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光流华
容纯一听就要炸毛:“那是初中的事了好吧!谁过了这么多年还把过家家的事拿出来说。”
好吧,容纯必须承认,林嘉树不是她第一个主动追的男生,谁还没有个黑历史呢。李渊就是那个黑历史中着墨最多的一笔。
她当初和同学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去找李渊要他手机号。
李渊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成绩尚可,有点痞痞的,好多女生暗恋他又不敢靠近他。容纯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他当即就写给她。
但第二天,李渊就在校门口要她对他有个交代。
容纯说了实话后,他还不信,纠缠了几天,直到容彦把他揍了一顿,他才消停,谁知,这两个男人不打不相识了,竟然关系还不错。
容纯感觉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只是紧紧地抓着林嘉树。
林嘉树对此人的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
看样子,好像并没有把李渊的话放在心上。
容纯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心中一团气上不来又下不去,只能瞪了一眼李渊。
还好这个时候,有个女生叫了一声李渊,容纯望过去,是个漂亮大气的美女。
李渊这人虽然总是嘴上调侃容纯几句,但他身边的女人可是一点没少,且风格迥异,不过眼前这位仍然算是他众多女友中颜值最高的一位。
李渊搂过美女的腰:“介绍一下,杨雨薇。”
容纯一听这名字,瞬间看了一眼林嘉树。
他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林嘉树的身体有点紧绷,有什么蓄势待发的情绪被他隐藏着。
容纯没见过杨雨薇,却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在校园网上搜索林嘉树,都说他和杨雨薇是青梅竹马。
林嘉树初中时母亲去世,只剩他一个人生活,据说杨雨薇的母亲是他母亲的熟人,一直在照顾他。
这俩人外表登对,经常一起上下学,自然而然会被认作是情侣,但俩人都否认过。
直到他们双双考入A大,杨雨薇在一年后去英国留学,林嘉树依然留在国内,流言才算不攻自破——凭林嘉树的成绩,他如果想出国的话,也不是那么难。
只能说明这俩人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
后来,又有人说杨雨薇是为了喜欢的人才选择留学。
今天一看,原来她喜欢的人竟然是李渊吗。
——身边都有林嘉树了还能看上别人,美女品味有点低啊。
不过,容纯却觉得李渊也不是一无是处了,至少能为她提前铲除情敌。
杨雨薇转头和容纯笑笑:“你好。”
然后她视线转向林嘉树,很平常地打招呼:“嘉树,你也来了。”
林嘉树点了下头。容纯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展开笑容:“啊,我听说过你。你和嘉树是朋友对吧。”
杨雨薇喝了几年洋墨水,行为举止也带点西方人的自信。
她笑着看了眼林嘉树,又看容纯:“他这么跟你说的?对啊,嘉树就像我亲哥一样。后来我和阿渊出去留学,联系就少了很多,回国之后才见一面,你可别吃我的醋哦。”
她还夸张地躲在李渊后面,表示害怕。
杨雨薇这一drama表现冲散了周围微妙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容纯觉得有点怪,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只能跟着她商业假笑一下。她没有跟他们叙旧的打算,以主人公的身份让他们随便玩,随即拉着林嘉树去找容彦。
***
容彦没心思弄什么蛋糕这些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早就在棋牌室和三个哥们混在一起。看到容纯过来了,眼皮一抬:“礼物呢?”
容纯:“没有。”
容纯是真没准备,倒是林嘉树问她容彦的兴趣爱好。
容彦抬手:“来人,把这个不孝妹妹拖出去卖了。”
周围人哈哈一笑。
容彦早就从容纯那里听到她把林嘉树拿下了,他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确实各方面都没法挑剔——他这个妹妹,不论东西还是人,都喜欢最漂亮的。
就是这人太冷漠,整个气场和这里不太合。连见到女朋友的哥哥都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真不把他当回事。
容彦懒散地扬着眉梢:“过来玩两把?”
没等林嘉树回应,容纯就抢先说:“谁要和你赌。”
这帮人认真玩起来上百万上千万都有,根本没有上限。林嘉树上了牌桌就如同狼入虎口。容纯倒是不怕输钱,但也不想让这些人为难林嘉树。
容彦略显不悦地白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谁知正好有个人输得很惨,借机尿遁:“来来来,坐我这。”
没等容纯想好借口,林嘉树就在坐在了棋牌桌旁。邻座是容彦。
荷官正好发牌。
容纯站到两个人中间,小声和容彦说:“全世界最好的哥哥,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容彦瞥了她一眼,同样小声回她:“全世界最烦人的妹妹,你想得真美。”
容纯撇撇嘴角,又去问林嘉树:“你玩过德州吗?”
林嘉树点头:“了解规则。”
容纯:“……”
完蛋,也就是说,只停留在了解规则的层面上。
容纯看到林嘉树抽到了最烂的牌,连一个对儿都没有,心里跟着着急,凑在林嘉树的耳边:“我替你玩吧。”
林嘉树拍拍她后脑勺:“去帮我拿瓶水。”
容彦紧接着说:“再给我拿杯水割。”
容纯:“……”
水割威士忌,最难调的鸡尾酒之一。制作一杯水割威士忌至少需要二十分钟,这期间要不断搅拌冰块,直到杯子外壁形成一层霜。
——此酒经常入选如何惹怒你的调酒师朋友。
容纯:“你不是嫌这酒不好喝吗?”
容彦看了眼自己的底牌:“没有啊,你记错了。快点去,我渴了。”
容纯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只能转身快速跑去吧台。
棋牌室到吧台有一段距离,等调酒师调好容彦的酒,再返回的时候,容彦手边的筹码已经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了,和旁边空空如也的林嘉树形成鲜明对比。
容纯正在考虑怎么才能‘十分巧合’地把酒洒在林嘉树和容彦两个人的身上,让他们都退场。
但还没等容纯有所动作,容彦左手翻看手里的牌,右手臂随意一伸,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打翻了容纯手里的酒杯上。
冰凉的威士忌酒液顺着容纯的裙子流到了高跟鞋里。
容纯:“?!”
容彦像是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啧”了一声,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酒都拿不稳。快去换件衣服,脏死了,别靠近我。”
容纯阴测测地瞪着他:“……”
容彦无视她的眼刀,正好这个时候他又赢了,收了筹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她说话:“哈哈,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容纯后悔了,刚刚就应该把酒全都浇在容彦的脑袋上——跟亲哥哥还讲究什么演技呀。
她放下给林嘉树拿来的水,拎着湿淋淋的裙摆,只能去楼上换衣服。
等她火急火燎地冲回棋牌室,林嘉树手中的筹码貌似多了一些。
她刚松下一口气,却见李渊带着杨雨薇进来了,李渊加入牌局。
容纯心里一咯噔。
容彦可能不会太为难林嘉树,顶多考验考验他,但李渊就不会在乎这些了。他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精通各种玩法,牌技不赖。
容纯坐在林嘉树旁边,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林嘉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让她安分点。
容纯只能靠在椅子上,装作淡定地玩手机——就算林嘉树输了,也不能让人觉得他玩不起。
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她打开微信和白露聊天。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控诉容彦这个心机狗。
容纯:【早知道就不带林嘉树来了。】
白露:【放心啦,你哥今天过生日,他也不会让人玩得太过。】
容纯:【你真的不来了?】
白露:【在搬砖。和你聊天都是在厕所。】
容纯:【好吧。】
白露:【不说了,带薪上厕所的时间不能过长,领导催了。替我向容彦说句生日快乐吧。】
容纯百无聊赖地打了几轮消消乐,叹了口气,一抬头,眼前的筹码不知不觉已经堆成了小山,最上面一个正好掉在了容纯的腿上。
周围几个男人,除了林嘉树输赢都是同一个表情,以及容彦略微吃惊的样子,剩下的人,尤其李渊,都灰头土脸的。
——什么情况,林嘉树赢了?
容纯简直觉得这像是变戏法。
李渊背后站着杨雨薇,看起来越来越急,直到她拿起手机,打了什么。
容纯只听到林嘉树手机震动一声。林嘉树没看,但故意放了李渊一把。
容彦看了一下林嘉树,发现他没什么赢钱的喜悦,也没有让牌的得意,顿觉没意思,又一轮结束,他抬了下手,让荷官停止发牌:“没劲,不玩了。”
李渊叫嚷起来:“这才几把,再来几局。”
容彦无所谓道:“那你找别人玩吧,我们先撤了。”
容彦拍了下林嘉树,手势一指,几个人要去玩别的。
容纯把筹码放在桌子上,跟在他后面问:“哥,你输了多少?”
容彦:“……”
最可气的是,他没赢也没输。
有谁还记得他是寿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