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枝伴酒
中途,贝曦出去接了个电话。
“你好小姐,我是今天送你来的司机。”
“嗯,您好。”
“我那个……晚上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要不你再叫个车吧?”司机的语气十分过意不去,“实在对不起啊,我儿子在补课班出了点状况,这不知道要弄到几点呢。”
“没关系没关系。”贝曦笑道,“我再叫个车就好了,反正也还没付给您钱。”
“谢谢理解谢谢理解。”
挂了电话,贝曦打开叫车软件试了试,结果这地方太偏远,来的不是附近农户就是追求原生态的有钱人,门口停那一排排豪车,果然没一个接单的。
她叹了口气,刚要走回包间,突然看见大厅里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居然是沈言勋。
他正在和身旁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谈话,没看见她。
贝曦顿时激动起来,给他发了条微信:【老公,结束给我打个电话~求带[可怜.jpg]】
后面还附一条山庄定位。
看见沈言勋进了电梯,贝曦也转身回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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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之后,同学们哄闹着走出山庄。
“曦曦,你们大明星有专车的吧?”一位女同学笑着问。
“有是有,不过公司规定,私人行程不能用公司的车。”贝曦想到乔昕苒那副嘴脸,扯了扯唇,“我叫好车了,你们先走吧。”
沈言勋没给她回消息,他应该是还没结束。
“行,那我们先走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拜拜。”
贝曦一个人坐在大厅沙发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按捺不住给他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听,“喂?”
贝曦回头看了眼电梯:“你在哪儿呢?应酬结束了没?”
“结束了。”沈言勋淡淡回,“我在家。”
“……”
贝曦突然觉得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男人接下来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手机被她摔在沙发上,直到对方挂断。
身体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好像在生气,又好像不是,她甚至分辨不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叫什么。
只是脑子里突然间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赶走。
“贝曦?”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贝曦如梦初醒地抖了抖,转过去,只见段行舟笑盈盈望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同学聚会。”她讷讷地回答。
段行舟:“结束了吗?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贝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叫的车临时来不了了。”
“走吧,你在这儿是叫不到车的。”段行舟笑了笑,“我送你回家。”
“谢谢。”
段行舟又换了新车,银色宾利,比之前那些骚包的跑车成熟稳重了不少。
他问她很多近况,她都耐心回答了,就像老朋友寒暄一般。
贝曦突然意识到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
尽管她那么爱沈言勋,却不得不承认,此刻段行舟关切的样子就像寒夜里的火光,让她觉得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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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勋听不见贝曦说话,于是把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她没有接。
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紧皱着眉点开微信,沿着铺天盖地的新消息往下滑,直到最底,才看见那条七点多发来的信息,和金池山庄的定位——
【老公,结束给我打个电话~求带[可怜.jpg]】
心脏猛一下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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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回家要将近一个小时,现在时间也晚了,贝曦精神不济,靠着车窗眯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又震动起来,她以为是沈言勋,不想接,结果对方锲而不舍打了三遍。
她只好拿起来看了看,是王特助。
“喂?”
“夫人我是小王,老板今晚喝酒了,叫我来接你,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到。”
“不用了,我搭朋友便车回来。”
“哦,这样……”
王特助尾音还没落,她就挂了电话。
“吵架了?”段行舟挑了挑眉,问。
贝曦不想跟他谈这个,淡淡道:“开你的车。”
“恕我直言,这家伙一点儿都不会疼女人。”段行舟指了指脑壳,“没开窍。”
“……”
“他那聪明脑瓜全用在工作上了。”
“嘁。”
“你别不承认。”段行舟一本正经,“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很迷茫,到底你是他老婆,还是工作是他老婆?”
“……才没有。”猝不及防被戳了心,贝曦嘴硬道。
“我就经常会想,可能工作才是他亲兄弟。”段行舟笑出了声,“你要实在受不了他,我家大门随时向你敞开。咱俩都是被他虐惨的人,多般配。”
“滚。”贝曦嫌弃地撇过头,“谁被他虐了,我才不像你。”
段行舟扬了扬下巴,“那我等着瞧你俩会不会白头偕老。”
贝曦简直啼笑皆非:“有你这样的吗?”
“我说句实话,你看你就恼羞成怒。”段行舟十分认真地盯她,“肯定是不幸福。”
“……”呵。
作者有话要说: 曦曦子:等我虐得他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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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到家, 沈言勋背对她坐在沙发上,贝曦心里的小火苗腾地就烧起来了, 没理他,转身走进卧室里。
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床上看书,又“哼”了一声,旋身往外面走。
“回来。”男人抬眸望向她,“你在闹什么?”
贝曦把刚刚吹干的头发挽起来,面无表情:“没闹。”
沈言勋语气软下来些:“对不起, 消息我没看到, 后来我让小王去接你了,你——”
贝曦打断他:“段行舟送我回来的。”
“我知道。”
“就这反应?”贝曦回头看着他,唇角朝一边扯着。
沈言勋抿着唇, 漆黑的眸子也盯着她。
贝曦把一根断发扔进垃圾桶里, 缓缓朝他走过去,“你知道一个正常男人听说老婆大半夜被情敌送回来应该是什么反应吗?”
沈言勋叹了叹,“段行舟不是那种人, 他也就是嘴贱。”
“沈言勋你够了。”贝曦绕到床的另一边,探进去,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住,“我不想跟你说话。”
沈言勋像往常一样靠过来,却听见她无比烦躁地叫了一声:“别碰我。”
明明想坚强一点,但还是每次都忍不住要为他哭。
枕头很快就湿透了, 她努力压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女人就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曾经她喜欢他这份淡定自若,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泰然,他让她仰望并崇拜,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
可是现在,让她委屈难过的偏偏也是这样时时刻刻保持理智的他。
曾经的闪光点如今成了原罪,她感觉不到一点点被爱的温度。
这不是她当初想要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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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言勋在衣帽间穿衣服,听见走廊传来的响声,急忙转过身叫她:“老婆。”
外面脚步顿了顿,却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