,像是深海一般, 窒息无光, 能将她整个淹没。
明明只是碰了个额头。
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到最后竟是只能和陈付山视线对望。微张开唇,却是唇瓣微颤,只能用于短暂的呼吸。逃离大海滞空的飞鱼或许就是这种状态,眼内是大海,躯体已经交给自然。
一分一秒漫长到无法计算, 又似乎其实才过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陈付山似乎开口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路婉婉不知道。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唇不知道怎么就吻上了。眼眸内情绪微敛, 唇间像是有甜味剂的加成,微凉如冰镇的甘露,让人忍不住多品两口。
悄然环腰的手像是镣铐,像是绳索。
衣服上的鳞片导热性能一流,让路婉婉整个人想要当场昏迷过去。可她意识却又是极端清醒的, 清晰能感受到唇上的触感,是一种内涵汹涌情绪的啃咬。
她的手在接触到细腻肌肤的瞬间,微瞪大了双眼。终于有了推开的力气。
轻喘着后退,警惕,迅速开门逃跑。
路婉婉跑到门外,险些被自己高跟鞋扭到脚踝。
到了这个程度,再说贴面吻只是安抚的吻,未免自欺欺人太过。
她耳边轰鸣一片,无力靠着门滑落,眼神愣愣看向虚空,完全没从刚才的情况中缓和过来。她像是第一次意识到陈付山并不仅仅是精通心理的数学天才青年,更是一个和她同龄的成年人。
路婉婉在门口地上坐了半响,唯有威森敢过来询问:“路小姐,需要帮忙么?”
这一句外人的询问让她醒过来。
她扶着门重新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唇发麻,浑身到现在还有些在发颤。
太刺激了,有点遭不住。
门内陈付山望着被关上的门半响,抬手轻抹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眼睑下垂,看着手上淡红的口红,完全能想象自己唇上是怎么一个狼狈状态。路婉婉唇上的口红怕是有三分之一到了他唇上,还被两人吃掉了一点。
陈付山重新折回到浴室,取了毛巾,沾水对着镜子安静擦拭。
白色毛巾很快被染上了淡红。
他神情淡漠得不像是刚刚吻了路婉婉,可眼眸中的情绪早不再冷静自持。
擦干净口红,吹干头发。
陈付山穿上自己带来的西装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