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少爱你一点 第531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爽文 青梅竹马 现代言情

  罚款的金额一般是二百五到三百五之间。

  当然你也可以从私人地盘上走,一般人家是不会在意的。

  抄个近路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这种牌子处罚的是无故在别人私人地盘上逗留的人,也就不是过路的路人。

  像今天这样这些媒体被那一家人带来在人家门口造势,肯定就不会轻饶了。

  方太太也是狠,根本就不出来见他们,直接釜底抽薪,报警把这些人都送警局去了。

  警局也乐意出这种警,因为罚款是他们的创收项目。

  警局的经费,他们的奖金很多都是从罚款里来的。

  因此一有这样的事,他们跑得飞快,抓人也一个不漏,把那些人统统带回警局。

  只有那一家三口和他们的律师在据理力争,对警察说:“我们不是外人,我的当事人跟这个房子的男主人生有两个孩子,他们对这栋房子有继承权,并不是擅闯私人地盘。”

  因为这个原因,警察暂时没有将他们带走,让他们自己跟屋主方太太交涉。

  但是那些乱哄哄的媒体都被带走了。

  这些都是网上的自媒体,当地的传统媒体并没有凑这个热闹。

  当然他们也想凑热闹,但是给方太太打电话要求采访她,方太太都是避而不见。

  所以他们也没办法。

  警察来了之后,方太太门口终于消停了。

  只剩下四个人,就是那一家三口和他们的代理律师。

  那律师对着院子那栋白色西班牙别墅大声说:“方太太!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的当事人有虞先生的遗嘱!这栋房子我的当事人也有继承权!”

  温一诺站在草坪边上的人行道上围观。

  她很注意,没站在方太太家草坪前的人行道上,而是西西莉亚家,这样刚才警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她带走。

  这时听见哪里律师说的话,她心下惨然。

  她觉得方太太应该是很爱她的丈夫虞先生,可是这男人做的事,也真够绝的,已经不是一般的渣了。

  瞒着自己的老婆另外有一头家不说,自己死了,他的风流烂账不仅给方太太添堵,还会给她带来实际损失。

  一半的家产啊!

  别说这套价值几千万的大房子,还有一个商业银行呢!

  这得是多少钱啊!

  温一诺想一想都要为方太太心痛。

  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也凑过来看热闹。

  “这是要分家产了?啧啧,虞先生真是厉害。”汪道士只差给虞先生竖起大拇指。

  诸葛先生叹了口气,说:“那能怎么办?恐怕方太太根本不知道这家人的存在,不然她的委托就不是唐小姐了……”

  温一诺坐到人行道边上的铁艺椅上,不以为然地说:“那一家人又不是异类,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也能找我们对付他们?”

  “可唐小姐也不是异类啊……”汪道士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方太太不还是找了我们委托?”

  温一诺没有接话。

  她现在对唐小姐有诸多怀疑,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了,以免打脸。

  诸葛先生飞快地睃了温一诺一眼,见她笑而不语,心里也觉得奇怪。

  她为什么没反驳汪道士的话?

  说话间,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也坐到铁艺长椅上。

  小区里的住户也三三两两从自己家里出来,站在自家门口,眺望着方太太这边。

  在那一家人喊得口干舌燥之后,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警车,而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奔驰大g。

  从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白女,一看就非常精明强干的样子。

  她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蹬蹬蹬走过去,对那一家人和他们的代理律师说:“我是方太太的代理律师凯莉,请你们立刻离开我当事人的私人产业。她看在这两个孩子份上,不追究你们擅闯私人地盘的责任。虞先生尸骨未寒,她不想他为他的孩子担心。”

  这代理律师说得还挺人性化的。

  但是有人却把这种人性化,当成是好欺负。

  那俩孩子的母亲一听就觉得方太太是在示弱,立刻挺直腰杆说:“方青华如果真的为虞先生着想,应该就放我们进去!把虞先生的亲生骨肉关在门外,虞先生九泉之下都不会饶了她!”

  这话说的太挑衅了。

  不仅温一诺,就连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三个人都高高挑起了眉毛。

  方太太的代理律师凯莉也是眨了眨眼,脸色微沉,看向他们的代理律师:“你是他们的代理律师吧?你难道不劝劝你的当事人,让他们不要无理取闹吗?”

  那一家人的代理律师罗伯特呵呵笑道:“凯莉律师,他们有虞先生的遗嘱,对虞先生的财产有一半的继承权,这不叫无理取闹吧?”

  “虞先生的遗嘱?”凯莉律师笑了一下,“是吗?能拿出来看看吗?”

  “为什么要给你看?我们要拿去给法官看。”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昂起了头,“虞生活着的时候,早就不想跟方青华过了!他为我们一家人打算得好好的,甚至改了自己的遗嘱!”

  “嗯,我说了,如果你有合法遗嘱,现在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来帮你们跟方太太交涉。”凯莉律师和颜悦色地说,脾气很好的样子。

  那俩孩子的母亲看了看自己的律师罗伯特,想从他那里得到意见。

  罗伯特说:“你手上有遗嘱的复印件吗?现在可以不用把原件拿出来。”

  那女人忙说:“有的,原件我放在银行的保险箱了,复印件我带了一份。”

  说着,她打开自己的lv neverfull大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文件夹,递给凯莉律师。

  凯莉律师飞快的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看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她问罗伯特律师:“罗伯特,请问你看过这份遗嘱吗?”

  罗伯特突然有些脸红,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自在地说:“大致看过吧,怎么了?有问题吗?”

  “这份遗嘱要生效,需要两个没有利害关系和亲戚关系的见证人签名。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份遗嘱上除了虞先生的签名,并没有见证人的签名?”

  凯莉律师笑着把透明文件夹还给那女人,说:“我相信这份遗嘱是虞先生亲笔签名,虽然我还没有验证过笔迹,但暂时我会相信是他所写。但是在加州,遗嘱生效必须还要有两个没有利害关系和亲戚关系的见证人签名。很可惜的是,这上面并没有另外两个见证人的名字。所以这份遗嘱是无效的。”

  她看完遗嘱,松了一口气,从他们身边绕过,来到栅栏前给方太太打电话:“方太太,我是凯莉,对,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拿的遗嘱是无效的,虞先生最后一份生效的遗嘱在我这里。”

  她打完电话,方太太就从门里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黑色小礼服,头上戴着白色珍珠头饰,别在卷曲的齐肩短发上。

  脸上神情哀戚,眼睛哭得红红的,略微有些肿。

  她从台阶上走下来,气势沉稳,慢慢走到院门口的栅栏边上。

  她仔细盯着那一家三口看了看,什么都没说,打开栅栏门的锁头,让凯莉律师进来。

  虞先生的那个外室看着方太太身上的装束,还有她身后那栋如诗如画的白色大宅,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握着拳,大声说:“我们不会放弃的!虞先生生前改了遗嘱,只是没来得及去找两个见证人签名而已!方青华,你别以为不理我们就能当我们不存在!”

  方太太这时停下脚步,回身走了几步,来到栅栏边站定,对那歇斯底里的女人冷静地说:“那又怎么样?只有我跟虞文康才是合法夫妻。他的有效遗嘱写明了他的所有财产都由他的信托基金继承。而我,是他信托基金的唯一管理人。由我来支配他的所有财产。你们一家人,从来就不在他的遗嘱里。”

  凯莉律师也跟着说:“按照加州法律,夫妻两人结婚十年以上,所有财产两人平分,不管有没有签婚前协议。而平分后的财产,虞先生那一半,由他的信托基金继承,方太太是虞先生信托基金的唯一管理人。所以虞先生的所有财产,都由方太太继承。你们如果不同意,请去法院起诉。”

  “按照加州法律,妻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顺序甚至在孩子前面。”

  而且妻子继承丈夫的财产,不用付高额的遗产税,一分钱都不用付。

  还有,在有遗嘱的情况下,非婚生子女的继承权就要看他们的名字是不是在遗嘱上。

  如果不在,也没有继承权。

  那一家人傻眼了。

  特别是那俩孩子的母亲一下子几乎崩溃了,她扶着白色栅栏,瞪着方太太,大声说:“不信!我不信!虞先生不会不管我们的!不会!”

  这时方太太说话了。

  她的声音没有了以前那种一开口就跟吃了三斤蜂蜜一样的甜蜜劲儿,而是又冷又沙哑。

  她淡淡地说:“你信不信有用吗?当你决定给一个男人做外室,就应该预料到这种结果。还有,我可以通知你,我很快就要清点我丈夫的产业,你现在住的房子如果是我丈夫买的,那是他的财产,你记得赶快收拾东西搬出去。”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私人产业。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如果还不走,我会再次报警,这一次可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再也不理会身后的人此起彼伏的嚎叫。

  罗伯特律师本来只是想诈一诈方太太,才答应了自己当事人的要求,来闹一闹,先把舆论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想到方太太是根硬骨头,居然处理得井井有条。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法再闹了,对自己的当事人建议说:“没别的办法了,只有起诉他们。法庭说不定看在你孩子的面子上,还是分一部分财产给你们。”

  这也是有先例的。

  但是这种遗产官司打起来真是旷日持久,能够延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罗伯特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

  这四个人上车走了,方太太门前安静下来。

  小区里的人看完热闹,也都回屋去了。

  诸葛先生站起来,感慨说:“方太太不容易啊,幸亏……”

  他下面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汪道士和全道士嘻嘻哈哈站起来,跟着说:“是啊是啊,可见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他们要回去了,问温一诺:“温道友不走吗?”

  温一诺看着方太太大宅的方向,笑着说:“我再坐一会儿。”

  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走了之后,温一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回走。

  她想着方太太今天出乎意料的举止,又刷新了她对她的认识。

  刚刚方太太不仅先用警察把那些媒体赶走,而且还叫来她自己的律师,看那一家人手上的遗嘱。

  最后发现遗嘱无效,她立即现身,将他们驱逐。

  而这一切,是在她自己深爱的丈夫被人谋杀不到两个小时里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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