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心不乱
江铭突然请了半天假,还不给她说一声,什么鬼啊?
想着,她烦躁地关了门,看着桌子上快要凉掉的饭菜,自己盛了饭,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饭还没吃完,江铭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秦念瞟了他一眼,“现在才下班啊?”
“恩。”他淡淡的答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便踱步到了厨房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手。
她心中一沉,有些不悦。
男人果然不能信,居然连这个直男,都开始撒谎了。
想着,她蹭的站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去给你把菜热一下。”
“不用了,将就吃。”江铭断然拒绝,去给自己盛饭,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旁。
“今天去警卫室看监控,有什么收获吗?”他淡淡地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跟她唠家常。
秦念呼吸一窒,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看不清楚,不认识。”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江铭没有抬眸,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什么没办法了?你意思是找不到这人,还没办法把夏雪绳之以法了?”秦念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板着脸就反问道。
“恩。没办法。”江铭答着,丝毫不顾忌她不悦的脸色,“夏雪,失踪了。”
“......失踪了?!这话什么意思?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失踪了?你朋友不是挺厉害的嘛?让他帮忙找一下啊!”秦念闻言,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找了。她凌晨坐了一辆套牌车,追查不到了。”江铭说着,似是也很烦躁,眉头紧锁着,眸子里挟裹着乌云。
“那我还是先报警吧!反正,商场地下车库有监控,我也不怕没证据立案。”
秦念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乱。
“恩,我已经报了。巡捕正在查她的下落。”江铭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放下筷子,抬眼看她,“秦念,我请个假,我们去度蜜月吧。”
她闻言一愣,“干嘛突然去度假?你是怕夏雪又杀回马枪?”
江铭垂眸想了想,随即吐出一个单音,“恩。”
“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秦念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问道。
不知怎的,想着他下午应该是去追查夏雪的下落了,所以她刚才的不开心又忽的烟消云散了。
“我老婆天天被打,让我颜面无存,与其说担心你,倒不如说担心我自己。”他挑了挑眉,淡然地说着,随即起身收拾碗筷。
“你这个人,说句好听的会死啊?”闻言,她无语地叹了口气,起身帮他收拾,随即立在洗碗池边洗碗。
江铭没有走,只是杵在她旁边打量她。
“看我干什么?”她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
“星河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冷不丁地说道。
她闻言洗碗的手一顿,随即嗤笑出声,“所以你是想说,我今天出去绿你去了?”
“我可没说。”江铭摇了摇头,不屑地挑眉,“应该没有人比我还瞎了,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介意,会送他一次免费的眼科检查。”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人眼瞎啊?你这是哭着喊着求我给你一顶绿帽子呢?”秦念扔下手里的洗碗布,绷着脸翻了个白眼,“这要是不绿你一下,我这尊严何在?”
“我想说的是,不是旁人都能像我一样信任你的。”江铭蹙了蹙眉,垂眸看她气鼓鼓的脸,“你也知道星河的性子,这辈子致力于让我难堪不好过,搞不好又是个大麻烦。”
秦念闻言,心里一沉,说实话,她刚才看见陆星河的瞬间,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些。
“我也没想到在那儿能碰见他开房呀!”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给你带来了麻烦,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两天凡是家里人打电话来你都不要理会。”江铭说着,抬起大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不需要跟他们解释。”
“恩,知道了。解释了他们估计也不会信。”
说身边的男人不是男人而是个人妖?那她估计会被林清婉一巴掌把头都给打飞。
江铭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找出点水果洗了洗,“今天去哪里玩了?”
“带我朋友上了山,那山上有个庙,不好玩,还冷。然后我们下山,去坐船......别提了,我已经在我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了。”秦念撇了撇嘴,幽幽的叹了口气。
“也不提前问我。这么大冷的天,去船上喝西北风呢?”江铭无语地嗤笑了一声,给她递过来一小口柚子。
秦念一口咬下,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别说,那风真大,我们就窝在船里,漂过去又漂回来,你给我说说,江城有什么好玩儿的?下次我再带别人去。”
“下次?”江铭眯着眸子,随即扯了扯嘴角,“南边有很多玩的,你可以去动物园看你的同类。”
“......是吗?我明天准备先宰杀你的同类,猪头肉吃吗?舌头也挺好的,猪耳朵?”秦念冷哼一声,快速地洗完了碗,仔仔细细地收拾起了灶台。
江铭闻言挑了挑眉,“猪为什么叫猪,因为肉多,放着肉不吃,吃人家器官干什么?而且你这个脑子,不敢再吃猪脑了。”
“懒得跟你说了。”秦念撇撇嘴,脱下围裙,便踱步到了客厅里。
“南星说你去苏城那里检查了,最近胃又不舒服?”江铭跟在她后面,手里抱着一碗果肉,慢悠悠地问道。
“不是你叫我去检查一下的吗?不疼。”秦念呼吸一梗,昨天烦恼的事情又涌上心头。
坐到沙发上,她有些闷。
“那个,你说我要是重病没救了,怎么办?”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
“没救这种话,医生都不随便说,有病就治。”
江铭瞟了她一眼,冷声说着,随即将碗放到了茶几上。
“再说了,你这活蹦乱跳的,还能到处惹是生非,说有病都没人信。”
“......对对对,你是医生,你说的对。”秦念无语地撇嘴,不想跟他争论了,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又是财经频道,她不知道他一个医生,天天盯着人家商界干什么,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是讲的什么玩意,抬手就想换台,被他长臂一伸,拦了下来。
“看完这个。”他低声说着,随即拿过了遥控器,踱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全程眸光都没离开电视,秦念跟着看了一眼,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而且表情还那么严肃。
“怎么了?谁家公司倒了吗?”她偏着头,凑过去问道。
“......”江铭拧着眉,没有答话。
几分钟后,他把遥控器还给了她,然后踱步去了书房。
秦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好换了个电视剧频道,开始沉迷撕逼大戏。
这会儿悠闲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自己,就自己去上了班,江铭也没有坚持要送她,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点,别又让人抓住小辫子,她点头如捣蒜,应了下来。
待会儿不可避免地要见到陆星河,她已经决定无论他怎么讽刺,她都不吭气儿。
到了公司,江宁还没来,倒是陆星河的办公室里杵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她正偏着头在那儿看,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她扭头打量了一眼,发现是秘书中的一位,这会儿正拧着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是陆总的大嫂?昨天你都没给我们打招呼的机会。我叫珍妮,是专门负责接待合作方的翻译秘书。”女人长得很是好看,画着得体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又温婉大方。
“嗨,秦念。”秦念扯了扯嘴角,自我介绍道。
“您别看啦,最近不太平。”珍妮将她拉到一边,低声叮嘱道。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看她:“什么意思?”
“反正陆总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某些方面出了问题,您既然是家人,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珍妮支支吾吾地没敢多说,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陆星河的怒骂。
“就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百万年薪养你们一群废物?”
“滚出去!下一个!!”
下一秒,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便白着脸飞快地推门出来了。
秦念瞅了一眼,他的脸上全是汗,估计是被吓的。
“你也给我滚!明天之内解决不了,收拾东西走人!我们陆氏不养废物!”
“滚出去!”
“......”秦念听得有些心惊肉跳,拍了拍珍妮的胳膊,扯出一抹干笑,“谢谢你啊珍妮小姐,我得躲远一点。”语毕,她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刚落座没多久,收到了侬蓝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在机场了,还附了一张图片。
这都这种情况了,她哪儿还敢请假早退啊?
只好给他回了个消息,祝他一路平安。
看着窗外急匆匆地来来往往的高管们,她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在网上搜了搜,却又没找见任何蛛丝马迹。
大公司的公关,确实靠得住。
正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她以为是江宁来了,飞快地跑过去开门,差点跟陆星河的助理撞了个满怀。
“有什么事儿吗?”她不解地问道。
“夫人找您。”助理冲她说着,随即往旁边挪了一步,秦念这才看清,林清婉正绷着脸立在他的身后,眸光有些凌厉。
“......妈。”她喉间一哽,飞快地反应过来,乖巧地叫了一声。
林清婉没答话,只是冲助理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然后迈开步子,进了她的办公室。
美目在这办公室里流连着,随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秦念的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昨晚江铭交代了别接电话,可是人家直接杀到公司来找,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
“我去给您倒杯水。”她手足无措的看了林清婉一眼,垂眸道。
“行了,坐!”林清婉似是心情很不好,低喝一声,吓了她一个瑟缩。
没跑了,大概就是昨天她去侬蓝住处的事儿了。
“你心里大概也清楚,我来找你干什么。”林清婉垂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草,冷声道。
她拧着眉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昨天跟朋友在酒店出现?”
反正都来了,林清婉肯定也没打算放过她,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知道就好。”林清婉冷哼一声,随即美目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是,江铭是我老公,他不嫌弃我愿意娶我,我哄着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我这身高长相背景,没能力给人戴绿帽。”秦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林清婉闻言挑了挑眉,随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