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相识
“总来酒吧的一个傻子,非得说她哥在酒吧,没事儿,哥你继续。”傅其琛背对着他们,朝她眨眨眼:“快点回家。”
后来傅其琛在后巷里找到聂月,递给她一点吃的。
两人就算认识了。
再后来聂月给傅其琛当驻唱,他前后辗转了好多地方,聂月就跟着他换了好多地方。
傅其琛心机深重,设了个套坑了地头蛇一把,自己取代了他的位置,开了这间酒吧。
聂月在别人面前尚且还称得上聪慧机敏,可在傅其琛面前,完全就是白纸一张。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总藏着无数心思。
老狐狸一个。
自然早知道司曳给聂月打过电话。
“没什么想问的么?”聂月歪头看他。
傅其琛明知故问:“什么。”
“不问问我有没有同意?”
傅其琛笑了一声,没答。
聂月也笑。
傅其琛防备心极重,却无条件相信聂月,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就凭她是聂月。
一丁点善意就能记一辈子的人。
-
聂月到家已经两点多了,喝得有些难受,抱着马桶吐的时候似乎听到外面有声音。
晏惊寒刚从香港回来,晚上的飞机。
红姨来给聂月送解酒糖,聂月看到盘子里还有些水果,“这是给谁的?”
红姨:“少爷也回来了。”
聂月想了想:“我来吧。”
聂月敲敲房门,没人应。
“我进来了?”
这还是聂月第一次进晏惊寒的房间。
房间非常整洁,入目是一个巨大的书架,窗台边摆满植物,半掩一台跑步机。
灯光昏黄,房间里点着熏香,淡淡的檀木味道,深色的床铺非常干净,旁边的被子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白衬衫。
聂月的目光一一触过这些物品,脑海里描绘着晏惊寒在这里跑步,浇花,换衣的情景。
浴室水声停止,晏惊寒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内。
他的背肌非常漂亮,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肩膀宽阔,腰腹骤然收紧,中间形成一道迷人坡度,下面的凸起被玻璃上的水雾模糊掉。
两条腿又长又直,脚踝很细,两枚凸起的外踝骨看上去性感迷人。
晏惊寒换了一条毛巾,随意转过身。
在他胸前,印着一道深深的,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边下腹部的伤痕,淡红色的,看样子已经过去许久,可是狰狞盘亘,触目惊心。
像一道斜线,把他整个人劈开,划掉。
能造成这样一道伤疤,可想而知当时的危险,差点要了他的命吧。
像是感觉到什么,晏惊寒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
灯光昏暗,隔着一道玻璃门,晏惊寒的身体沾着水色,隐约泛着柔光。
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升起厌恶,紧紧凝起眉头。
聂月原本想礼貌性转身,但触到他怒意翻涌的目光,聂月改了主意。
她懒洋洋的往墙壁上一靠,目光不怀好意的向下游移。
声音轻飘飘的勾了一朵白云。
“很优越啊。”
第八章
“谁让你进来的?”
晏惊寒迅速擦干净身体,披了一件浴袍走出来。
聂月穿了件宽松白衬衫,下摆不规整的一半掖进去一半散落在外,单手抄兜,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脸修饰得十分柔和。
豆大的光映在眼睛里,像两个小小的火点。
“别看了,出去。”晏惊寒瞥开眼睛,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疯狂的人。
“我是特意过来给你送水果的,伸手不打笑面人,你干嘛总打我啊。”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晏惊寒不想跟她争辩,沉了沉语气:“出去。”
聂月偏不想出去了,她绕着房间参观一圈,最后在书架那里停下来,弯腰细看那些小摆件,“你的小东西啊,好可爱啊。”
晏惊寒:“别碰。”
“世界地图。”
聂月拿起一个大本钟来看:“可为什么是反着的?”
摆件是晏惊寒从世界各处带回来的,分别代表每一个国家,有的摆件并非标志性建筑,指代意义不明显,能看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居然还能熟知世界地图,就连是反过来的也看出来了。
“以前我也有这习惯,后来都去的没有人的地儿,没法儿带。”聂月笑嘻嘻的吃了颗车厘子,“以后可以搭伴儿么?你去你的大城市,我去我的无人岛,一起拼车。”
晏惊寒垂下眼睛,“我没时间。”
聂月并不关心他有没有时间,她绕过晏惊寒往床上一坐,语气出奇的诚挚,“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想让我在公司挑一个闲职,我没上过班不知道,什么职位比较好一点啊?我不太擅长和人接触,会紧张。”
就她?
不擅长和人接触?
紧张?
晏惊寒现在可太了解聂月的套路了,先捶你一下,然后服个软示个弱,半真半假解释一通,在你觉得心生愧疚的时候,狠狠给你一锤子,一拳到肉。
全都是骗人的。
“你想知道什么百度上都有,上面的内容比我知道的全。”晏惊寒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往下滴答水,身体冒着热气,整个人散发着茉莉味的清香。
聂月有点热,伸手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
自己这个便宜老公真的是个极品,无论容貌,身材,甚至声音,都是无可挑剔的。
随便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哄得女人为之疯狂,持美行凶为所欲为。
可他偏是个冥顽不灵的,顶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天天看报纸。
“你总看什么?”晏惊寒再次习惯性的蹙起眉头。
聂月坐一会儿又累了,身子往一边歪,一手搁脑后枕着,半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狐狸。
“看你啊,长那么好看,不就是给我看的么。”
晏惊寒:“起来!”
“你的床好舒服啊。”他的床偏软,被子晒得松软舒服,这么一会儿聂月都有些困了。
“今天能睡在这么?”
“你喝酒了?”
晏惊寒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这点酒对于聂月来说还不算什么,况且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酒劲儿早就淡了。
可聂月突然就想逗逗他,她无力的歪向一边:“是啊,能让我躺着休息一会儿吗?”
晏惊寒不吃这一套,“不能。”
聂月:“可我很难受啊,你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好学生吗?现在我遇到困难了,你就不能乐于助人一下。”
晏惊寒说不过聂月,况且聂月根本不想走,任晏惊寒说出花来她也不会走。
跟这种无赖相处,动口是不管用的,还是动手更加直接有效。
晏惊寒沉默着过去,揪起聂月的领子,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他想把她拖出去,然后锁上房门一了百了。
可聂月是无赖里的战斗机,她哪里会这么乖乖被晏惊寒拖起来。
她拉着晏惊寒的手臂借力,一个寸劲儿往旁边一甩,脚下狠狠一绊,晏惊寒重心不稳,冷不防往旁边摔去,手上还扯着聂月的领子来不及放开,这么一倒,直接把她拉到怀里。
聂月也蒙了,原本只想甩开晏惊寒顺便摸个手揩波油的,怎么自己就压着晏惊寒倒床上了?
这……也太过禽/兽了吧。
聂月没忍住,笑出声了。
晏惊寒的浴袍松了,线条精致的锁骨还有半边肩膀落入聂月眼底,晏惊寒的皮肤很白净,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出如蜜一样的光泽,下巴延伸到喉结的线条坎坷曲折。
再往上,嘴唇很薄,典型的渣男唇。
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味直往聂月鼻子里钻,比酒还上头。
聂月舔了下嘴唇,喉结上下滚动,“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聂月对上晏惊寒杀意翻涌的眼眸:“你的唇形很适合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