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调子猫
谢图南:“……”
谢图南:“?”
“你是不是不耐烦了?”迟迟没听到关门声,暮云抬头看他。
“没有。”
“我觉得你有。”暮云把系上的安全带又解开了。
谢图南眉心跳了两下,弯腰按住她手,把扣子又搭上, “真的没有, 不闹。”
“你现在当然说没有了。”暮云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谢图南没听清。
“没有。”暮云这两个字送还给他, 把谢图南推开一点,拉上车门。
然后她摇下车窗, 右手手肘搭在上面,头微微探出去,“你上次说要追我。”
阳光热烈,她仰着头,眼角眉梢都是骄矜的笑意。谢图南弯下腰,唇停留在她额头的高度,低低的“嗯”了声。
暮云抬眼看到他的下颔, 上面的胡茬已经剃干净了。
谢图南靠的又近了一些。
暮云很及时的,用食指拦在他唇边, “那你追吧。不过先说清楚,我不一定会答应噢。”
谢图南握住她那根食指,“昨晚不是已经——”
“睡了,”暮云抽回手,靠回了座椅上,“那又怎么样。”
理直气壮。
“睡了就要负责吗?”暮云低头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那我们在一起那三年,明明经常睡,你也没说要负责么。”
谢图南说不出话了。
暮云手肘搭在窗边,手指拨着耳边的流苏,看着他从前边绕过,坐上驾驶位。
车子缓缓启动,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暮云忽然说:“我想喝奶茶。”
“前面路口就是商场。”谢图南放了首音乐。
“那边没有我想喝的。”
“你想喝什么?”
暮云想了想,“我们学校对面有家甜品店,里面的牛乳烧仙草做的特别好。”
谢图南懂了,在路口转了个方向,往A大开。
倒是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把车停在路边,谢图南问:“哪家?”
“喏。”暮云朝前面指了指。
谢图南顺着看过去,前面的商业街开了一排的店面,光奶茶店也好几家。
“看到了吗?”暮云说,“就队伍排很长的那家,门口好多人。”
“……看到了。”谢图南有点头疼。
“那你怎么不动。”她有些不解的样子,眉心秀气了蹙了一下,“你不会想要我自己去买吧?”
“……”谢图南又明白了,解开安全带,“牛乳烧仙草?”
居然还记得,暮云嘴角小幅度的勾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是。”
谢图南:?
“是蜜桃果茶。”暮云看着窗外,“去冰,少糖,加珍珠,中杯就行。”
“刚刚说的是这个?”
“是啊。”暮云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应。
“微信发给我。”谢图南也不纠结。
暮云从手机屏幕上抬头,“这都记不得?”她叹口气,“人家男朋友都会诶。”
“……”
“我还是找个能记得我要求的吧。”暮云装模作样的摇头。
她说完就戴上耳机,自顾自的看起了手机缓存的视频。
其实没开音量,清楚的听到车门关上了。暮云抬头,看着谢图南的背影。
今天是周末,来往学生三五成群,他一身西装,身高腿长,特别显眼。
其实不穿西装也显眼。
他记清要求了吗?
应该没有。
那,不会买很多杯吧?
车里变得空荡,暮云想起明天的寿宴,那种怅然的感觉又涌上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谢图南回到车里。
“是这个吗?”他把袋子递过来。
暮云拿过看了一眼,“不是半糖,我说的是少糖。”
“说不定也好喝。”
“……算了,就这个吧。”暮云剥开吸管,使劲捅进被杯子里,然后说:“你知道吗,人家男朋友都会帮忙插吸管。”
“那……”谢图南觉得难办的不得了。
暮云吸了一口,一边咬珍珠一边道:“你不会喽,嗯,反正你也不是我男朋友。”
“……好喝吗?”谢图南转移话题。
“还行吧。”
“给我尝尝。”
“不给。”暮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谢图南“哦”了声,“人家女朋友也不给男朋友尝的吗?”
“……”
暮云终于看他一眼,“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再说。”她拿吸管戳了戳杯底的珍珠,“你也可以去找一个给你尝奶茶的女朋友么。”
谢图南:“……”
车里陷入短暂的安静。暮云有些得意,嚼着珍珠,腮帮子鼓起。
“暮云。”谢图南忽然说。
“嗯?”暮云没什么防备的转头,他已经靠过来。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暮云反抗前谢图南已经拉开距离。他拿舌/尖碰了一下嘴角,“挺甜的。”
“……谢先生。”暮云的脸黑下去,“你的印象分减了。”
“一共多少分?”谢图南启动车子。
“看心情吧。”暮云说。
谢图南:“及格就行?”
“谁告诉你的。”暮云摇下一点车窗,“说了看我心情。”
“那有没有什么加分的选项?”
“没有。”
“……”
-
医院。
暮云的奶茶喝了半杯,有点腻,不想喝了。从停车场出来,四处留意着垃圾桶。
“找什么?”谢图南没看明白。
“垃圾桶。”暮云说。
“不用我扔吗?”话带着揶揄,似乎对所谓“男朋友该做的事”有了点领悟,学会了举一反三。
“……”暮云抬眼看他,“又不想扔了。”
她这样实在很孩子气,谢图南没忍住,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点点头,“好,那你想扔了再和我说。”
暮云:“……”
暮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谢图南脸上的笑勉强收了,“生气了?”
暮云吸口气轻轻吐出,挤出一个笑,“没有呢。”说完就径自往前走。
从停车场到住院部,暮云一句话都没说。
出了电梯,谢图南接到一个电话。似乎还挺重要的,他去了走廊边。
暮云不感兴趣也没跟上去,走到护士站旁边,把里的垃圾扔掉,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回头见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
“西湛说你在这里工作过。”
提起“西湛”,她变得有些倨傲的神情让暮云回忆起来,“在这里念过研究生。”
“那你认识这里面的医生吧?”
看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一会,暮云看了眼门边的牌子,“不太认识。”
“我就是想问问我这个情况,都说没什么问题,怎么还让我住院呢。”她捂着胸口,“我就担心西湛没跟我说实话,这两天总觉得心口闷,医生也都是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